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让她先休息，她没有行动，只是缩在了大葱鸭身后。
大葱鸭微微倾斜身体将她护住，虽然不能完全挡住，但还是给了她点安全感。
大葱鸭冲着江安摇摇头，她的训练家她了解，这还不是她的极限。
江安忽然放下了心，只要愿意好的地方成长，总会越来越好的。
等到江安离远了一点，这对搭档又开始训练了起来。
沈溪清有心打探下关于这个名叫符雪的女生的情况。
奈何经历过今天上午的事后，大家的嘴巴都严了不少。
“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符雪从来不跟我们聊天，不过白天的时候，她基本都只会待在教室里，很少见出去。”
“如果学姐想知道更多的话，可能得去问钟霞才行，她们以前是一个班的。”
女生示意了下举着靶子一脸汗的女生，她的精灵释放技能的准度有点差，现在进度还比较慢。
沈溪清塞了瓶水在女生手心，训练了这么长时间，正好该补补水了。
“学姐，我能不喝吗？”女生皱起脸，早上的薄荷糖事件，她可是看了全程。
“都行，看你。”沈溪清轻笑出声，没说好还是不好。
她犹豫了两秒，选择拧开瓶盖小饮一口，有些惊喜地发现这只是普通的盐水。
沈溪清无奈地笑了笑，她好像被误认为是玩心很重的人了。
等到钟霞结束第一项训练时，其他的学生已经休息好，开始了下一环的训练，她不免有些着急，只休息了几分钟就继续训练了。
沈溪清也只能等到下课了再去问问。
江安一直时不时关注一下符雪的情况，没想到反而引起了大葱鸭的警惕，被她瞪了一眼才收敛。
下课铃一响，两人只是和陈老师报告了下训练情况的时间，符雪就跑没影了。
沈溪清只能转头去找钟霞。
“符雪啊，我也不是很了解她。”钟霞坐在椅子上随意地敷衍了一下。
“你和她同一个班两年时间，还能一点都不清楚吗？”
沈溪清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点压力，不太满意她的敷衍，再加上江安就在旁边杵着，再添上了点威慑力。
钟霞咽了咽口水，眼神往周围扫了一圈。
“我也没撒谎，我确实跟她不熟。”
钟霞叹了口气，开始说起前两年的事情。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符雪刚转学过来，那时的她性格还算不错，也有几个朋友。”
“不过我们班里有几个爱拉帮结派，背景也还不错的人。”
“符雪成绩好，却是个单亲家庭，家里也没什么钱，惹了她们的眼也只能忍气吞声，把憋屈往肚子里咽。”
看见沈溪清和江安的表情都十分不虞，钟霞好像放下了什么负担。
“那群人不让我们跟符雪玩，明面上我们也没看到她们光明正大地做过什么。”
“只是看见符雪越来越沉默，性格也变得有些古怪后，我们也明白，她们肯定是做了什么，却连我们这些朝夕相处，消息灵通的同学都能瞒住。”
“有这样的能力，我们也不敢帮符雪出头，只能离得远远的，明哲保身而已。”
钟霞表情有些落寞，她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可她也没有勇气去帮助符雪。
“不用自责，没有人有必要的义务去帮助别人，只是大家都希望，勇敢的好人能再多一点而已。”
沈溪清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能帮到别人是值得赞扬的，同样，明哲保身也是正常的。
钟霞的眼睛有些湿润，声音中也有些哑意，“符雪进入一班后，她们还来找过，那天的训练，她和大葱鸭都没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那天之后，就变成了符雪攻击，大葱鸭举靶的训练。”
钟霞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作为曾经和霸凌团伙一个班的学生，她对此也有些阴影，不敢主动靠近符雪。
两人对视一眼，打算去找陈老师问问事情经过。
器械室内，陈老师正在收拾，清点训练用具，没办法，谁让他的两个助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呢？
两人从陈老师的背影中感受到了一点怨念，赶忙上前帮忙。
收拾完毕后，陈老师举起保温杯吹了吹热气，“说吧，想问什么？”
“符雪是有心理问题吗？”沈溪清率先举爪。
“没有心理报告，不过多半吧。”陈老师看着水面有些惆怅。
在他和符雪沟通的时候，符雪的第一句话就是希望老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她的母亲。
陈老师试图劝说开解，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就连大葱鸭也一样选择了拒绝告诉家长。
符雪的家庭他了解，单亲母亲每日在外操劳，努力地撑起这个家，懂事的符雪自然不希望让母亲过多担忧。
陈老师本来的第一选择是想要让家长来解决劝导，可又想起了有过相似遭遇的江安，还有同为女性，还擅长哄人的沈溪清。
人总是要学会成长的，也许她们两个能在符雪的成长中，再添一份力。
“霸凌别人的学生们怎么样了？”江安更在意罪魁祸首们的惩罚。
“她们很熟练，没留下什么证据，我也只能借着当时发生的事让她们受个处分而已。”
就连霸凌人的位置，选的都不是厕所这种总会有人路过的地方，要不是陈老师对学生们看得紧，都未必能发现这件事。
一群人带着精灵围着符雪和大葱鸭进行言语羞辱，质疑她比赛作弊。
大葱鸭气不过，开始主动进攻，符雪在后方提醒她哪里的攻击需要躲开。
这对搭档里，大葱鸭是进攻的部分，符雪是守护的部分，分工明确，还很少出现进退犹豫的情况。
也正是这份配合，让符雪这个沉默自闭的学生进入到了陈羽生的视野里。
不过要成为一位合格且优秀的训练家，光是这样完全不够。
陈老师希望符雪能走出阴霾，成为一名真正的训练家。
而不是一直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只等着大葱鸭为她出头，永远做一个被拯救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