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大爷的!”
傻柱躺在床上,闻着鼻息间传来的煎鸡蛋香味,心里那个愤恨。
光闻着这股香味,傻柱就知道是谁家在煎鸡蛋。
肯定是陈家!
别家不舍得放太多油。
陈家煎鸡蛋冒出来的油烟,里面的油水非常足。
和别家那种放一点点油,干煎出来的油烟味完全不一样。
闻着香味,傻柱嘴里忍不住冒出口水,只能嘟囔着骂几句,缓解心里的不平衡。
同样心里不平衡的还有陈家隔壁的住户贾家。
“我要吃鸡蛋,我就要吃鸡蛋。”
棒梗躺在地上耍无赖。
秦淮茹劝了几句,棒梗不听,她便去灶台前忙活。
任凭棒梗哭闹。
“这个小畜生,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一点不带消停的。”
贾张氏气的大骂。
当然,她只在家里骂。
那晚陈建业操翻了聋老太太和傻柱,贾张氏看的明明白白。
不敢拿自己的脖子去试试陈家菜刀锋不锋利。
“陈建业是真不亏待自己。”
三大妈站在门口感叹。
“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要像他这样,我天天吃鸡蛋。”
阎阜贵推了推眼镜,心念一转:“给建业介绍对象的事,你上点心,等会托人问问。”
“放心,这事要是成了,那小子不得给我们家送几斤肉啊。”
三大妈笑盈盈道。
“那必须的,陈家懂礼数,不能亏待了咱们。”
阎阜贵含笑点头,心里满是期盼。
陈家。
对于旁人的想法,陈建业一概不在意。
做完了早餐,他坐在餐桌前饱餐一顿,之后端着搪瓷盆去前院洗碗。
“哎,建业,你慢点打水。”
三大妈看到陈家炒锅上全是油,连忙喊道。
“咋了三大妈?”
陈建业不解。
三大妈转身回屋,拿了块抹布过来,擦拭陈家的炒锅。
陈建业嘴角抽了抽。
牛逼!
连锅里的一点细微油水都不放过。
不愧是阎家的媳妇,会过日子。
“哎,这下好了,你洗碗吧。”
三大妈办完事,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别小看抹布上的这点油水。
做饭之前,用这块抹布在锅里擦一圈,做出的菜有油荤味儿。
能给饭菜增香不少呢。
“建业,你小子就是不会过日子。”
“以后你家锅里要是油多,跟你三大妈似的,拿块抹布擦一圈,油水别浪费。”
三大爷笑着指点。
“三大爷,你牛!”
陈建业心悦诚服的的竖起大拇指。
“都是平时的经验,以后你挑起你家的担子,够你学的。”
阎阜贵嘿嘿一笑。
洗完了碗,陈建业回家,用布包装好纸钱,带着从图书馆借阅的书籍出门。
本来今天他想洗被套什么的。
想想洗被套得一个多小时。
懒得洗了。
出了门,陈建业坐上公交车,前往墓地方向。
为了节省时间,坐公交车确实是比较好的选择。
四月的四九城渐渐热了起来。
车上的人穿着长袖衬衣居多。
各种味道混杂在其中。
陈建业特意用一块纱布,把自己的鼻子包住,降低旁人对自己的杀伤力。
到了墓地边上的站点下车。
陈建业步行来到熟悉的墓地前。
他拿出火柴,红色的火柴头在黑色的磷纸上划过,噗嗤一声,火焰从火柴头上冒出。
陈建业先点燃蜡烛,再拿起纸钱放在蜡烛烛焰上。
“爸妈,我在四合院挺好的,天天吃鸡蛋,吃肉。”
“别人都不敢惹我,易中海这个老逼登上回把聋老太太请出来......”
“对了,我钳工转岗考试过了,现在是一级钳工。”
“我现在半个月就能升一级,距离下半年钳工转岗,还有六个多月。”
“我想在下半年升到七级或者八级钳工,之后挑战助理工程师,进技术办公室。”
“三大妈昨晚忽然跟我说,要给我找媳妇。”
“爸,妈,可惜你们看不到了。”
陈建业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有的是他现在的状态,还有他对未来的期待。
烧完了纸钱,陈建业又坐公交车前往图书馆。
距离图书馆还有两站。
公交车上忽然上来一个带狐臭的年轻姑娘。
她没有位置,只能用手抓住扶杆。
偏偏姑娘站的位置,距离陈建业还挺近的。
陈建业实在是顶不住,提前一站下车。
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后,他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等下半年考核完,我得来点大动作,干成成绩,找厂里要一张自行车票才行。’
陈建业暗暗畅想未来的美好光景。
脚步轻快的朝着图书馆迈进。
去图书馆有两条路。
一条是宽敞的大马路。
一条是走小胡同。
陈建业选择走小胡同。
走胡同让他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仿佛在和这座古老的城市打招呼。
距离图书馆还有五百米左右。
陈建业拐了个弯,向前走了几步,停下脚步。
在他身前十来米的地方,有三个年轻小伙围住了一个大姑娘。
似乎在拉扯?
嗯?
再看一眼。
陈建业又向前走了几步,这回看的很清楚。
大姑娘确实是被三个青年小伙缠住了。
她上身穿着淡绿色的对襟衫,下身是淡红色的布拉吉,脚踩千层底。
在全员穿着蓝色黑色白色衬衣的环境下,姑娘身上的服装吸睛程度能达到百分之两百。
陈建业觉得这帮混子挺有眼光。
然后他继续向前走。
是的,陈建业就没有想过回头,走大马路去图书馆。
都走到这里了,再往前走几分钟就是图书馆。
他有病才折返往回走。
至于说英雄救美。
啧。
陈建业觉得这事还是交给公安来处理比较好。
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嘛。
等他走出胡同,第一时间报公安。
一样能保证大姑娘的安全。
大姑娘看到陈建业走来,嘴唇动了动,眼中满是期盼。
“敢吭声,整死你。”
三个青年中,长的最高那个青年恶狠狠道。
大姑娘嘴巴往下撇,泫然欲泣。
陈建业觉得大姑娘挺可怜的。
别慌。
再坚持一下。
等我出去马上喊人来救你。
“小子,你他妈看什么看?”
高个青年凶完大姑娘,扭头看向陈建业。
正好和陈建业视线对上。
陈建业没有收回视线,更没有低头。
要说人和人之间,特别是雄性动物之间,想要交流一番,一句你瞅啥,大部分时候都能产生故事。
你瞅啥代表的是对方的质疑和入侵。
怂一点的可以说没瞅啥,消除敌意。
乐子人来一句,瞅你好看,也能把紧张的氛围消弭于无形之中。
碰上硬茬,顶一句瞅你咋的。
那必须得发生点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