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年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出现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主要是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他积累了太多的失望，以至于到现在都已经麻木了。

    除非是真的在案子的推动上出现了突破性的进展，否则他都不太可能激动了。

    “什么发现？说吧，你们这两个月来的发现也不少了，可最后事实证明，所有的发现要么是难以有进展的，要么是错误的方向，至今我还没从你们的发现中，看到任何真正对破案有用的线索。”

    程万年略显敷衍的问道。

    站起来的警察一脸尴尬，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一脸认真的开口道：“程局，我们最新的发现和那个陈言有关！”

    程万年闻言，皱眉想了想，开口道：“那个你们认为背后有顶尖黑客助阵，在孙福临的死亡上有重大嫌疑的陈言？”

    起身的警察用力点头道：“没错！这个陈言开了一个高科技公司，经营了一个名叫‘无界维度’的人工智能模型平台，我特意咨询了技术科的同事，技术科的同事在试用了‘无界维度’平台，对于这个人工智能模型惊为天人！

    按照技术科同事的意思，‘无界维度’平台所展现出来的智能水平，已经超出了他对于技术的认知！起码在国内，他不认为有人可以做到类似的事情，哪怕是接近都不行！这说明陈言确实具备以黑客能力入侵视频监控的基础！”

    程万年直接摆手道：“这件事你们之前就已经汇报过了，但我说过，我要的不是你们的推测，我要的是证据！你说的这个‘无界维度’平台，我最近也有关注，而且还知道一些你们所不清楚的事情。

    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无界维度’平台已经引起了最高层的注意，所以这客观上反而加大了你们针对陈言的难度！要注意你们在工作上的方式方法，比如盯梢的人，两个月都没任何发现，撤回来吧。”

    起身的警察立刻反对道：“程局，不能撤啊！虽然两个月的盯梢没有任何发现，可没有发现异常的本身，不就是一种异常吗？如果那陈言真的只是普通人，那倒是可以解释我们为什么会一无所获。

    但很明显的是，那个陈言并不是普通人！他的背后有强大的技术能力在做支撑！偏偏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除了租住的房子以外，只去过他的公司和找他的房东私会！

    那……他背后的技术人员呢？我们有对他的公司进行过暗访，发现他的公司里并没有技术人员！在他的公司内，只能看到运营和维护人员，还有一些客服。说明他背后的技术人员在其他地方办公！

    他们是怎么进行联系的？我们有监控过他的网络情况，可事实证明，他从没有使用网络和所谓的技术人员沟通过，只是有和一个名叫曹果果的编辑有过联系。那个编辑是一家网络小说平台的员工。

    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编辑原本想要前来琴岛，当面找陈言聊一聊。可由于一些私人原因，最终没有成形。而除了那个编辑以外，陈言没有和其他人联系的记录！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程万年深吸了口气，颇为疲惫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听你们的推测，我只看证据！无论是对他的盯梢也好，还是对他的日常通信进行监视也罢，你们要知道，这些其实都属于不合法的！

    如果他没有任何背景，那你们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公民有配合警方办案的义务。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有背景，背景还非常深厚。如此一来，你们的做法就成了侵犯公民个人隐私，明白吗？

    我让你们彻底对他的盯梢，是在保护你们！假设你们的推测都是对的，那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发现，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其实已经发现了你们的盯梢，所以故意在演戏给你们看？

    要真是这样的话，一旦惹怒了他，导致他开始针对你们的行为向上申诉，你们知道这会多么麻烦吗？别说你们了，就算我都顶不住！算我求求你们！我只想安安稳稳的退休，好不好？

    他如果只是个普通百姓，随便你们折腾，只要能破案，那你们就算把他抓进来关错了都没关系，我去给你们申请国家赔偿！可他现在不是普通百姓！那你们就必须要悠着来了，知道吗？”

    起身的警察咬了咬牙，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事后，沉声道：“程局，我们针对陈言进行的全方位监视中，发现他在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用水总量超过了一百二十吨！

    而正常情况下，哪怕是一家三口，一个月的用水量一般也只会维持在六到八吨上，两个月十五吨左右，是可以接受的合理范围。但他只有一个人！他却用了一百二十吨！

    一个人一个月要用六十吨水？这是无论如何都不现实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让他必须用这么多水！程局，您还记得两个月前的失踪案吗？有三个学生突兀的失踪了。

    我们当时都怀疑，那三个学生的失踪和陈言有关，但找不到任何具有指向性的证据，因此只能是怀疑。结果两个月了，那三个学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不见踪影！”

    程万年回忆了下，沉吟道：“你说的是那起校园霸凌导致有孩子跳楼自杀的案子？结果涉事的三个霸凌者在不久后便突然失踪的案子？”

    起身的警察点头道：“没错，我们调取了三个学生失踪的那个公园周围的监控，却只看到了三个学生进去的画面，始终没有三个学生离开的画面！这很可能是监控又一次被入侵了！

    如果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陈言显然具备这样的能力。而他两个月用了一百二十吨水……您说，有没有可能，是他把受害人带回了家进行肢解剁碎，再不断冲入下水道用掉的？”

    程万年想了想，沉吟道：“找个合适的借口，想办法进他家里看看！”

    “是！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