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休沐日,陈容和朱明月考察武林人士去了,由朱彪轮值坐镇杂志社。
侠客们对于抓捕通缉犯的热情十分高涨,有好几位都拿下了相同的“人头数”。谁抓得最多谁上专访的承诺已经放出去了,陈容也不想得罪人,于是决定给大家做一期群访。
每个人都能有三四百字的露脸机会,虽然比不上往期专访,但说出去也算上过杂志的人了。
面对这些江湖人,朱明月肯定不放心陈容独自前去,而且朱明月是内行,很多陈容考虑不到的地方,她能在旁做一些提醒。
按照陈容的计划,专访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举办武林擂台,然后才能推出全新的“百大高手榜”。毕竟排名不能凭空捏造嘛,江湖人脾气火爆,一旦排名不如意,准得来杂志社找麻烦,到时候成天处理这些人都要焦头烂额,杂志社还干不干正事了?
有了武林擂台做参考就不一样了。想入榜的人,必须亲自参加擂台比武,输了就是技不如人,那排名比人家低还有何话说?
当然,像方无明这种绝世高手例外,人家未必看得上这种虚名,大概率不会参与。但是他们成名已久,大家对他们的水平心知肚明,不参加比武直接上榜,应该也没人敢有意见。
当陈容提出武林擂台想法的时候,朱明月几乎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她自己也有十分浓厚的兴趣,既想了解天下高手的水平,又手痒地想亲自上场参赛。
我们充满斗志的明月郡主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江湖上能排在哪个层次。毕竟师父都是天下前五的高手了,徒弟总不能丢脸吧?
今日这一趟采访,朱明月顺带承担着观察选手水平的任务。她需要对今天的群访对象们有一个初步的了解,提前给选手分档,为日后的武林擂台做准备。有些功夫太差的,凑凑热闹就行了,没必要上场丢人现眼。
见两人有任务在身,朱彪主动提出到杂志社坐班。因为陈容平时都在恩科院学习,再加上距离乡试越来越近,杂志社的事务基本都交给朱明月和其他编辑们处理了。但有些事项他们也拍不了板,时效性又不急,所以一直堆积着等陈容来处理。
偏偏朱彪今日自告奋勇,作为杂志社董事会成员之一,他也想为杂志社出一份力。眼下正好有个和广告部有关的事项,有人提出了高额赞助,希望杂志能给他们教派打广告。
作为广告部的主管,朱彪对这份广告报价相当满意,因为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他叫人按照对方留下的联系方式,把人重新约到杂志社,详细洽谈。
朱彪心想:反正只是个教派的宣传嘛,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的组织,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老陈没时间写的话,我三虎亲自给他们写宣传文章!
对方听说明月杂志社愿意深入讨论合作事宜,也是非常高兴,谈判代表一溜烟就赶到了杂志社。
朱彪第一次见到此人,发现他竟然十分的年轻,虽然身穿道袍,却并不像个小道士,给人一种很违和的感觉。
那年轻人观察了朱彪一会儿,开口问道:“敢问兄台,可是杂志社的主编?”
朱彪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很有眼光,不错,我就是明月杂志社今天的主编——三虎。你有什么需求,跟我说就好了。”
“三虎兄,我们就是希望能在下一期的《彪新立异》上,开设一个单独的版面为本教进行宣传,至于价格……都好商量。”年轻教徒笑呵呵地说道。
朱彪点头道:“看得出来,你们很有诚意,上一次就开出了五百两的价格。只是那天杂志社能做主的人都不在,所以就只是帮你们记录了一下。这不,我今天一看到,立刻就派人叫你过来详谈了。”
“多谢三虎兄重视,不知三虎兄可曾听过我们羲和教?”
“哦,原来那个字年‘西’啊……”朱彪没头没脑地嘟囔了一句。
见对方的表情有些鄙夷,朱彪连忙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笑道:“咳咳,我开个玩笑……之前确实没听说过你们教派,做什么的?”
年轻教徒面露骄傲之色,为朱彪介绍道:“本教信奉的是太阳神,目前已有信徒超过千人。本教受到太阳神羲和的庇佑,信徒的祷告通常十分灵验,像什么金榜题名、寻觅良缘、早生贵子的,有许多信徒亲身证实过,在加入本教后愿望都得到了实现。另外,本教非常热爱和平,一向主张教徒之间团结友爱、互帮互助。最近几个月,教主刚刚带领我们来到晋州发展,在感受了晋州的风土人情后,立刻爱上了这片土地,非常希望能扎根于此。我们教主在看过《彪新立异》后,对杂志的概念极其推崇,因此才派我过来,想跟杂志社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明白了。”朱彪点了点头,说道,“我个人是愿意跟你们合作的,但对你们教派确实没有任何了解。这样吧,我们杂志社再内部商量一下,如果大家都没意见,我再派人去找你,由我亲自来给你们写宣传文章!”
“那就多谢三虎兄了。”年轻教徒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随后从自己腰间解下一根吊坠,交到朱彪手上,接着说道,“这是本教的教徽,拿着它就是自己人,日后三虎兄有用得到的地方,只要拿出教徽,本教教徒都愿意赴汤蹈火。”
“你们这图案挺有意思的哈,好像在哪见过呢……”朱彪盯着吊坠上的图案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在哪见过,最后爽朗地说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一定尽力促成这桩双赢的合作,哈哈。”
“有劳三虎兄。”
……
晚上,奔波了一天的陈容和朱明月,终于回到杂志社。群访已经搞得差不多了,总算是完成了自己承诺出去的事情。
陈容一进编辑办公室,就径直走向自己的案桌,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喝水。他偏头一看,发现朱彪竟然还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呢。
“老朱,今天这么忙?”陈容放下水杯问道。
朱彪抬头说道:“你回来的正好,帮我看看刚写的这篇宣传稿怎么样。”
陈容接过手稿,皱着眉头说道:“羲和教……什么玩意?怎么看着像邪教啊?”
“不至于吧,就是个普通的教派。”朱彪从怀里拿出吊坠,又道,“喏,还给了我他们的教徽呢。”
陈容望见吊坠上的图案,瞬间瞳孔放大,呆立在原地。
许久后,他才震惊地问道:“你这吊坠,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