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毛钱,把你们都看透了。”
“这世道,就没有好人呐。”
贾张氏嘴里骂骂咧咧,从自己赚钱的布包里面,摸出两毛钱。
“去红星医院,得三毛钱,一并结了吧。”
力工收了两毛钱,继续说道。
“你都没干活就想拿钱?”
贾张氏一瞪眼。
“那你下来,自己走过去。”
力工丝毫不让。
他之前在别人手上吃过亏,干完活之后,别人不肯给钱。
总喜欢找些由头,减免个一毛两毛。
次数多了,力工也学精了,知道该怎么要钱。
没干活之前,就把钱要到手。
干完活不用讨钱,抓紧时间接下一单。
“真钻钱眼儿里了,什么狗屁世道。”
“趁火打劫,以后肯定有报应。”
贾张氏嘟嘟囔囔一会,最后还是从钱包里掏出三毛钱。
不掏钱,拉车的力工是真不干活。
她熬不过对方。
力工收了钱,露出一丝笑容,双手抓住车把手,蹬蹬蹬跑了起来。
陈家。
“建业,好像隔壁贾家的贾老婶子,让人套麻袋揍了一顿。”
“打的很厉害,脸上全是血,连手臂都打断了。”
冉秋叶一脸惊讶的回到家,跟陈建业叽叽喳喳。
“啊?果然恶人自有天收,轮到贾老婆子倒霉了。”
陈建业一脸震惊,语气轻快。
“也不知道是谁下的狠手,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贾老婶子这回在医院得待一段时间了。”
冉秋叶啧啧称奇。
“她不在咱们院,其实是好事。”
“没人嚼舌根,能清净不少。”
陈建业语气平淡。
“那倒也是,昨晚我还跟你说,贾老婶子说咱们家坏话,今天她就倒霉了。”
“真是现世报。”
冉秋叶笑盈盈道。
陈建业不再理会杂事,专心看书。
过了一个多小时,大院去天桥的观光团回来。
大家伙兴奋不已,说着看到的各类杂耍,引来那些留在大院的住户连连惊叹。
后悔没有跟着一起去。
很快,贾张氏被人套麻袋揍了一顿的消息,也通过阎阜贵以及其他住户的嘴,传了出去。
“贾老婆子这回吃大亏了,活该。”
“不知道是哪位义士出手,真想跟他喝一杯。”
“那人全身披着蓑衣,说不定是个妇女呢。”
“依我看,那人伪装自己,肯定和贾张氏熟悉,平时结怨很深。”
大家伙讨论的话题,从天桥杂耍转移到贾张氏被殴打这事上。
热情更加高涨。
“贾家本来就缺少劳动力,现在贾老嫂子倒了,贾家怎么活啊。”
“是啊,贾家真是多灾多难。”
“可怜贾家孤儿寡母,真是可怜。”
也有一些住户为贾家担忧。
甭管贾张氏多招人嫌,但她确实是贾家赚钱的主力。
“关于贾家的困难,我会向领导反映,大家伙不用太担心。”
“贾老嫂子在医院的治疗费,单位全包,贾家亏也就亏两三个月的工资,不会太难。”
易中海站出来说道。
“还得是一大爷办事有章法。”
“关键时刻,还得靠一大爷稳住局面。”
“一大爷仗义,对贾家真的是不离不弃。”
大家伙纷纷称赞。
易中海怒刷一波声望。
而刘海中和阎阜贵悄悄聚在一起。
“你猜是谁干的?”
刘海中小声问道。
“不知道,不过......陈建业知道他结婚办酒那天,是贾老嫂子举报的。”
阎阜贵小声道。
“你跟他说的?”
刘海中追问。
“我没说,这事我闷在心里,谁都没告诉。”
阎阜贵连连摇头。
“我也跟陈建业说了,你不用瞒着我。”
刘海中直接道。
他猜测阎阜贵肯定跟陈建业说了。
毕竟陈建业前途无量,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愿意交好陈建业。
“我确实跟陈建业说了,所以你也觉得......”
阎阜贵试探,说到一半便停止。
“我没那么觉得,陈建业也去看杂耍了,按理说他没时间给贾老嫂子套麻袋。”
刘海中否认。
“他有自行车,去的比你们早,回来的也比你们早。”
阎阜贵分析。
“回来的早证明不了是陈建业下的黑手。”
刘海中轻轻摇头。
两人不再说话。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精都明白,陈建业嫌疑很大。
但既然贾张氏都没怀疑是陈建业动的手,他俩当然不会主动说出来。
在心里怀疑谁,没问题。
说出来会得罪人。
而他们并不想得罪陈建业。
陈建业坐在门口择菜,听到众人的议论,以及易中海的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没想到他殴打贾张氏一顿,竟然让易中海抓到一波刷声望的机会。
虽然陈建业并不在意,但心里总觉得有些膈应。
择完了菜,陈建业回家做饭。
看上去如同往常一般。
红星医院。
傻柱搀扶着贾张氏进入诊室。
医生给贾张氏开了一些消炎药,安排了床位。
贾张氏手臂折断,得手术医治才能好。
躺在病床上,贾张氏吃完了药,手臂和脸上被殴打的地方,又疼痛起来。
“这个畜生啊,打谁不好非要打我。”
“傻柱,你等会去公安局帮我问问,公安调查的怎么样了。”
“让我知道是谁打我,我要让他赔钱,坐牢!”
贾张氏恶狠狠的诅咒。
“你没事了,我先回去了。”
傻柱都懒得搭理贾张氏。
拉车的力工还有几毛钱呢,他忙前忙后,跟伺候老妈似的,一分钱没有。
傻柱倒不是图那几毛钱。
主要是觉得自己没必要帮贾张氏。
“傻柱,你觉得是谁打的我?帮我想想。”
贾张氏不想让傻柱走。
自己一个人待在医院,心里慌张。
“我哪知道,你想想和谁有仇呗。”
傻柱随口道。
“和谁有仇?”
贾张氏嘴里念叨:“我做人讲究的很,不和人结仇啊。”
傻柱脸皮抽抽几下。
神他妈不和人结仇。
你占了便宜,别人亏了,你当然不觉得自己和别人结仇了。
“我知道了,肯定是陈建业。”
“他办席那回我向公安举报了,而且昨天我说他坏话,让他媳妇听到了。”
贾张氏惊呼一声。
“陈建业带媳妇儿天桥看杂耍,他哪有时间揍你。”
傻柱一脸无语。
“好像也是。”
贾张氏想起自己去天桥路上,和陈建业偶遇那一幕。
明明陈建业骑车的方向是回四合院。
而且遮掩身体的物件,自行车上一概没有。
所以,陈建业的嫌疑可以排除。
傻柱却不知道,他一句话让贾张氏抓到了头绪,一句话又让贾张氏排除了真凶。
“行了,我走了。”
傻柱不耐烦的起身。
“你记得让秦淮茹给我送饭过来。”
贾张氏提醒。
“知道,忘不了。”
傻柱摆了摆手,大步离开。
贾张氏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默默磨牙,嘴里诅咒着打她的人。
同时,她心里也在想,是谁打了自己。
自己没得罪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