看着杨钊匆匆离去,杨恪脸色难看,快步走到隔壁后喊道,“成文!”
一道人影出现在杨恪的面前,“家主!”
杨恪递给来人一张符篆,“成文,拿着这匿息符,给老夫盯着那杨钊,将他一举一动全部记下!”
“是!”
杨成文接过符篆便要离去。
“等等!”
杨恪忽然叫住了他,“巡夜人中高手如云,就算用了匿息符也不保险,你...小心些,切莫被察觉了。”
杨成文拱手道,“家主放心,在下精通唇语,在远处便可观察他们!”
说完杨成文轻身一跃,便跳出了院墙,快速向着杨府外而去。
袁府?找到什么了?
杨恪眼神闪烁,内心不安涌现。
难道那袁青峰留下了什么?
......
杨成文刚出大门便看见数骑向着远处而去。
他当即不再犹豫,立刻狂奔追去。
大街上的人流不少,许多人只感觉一股劲风自身边而过,却没发现什么。
偶有几人隐约察觉到杨成文的踪迹,却也默契的装作不知。
杨钊与陈大刀快马赶到了袁府,皆是一脸喜意。
眼见两人入了府,杨成文四处寻找一番,纵身一跃,跳上了一座三层小楼的楼顶,随后趴了下来,静静注视着袁府。
这小楼与袁府隔了五里左右,不过以他四阶的目力,这点距离根本不算什么。
杨钊入府后,先是对左宏行了一礼,随后便问道,“左大人,信是在哪找到的?”
左宏指了指已倒在地上的假山,“这假山中央有一处很小的空洞,信就藏在其中。”
陈大刀庆幸道,“那仆人说的没错,袁侍郎真是因为此信才被灭门!”
“幸好袁侍郎做事向来做二手准备,若是没有这仆人,我们至今还没有线索呢,又怎么可能会破案!”
杨钊问道,“左大人,信的内容你看了吗?”
左宏点了点头,“杨家胆大包天,难怪敢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谁?”
左宏目露精光,立刻向着小楼处看来。
杨成文心头一惊,当即将身子向后一缩,竭尽全力的收敛气息,一动也不敢动。
方才他的心神有一丝波动,却没想到隔了这么远,这左宏竟还能察觉到。
这左宏十余年前便是四阶巅峰,想来他已晋升了半神。
片刻后,感受那恐怖的威压渐渐收回,杨成文这才敢冒险抬头。
袁府内,杨钊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左宏摇摇头,“没什么,或许是错觉吧......”
“案子已经破了,老夫这就进宫禀报陛下,你们这几日辛苦了,老夫会为尔等请功!”
一众巡夜人喜笑颜开,只有杨钊摇头道,“大人不可!”
“大人,这几日城内流言四起,人心惶惶,那些官员们更是大力弹劾我们巡夜人!”
“属下的建议是,明日朝会时,大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此信呈给陛下,以显我巡夜人之威!”
左宏思索片刻后点点头,“灭门案让我巡夜人威名扫地,陛下也颇有微词,杨钊你这个想法不错。”
杨钊立刻伸出了手,“还请大人先将信交给属下保管......”
“明日属下会与大人一同进宫,朝堂之上大人可任由百官弹劾,等陛下发话后,再召属下!”
左宏当即将信封递给了杨钊,同时递上的还有一把玉制小剑。
左宏面色凝重,“杨钊,信你要保管好,这玉剑中封存了我的全力一击,若有不对,立刻祭出,老夫便会赶来!”
杨钊躬身道,“左大人放心,属下必誓死守护信件!”
左宏满意道,“好!老夫这就送你们回盛都府,明日清晨老夫再来接你!”
屋顶上,杨成文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随后身形一闪,立时消失在原地。
左宏瞄了眼杨成文刚才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
......
孔府,杨恪满头大汗的找了过来。
“孔兄!孔兄!大事不好了!”
杨恪声音颤抖,神情说不出的惶恐。
孔东流皱眉道,“杨兄,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如此慌张?”
杨恪眼中透着恐慌,“孔兄,袁青峰的案子破了!”
孔东流眼神一滞,立刻说道,“怎么回事!”
杨恪当即将杨成文对他说的话又复述给孔东流。
孔东流越听脸色越阴沉,直到最后甚至站了起来厉声训斥道。
“杨恪!你不是说早已将首尾收拾干净了吗?袁府中为什么会有信?!”
杨恪颤声道,“我确实在书行中搜到了一封信,且袁府我也搜出了一封。”
“谁知道...谁知道那袁青峰阴险狡诈,竟还留了一手!”
孔东流捏紧了拳头,这杨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目前事态已经发展成这样,他还需要杨家的力量,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
“杨兄莫急,此事不一定是真的,当时你的人也搜索过袁家,为何他们没发现,巡夜人却能发现呢。”
“还有那袁青峰,他若真察觉到危险,何必要让一仆人逃出,而不是自己出逃呢?”
“这其中必有蹊跷,很有可能是巡夜人布的局。”
杨恪哭丧着脸,“那袁青峰藏匿信件的地方太隐蔽了,当时快要天亮,他们没搜寻到确实有这个可能,之后巡夜人不是也没搜查到吗!”
“而那左宏已是半神,若他出手,还真有可能发现!”
孔东流强忍心中怒气,“那刘望呢?他也是半神?为何什么都没发现?”
杨恪小声道,“可能他遗漏了些蛛丝马迹吧,那左宏掌管巡夜人,又擅于破案,这才可能......”
孔东流忍不住了,粗暴的打断杨恪的话,“杨兄,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老夫在和你分析,你却一直胡扯西攀。”
杨恪不说话了,从杨成文那得到消息后,他便坐立难安,感觉头上悬了一把屠刀。
他认为此事不像是假的,袁青峰阴险狡诈,留一道后手也属正常。
还有那巡夜人,盛名在外总会有些手段。
孔东流微微摇头,杨恪的心乱了......更具体的说...他怕了!
这时候和他说什么都是白说。
孔东流抚额叹息,内心升起一股悔意,当时自己怎么会想拉杨家入伙。
见孔东流不说话了,杨恪忍不住问道,“孔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孔东流深吸了一口气,“老夫的幼子今日溺亡,会请各大世家来吊唁,稍后便写帖子。”
杨恪内心悚然,“孔兄...你...”
孔东流淡淡道,“事成则名立千秋,一子而已,舍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