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就是给秉白吃好喝好么,”徐大花故作一脸茫然地回应道,并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继续说着,“我们村里人那可是相当崇敬烈士后代的呢!这不,一听说让我过来照料秉白,大家伙儿可积极啦!纷纷把家里头攒下的白米、白面全给我送过来咯!”
一边说着话,徐大花还顺手给唐秉白以及他的两个弟弟各夹了一大块香喷喷的肉,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补充道:“瞧瞧村里这些好心人呐,宁可自个儿天天啃窝头、吞野菜,也舍不得动一块肉,非得留给咱烈士的后人吃。要不然咱家大弟、小弟哪能长得这般健壮结实哟!”
“可不是嘛,要不是看在他们爹的功劳,换作那种时候,我咋可能会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呀!都看在那份情义上头,明白不?”已经略带几分醉意的徐二柱无意间帮腔附和起来,“想当初我那姑爷,多少人断言他熬不过半个月去啊!我闺女,当寡妇不都怕,愣是要嫁!”
再看看那俩兄弟,一个个生得牛高马大的样子,显然平日里没少开荤,确实印证了他们的话。
最后徐大花还不忘反问一句:“难道你们城里人不也是这样对待烈士家属的吗?我还以为首都这里的思想觉悟要比我们村里高呢。”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倒让周围那些原本心存疑虑之人顿时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起来,一个个嘴巴微张着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既然吃完了,就散了吧,我妻子舟车劳顿,还得休息。”唐秉白冷脸开口赶人,大家赶紧借坡下驴,讪笑着告辞,有几个和他关系好的,倒是留下帮着收拾了。
晚上睡觉,徐二柱和弟弟被唐秉白安排借宿在另外两个同事那里,吃人嘴短,大家也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也理解他们夫妻俩小别胜新婚需要团聚的热切心情。
而徐大花和唐秉白,并没有和众人想象的那种天雷勾地火,而是一人一个被窝筒子,躺的笔直的,谁都睡不着。
明明在村里的时候,他们也是那么睡的,可是如今却总觉得心情不一样了,身边的人身上,似乎散发着迷人的香味,总想咬上一口。
“咳咳,那什么,你们这个研究所也挺乱哈……”徐大花没话找话,“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比喻不错,不过他们是王八,我是什么?”唐秉白忍笑,故意开玩笑。
徐大花皱眉思索了一下,一拍手掌,“你自然是鲤鱼了,鲤鱼跃龙门,就差那么一下子,你看你现在,眼瞅着恢复的就差临门一脚了。”
说完,她得意的偏过头去看唐秉白,想从他那里得到夸奖,没想到就看到他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自己,那目光温柔似水,直勾勾地凝望着她,眸中流转着无尽的温柔,让徐大花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她赶紧扯过被子盖住头,故意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好困,先睡啦。”
听着她因为盖住被子而有些发闷的声音,唐秉白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如同春日灿烂的鲜花,只为眼前一人绽放。
次日,大概四点多钟,徐大花空间的闹铃响了,她就立刻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
今天得带老爹和两个弟弟去看升旗,还得逛逛首都呢,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在空间准备食物,一切弄好以后,她去叫徐二柱还有两个弟弟出发。
微风轻柔拂过面庞,徐大花闻着新鲜的空气,心情很是愉悦。
“今天带你们去玩遍首都城!出发!”徐大花摇晃着一个自制的小红旗,在前面当导游。
“大哥不和我们一起去么?”小弟吃着一块糖饼问道。
听到提到唐秉白,徐大花脸有些红,她轻咳了一声,自信满满地说道:“你大哥工作那么忙,没必要打扰他,不就是打听一下路怎么走嘛,记住,鼻子下面长着路,不认路咱可以问。”
开玩笑,自己在首都工作过好几年,摸的门清儿,就算往前几十年,大方向是不会变的,闭着眼睛都丢不了。
于是乎,一行四人就这样欢天喜地地开启了一段美好而愉悦的旅程,但是在天安门广场的时候就傻眼了,徐大花觉得脸疼,自己打的。
“嫂子,你不是说早起能看到升旗么?”大弟抬头,看着在空中随风飞扬的旗帜,有些不解的问道。
徐大花也不明白,明明算着时间来的,没错啊,是每天太阳升起的时间就会有升旗啊,哪怕来晚了一点,也应该看到排队的人群和仪仗队,怎么啥也没有。
“你们是外地人吧,来看升旗?”旁边有个大爷路过问了一嘴,徐大花赶紧上前打听。
半天后,她一脸怨念的回来了,和老爹还有弟弟们解释道:“怪我没打听清楚,天安门广场上不是天天升国旗,只在一些重要节日,还有开很重要的会的时候才会升国旗。”
没看成升旗,他们除了一点点失望以外,仍旧非常兴奋,能来到天安门广场,已经够让他们激动了,更何况接下来爬长城,还是非常顺利的。
从前只从报纸,课本,或者别人口中听说过的长城,如今就在脚下,那么的气势磅礴、雄伟壮观,徐二柱还有大弟小弟浑身像打了鸡血,一口气爬了好远好远。
一整天玩下来,每个人虽然都感到筋疲力尽,但内心却是无比快乐和满足的。
几个比较有名的景点逛过以后,徐二柱突然提出要回来凤村了,让女儿给自己买火车票。
徐大花惊了一下,一把抓住徐二柱的手,死活不同意,“不行,爹,你才来了一天就要走,不说你身子吃不消吧,别人看了,还以为我和秉白容不下你赶你走呢,再说,你就多陪陪你闺女呗,你走了我肯定想你。”
这番话说的,徐二柱差点就动摇了,好在他还记得临行前老娘说的话,坚持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