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循等人此行的目的达到了,便离开余家村。
余森和杨氏留他们吃饭,也没有留下。
余枫随着他们一起返回城里。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钱瑾萱的怪异之处。
可不等他找到机会问,钱瑾萱自己同他说了起来。
“余枫哥哥,你说这世间会有说话的小锦鲤吗?”
余枫眼皮一跳,果然有事,而且她问的这话,怎么那么像佑佑?
贺氏道:“瑾萱别乱说,哪里会有说话的鱼啊,你怕是糊涂了。”
钱瑾萱嘟着嘴,似乎是不服气贺氏的话。
余枫笑了笑:“没事的钱四婶,瑾萱既然在问,一定有她的道理,是不是?”
钱瑾萱眼睛一亮:“你相信我的话?”
余枫道:“我娘也说了,我家里有个妹妹,同你一样,也有些神奇的想法,这正常的。”
“你去我家看红鲤鱼,是因为遇到什么事了吗?”
钱瑾萱有一瞬间泄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是不是真的有人信?
余枫鼓励她:“现在在这马车里的,是你的父母,他们是世上最爱你的人,一定会相信你的,至于我既然会问你,那肯定也是相信你的。”
“有些话憋在心里可要不得,会把自己憋坏的。”
余枫是钱德最有天赋的徒弟,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贺氏也怕女儿被憋出好歹,于是轻声细语的哄她说道:“有什么事儿跟娘说,娘信你。”
不管怎么说,钱瑾萱都只是个只有九岁的小丫头。
接连发生的事情,她确实有些承受不住。
她看了看大家,开始说道:“我在那个危险的地方时,听见一个小孩子说话……”
“但我看不见她……”
“她说自己是小锦鲤……是来救我的……”
“我同她说了家在哪里,还有爹娘,大伯,又让她把眉姐姐给的绒花,作为信物拿走了。”
贺氏忍不住拿出雏菊绒花,她有些相信女儿没有乱说了。
钱瑾萱看见雏菊绒花,眼睛一亮:“真的是她!她真的帮我了!”
余枫问道:“那后来呢?”
钱瑾萱摇摇头:“后来我太累了,便晕过去了,再醒来就已经在马车上了,爹娘也在。”
“不过……我晕过去之前,好像看到了一只白色的猫……”
余枫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小虎的模样。
不对!
不是小虎,小虎一直在余家,很少去别的地方。
那可是南阳府城。
不是小虎会是谁呢?
该不会是?
那只白虎吧?
念头一旦产生,便有些不可控制。
是白虎的话,那钱瑾萱听到的可能就是佑佑吧?
但是佑佑明显在家有二婶守着,更不可能跑那么远啊!
再说了白虎体型巨大,出现在南阳府只怕会引起巨大的恐慌,可看钱四叔的情况,仿佛并不知道。
可是白虎会变小啊!
自由变大变小,在这余家二房可不是什么秘密。
再加上这次回家,他并没有在后院看到白虎的身影。
余枫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白虎也经常不在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预感那就是白虎。
既然白虎出现在了南阳府城,那钱瑾萱听到的声音极有可能真是佑佑的。
毕竟也只有佑佑经常会念叨自己是一条小锦鲤。
家里那条红鲤鱼,也是找到很多人,才从钱家找到的。
假设完这些可能性以后,余枫还是想不通,明明佑佑在家,钱瑾萱怎么在南阳府城听见她的声音的?
难道这又是佑佑的一项特殊技能?
怀着疑问,众人在傍晚时分回到济仁堂。
此时的济仁堂内,已经没有前来看诊的病人。
小牛守在大堂,其他人都在后院。
钱德收到老宅的信,是钱征亲自写的。
信里两件事。
第一:说了近日府城发生的事,并点明了许家的狼子野心,让大家都小心为上。
第二:让钱德帮忙找一下松阳县有没有种玉米的,家中还有女娃娃。
第三:让钱德注意一下钱瑾萱的状态,看能不能问出她在兰香楼都遇到了什么,最好事无巨细。
钱德一头雾水,他问钱瑾年:“你大伯这啥意思?”
“种玉米的人家?枫儿家不就种这玩意儿吗?你大伯是打算收玉米吗?”
“还有兰香楼?瑾萱是被人抓去了兰香楼吗?谁这么大的胆子?许家?”
信里没说谁动的手,但提到了提防许家,所以钱德先入为主,认为是许家绑架了钱瑾萱,进而送进兰香楼。
钱瑾年在听到妹妹是被从兰香楼救出来的,他愤怒不已。
那什么腌臜地方?
许家这是想逼死妹妹,毁了钱家!
“真是好大的脸,还好意思开口要钱,要我说十万两喂狗,都不给他们!”
钱德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动怒小伙子,你大伯未雨绸缪,这下我们在暗敌人在明,玩不死他们!”
钱瑾年深呼吸两口,平复了一下心情。
“哥哥!我回来了!”
钱瑾萱活泼俏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人也出现在门口。
钱瑾年见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便知道余家村这一趟应该没走错。
“老四回来了,你先坐,然后再看看这个。”
“瑾年带着瑾萱和枫儿去买些吃食回来。”
“叫上徊儿一起去,让他休息休息,别那么拼命!”
钱瑾年起身:“好的二叔。”
几个孩子离开。
钱循翻看信纸的手都在抖,他还是刚知道他女儿被人送到青楼去了!
不仅是钱德,钱循也是这么认为的。
“欺人太甚!”钱循一巴掌把信纸拍在桌子上。
贺氏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钱循,又看了看钱德。
钱德点点头:“你做好思想准备,也看看吧。”
“总归瑾萱没事,不过你也该知道一下。”
贺氏心头突突的跳着,她直觉不是好事!
果不其然,信纸上的内容,让她顿时感觉头晕目眩。
不过身为钱家四夫人,也是唯一的夫人,贺氏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她很快便缓过来问道:“这许家是要钱不成,便恼怒了?”
“还是说他们不仅想要钱,想白拿?甚至还想毁了钱家?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