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方才聊天,几句话敖心瑶便已经把玉面公主的底细套了出来。
敖心瑶神情淡淡,恍若掌控天下的女皇:
“不必,涂涂不是个有心计的人,把人手留出来,每个峰都要有咱们的人。”
侍女躬身领命而退。
敖心瑶回眸,看着这漫山大雪,天地间只余一片银白。
万岁狐王手下自有能人,可偏偏派自家女儿来这里,算盘珠子打得自己在玄清峰都能听到。
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姬承再娶几房,可谁会愿意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呢。
好在弟弟对自己痴缠的紧,平日作风亦是端正,不似别的妖王,还偷偷养着不少外室。
连十大圣中素来宽厚的牛魔王都不能免俗,姬承这番真心就显得难能可贵起来。
想到这里,敖心瑶小腹火热。
也罢,让侍女准备冷酒热汤,今晚奖励夫君换个新花样。
……
噗嗤噗嗤……
哐啷哐啷……
嘎吱嘎吱……
夜半,满室春光。
姬承搂住自家娇妻,笑道:
“姐姐今日怎么了,这么勇猛。”
敖心瑶风情万种的白了姬承一眼,说道:
“再怎么勇猛不还是败下阵来了,都快被你晃散架了。”
姬承想了想,说道:
“桌子不结实了,明儿让人来换个新的。”
敖心瑶羞恼的掐了姬承几下,这冤家,比牲口还猛。
靠在自家夫君健壮的胸膛上,敖心瑶轻声道:
“弟弟,涂涂来了。”
姬承一愣,说道:“你是说玉面公主?”
敖心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
“连人家乳名都知道了,弟弟和那丫头当真关系不浅呢。”
姬承环抱娇妻,敖心瑶丰润有致的曲线令姬承爱不释手。
“我也是听狐王老哥说的,姐姐要不提,我就忘得差不多了。”
敖心瑶制止了姬承作怪的大手,大眼睛盯着姬承,彷佛会说话一般,笑道:
“狐王的意思,想必弟弟也明白,送到嘴边的肉,弟弟舍得不吃?”
姬承埋头钻入被窝,透过锦被显得声音有些闷闷。
“眼前这块肉还没吃够哩,哪里还有心思吃别的。”
“呜呜~”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
盱眙山上,正赶上大圣国师王菩萨讲道。
每月初五,大圣国师王菩萨都会在盱眙山上宣扬佛法,麾下徒众也会免费为穷苦民众施药治病。
前些年国王产子,满室生光,并有异香萦绕。
王后产下一子,自幼聪慧,气象不凡,三岁便被大圣国师王菩萨收为弟子。
自此这大圣国师王菩萨在民众之间,声望更是水涨船高,几与国王无异。
今日这菩萨讲道,早有民众提前数日便在此打地铺等候,哪怕周身破衣褴褛,家中妻儿冻饿不堪,也要朝功德箱内捐出仅有的香火钱。
庙里的高僧说,积攒香火,便是积攒功德,今世多积累一分,来世便多一分福报。
菩萨端坐高台,僧袍素净,讲一卷无量心经:
\&世间有常,此不可记,如实世间无常自无有命终。此不可记,云何不可记,此非是义,非是梵行,不成神通,不等至道,不与涅盘相应,是故不可记……”
西方天边,一朵粉云飘来。
大圣国师王菩萨身形未动,一点真灵直入云端,行礼道:
“见过定光欢喜佛。”
来人正是前些日子在白泽手下吃了大亏的定光欢喜佛,之前大圣国师王上了灵山,故意言说起碧波潭龙女之事。
恰好让定光佛手下听到,于是定光欢喜佛才派手下欢喜菩萨去拿人。
定光欢喜佛不是蠢人,也不爱杀戮,除了视色如命外,在民间风评其实不错。
就连山上的的明妃们,要么是丈夫、家人甘愿送与佛爷修行,要么想要通过定光欢喜佛傍上佛门这棵大树,并且无一例外在双修过后甘愿成为其炉鼎。
但前些日子事情明显不对,怎么就那么巧。
自家去拿人正好碰上十大圣娶亲,自己刚出门,又被不知哪里蹦出来的远古老妖揍了一顿。
回去和手下欢喜菩萨双修一番,欢喜佛明白过来,自己可能是让人当枪使了。
有人借自己的手,来试探妖族。
自己乃是燃灯古佛一脉,而透露消息的大圣国师王菩萨乃是未来弥勒佛一脉。
弥勒佛自己自然是惹不起的,但拿捏一尊菩萨还是很容易的。
定光欢喜佛也不客气,上来就是冷哼道:
“胆敢算计本佛,你好大的胆子!”
大圣国师王菩萨不卑不亢道:
“佛尊之言,弟子不解。”
欢喜佛大怒,数缕粉光丝线于袖中飞出,如同长蛇向大圣国师王菩萨缠去。
菩萨一个闪身,真灵远遁数十里,淡淡道:
“小僧乃未来佛座下,奉命在此地看管水猿大圣。欢喜佛若想惩戒小僧,还需禀告未来佛方可。”
这话说得不怎么客气,但也没毛病。
青壮实干派,总是看不起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资历派。
欢喜佛也没有穷追猛打,欢喜佛惹不起未来佛,于是放下狠话道:
“别让本佛在灵山上逮到你!”
尘世心累,算了,回家找明妃双修去。
……
静室内,姬承内视周天,以神念为笔墨。心脏火神宫内神只缓缓被勾勒出来。
聚引五气是个水磨工夫,没有捷径可走。
如今五脏五神,肾脏水神宫内,因为这些时日勤奋双修的缘故,已然勾勒出两成来。
火神宫内神只,哪怕是有麒麟真火从旁辅助,也不过勾勒出两成五左右。
不是说姬承不努力,而是敖心瑶这葵水之体太给力。
勾勒神只是件极为耗费神思的事情,饶是姬承识海内有三尊法相镇守,依然吃不消连轴转的观想。
真气游走全身经脉,周天过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饭要一口口吃,有进步,就是好事。
从紫玉壶中取出师尊所赐的断枪。
枪头乌黑,锈迹斑斑,哪怕是万灵山的制式装备都比这断枪看着威风许多。
此枪说来也怪,看似无锋,寻常乾坤袋却装不得,片刻便要被扎出几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