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河河床之地,一条两米长的大青鱼肚皮朝上,没有一点生机。
它已经到了寂灭的状态,只剩脑中的一点意志还没有消散。历经无数岁月终于有了一点人类的智慧,如今他感觉那一点点智慧正在悄悄的远离,只要再过几个呼吸,就要化成飞灰了。
在彻底消散的恐惧下,它终于想起了一个词-奋斗。
我并不是没有智慧,只是缺乏一些灵感!!!
对我缺乏的是灵感,只要给我一点灵感,我马上就想起我的愿望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它眼神中泛着一点智慧的光芒,就这一点强烈的愿望,让它灰败的灵魂,汇聚出了灵光。
然后,它死了!
身体散成了一堆灰,犹如原子一般细小的灰。
虚空中,一条鱼儿飞跃使用水溅跃,狠狠的抽了平易一个嘴巴子。
平易从睡梦中惊醒,一张嘴满脸鱼腥味,正要张嘴大骂,发现一条鱼正在用它的死远紧紧盯着自己。
“就是你老是在我耳边唠叨,你怎么那么烦人呢?一直怂恿我咬钩,还好我拥有了智慧!”
躺尸鱼?
“我这是没睡醒吗,躺尸鱼竟然进入虚空了,这是什么情况?”平易不解的皱眉。
不过,并不妨碍他报复回去,于是反手一巴掌将这条鱼拍的老远。
随后点开自己的属性版面,查看情况。
果然躺尸鱼底下那条线变成了橙色,就连名字也变了。
一级超凡种:
灵感鱼【每十年汇聚灵感之光,可以赐予他人灵感。非生非死灵肉转换】
【唯一超凡完整体】
(天才往往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再加那百分之一的灵感,而这一点灵感变依然在灵感里的手中。有了它可以创造奇迹。)
“就这…没了!”
平易眼前一黑,果然不是自己千挑万选的,所以才这么拉垮,连个传播途径都没有。
平易将鱼拽过来,狠狠地在它脸上扇了两个嘴巴子。
灵感鱼直接被这两巴掌打愣在了原地,
“这老头竟敢打爷!”
今天他敢打鱼,明天他就敢吃鱼啊!
不行,得赶紧跑啊!
灵感鱼一个打滚儿就想遁出虚空,不曾想整个虚空都被平易禁锢住。
“桀桀桀桀!小小鱼儿来了还想跑,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过来吧你。”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不要啊!”
灵感鱼有点又慌了,张个大嘴动着腮吐着泡泡,那双死鱼眼终于有了惊恐的表情。
“干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什么是大小王。”
三天之后,灵感鱼彻底服了。
曲着鱼鳍跪在地上,“天尊大老爷,灵感在这里为你请安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您赐予我重生。”
这独白念的跟剧本一样,一点感情都没有,好像是受到了某一种胁迫。
说完,便将自己脑海中聚集出来的灵感之光献了出来,这是它唯一能想到的宝贝。
“算你这条鱼有点眼力劲儿。”平易将那点灵感之光收集起来,一巴掌将灵感鱼扇出虚空。“行了,滚吧!记住别在外面透露我的情况,还有没事别老进虚空烦我睡觉。”
现在,虽然他早已经攒够了能量但远远不是出去的时候,外面的超凡只是刚刚起步阶段,无趣的很。
他需要人才,那种可以越级挑战的人才,那种敢于挑战权威敢向高高在上的一级超凡挥剑的人才。
而这种人才的出现,需要庞大的超凡基数,现在远远不够格。
至于手搓命运之子,那太无趣了。自己造的没有期待感,他又不喜欢玩养成。
灵感鱼被打出了虚空,在河床底部吸收河水,将身体转化为了实体。
没多久,它感觉到了寂寞,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也是一个全新的词汇。
他有在河床底部,看到那些同类忙忙碌碌一生只知道填饱肚子,到了季节繁衍然后死去,毫无智慧可言。
“好无聊啊!”
灵感鱼用自己的身体碰了碰一条鱼,那条鱼却因为它庞大的体型选择躲避。
“这些鱼都没有智慧,或许我应该求大老爷,让他给我制造一些同类,让我驱使。”
想到这里,灵感鱼完全忘了平易对他说过的话,再次遁入虚空。
刚刚睡着的平易再次被吵醒,一脸不耐烦的道,“你怎么又进来了?”
“大老爷我无聊啊。”
“无聊就睡觉。”
“可我睡不着啊。”
平易露出了杀鱼的心思。
这糟心的玩意儿,要不然捏布捏布塞回去吧。
“大老爷,是这样的。我想,你能不能给我点化一些小鱼儿,让我手上有兵可以驱使。”
灵感鱼毫不掩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样我就不无聊了,不会进来烦你了。”
平易被他的诚意打动了,用力地拍了拍它的本就不聪明的脑袋,“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什么力也没出呢,就敢找我要工资,合着你是来整顿职场来了。
算了,反正自己将来也要点化,正好可以让这条鱼代劳。
“这些灵光都给你了,多点化一些。”
王伦的灵光,传播超凡的效果很差,给动物开启智慧,倒是挺好的。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事就滚吧。”
“小鱼,没事了。”
灵感鱼一个轱辘,再次跳出了虚空,它要去找些手下点化,最好找些凶猛的。
连续被打扰了两次,平易这会儿也睡不着了。
无聊的他动了动手上的线,翻看了其他几个人的状况,五年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新的变。
一点那条金色的线,虚空中的画面跳转。
一座云雾缭绕的山上,万里晴空。
抛开云雾之后,一个浑身散发淡淡精光的人盘坐在那里紧闭双目,而他周围无时无刻散发出来的金光,却有无尽的威能。
普通的生灵靠近他,短时间内灵魂会被灵光感染同化,情感记忆智慧等一切的东西全都向杂质一样消融,最后的那一点纯粹也会化入光中,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了。
王伦三年前便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现在不止太阳,就连浩瀚星空射过来的能量,也会被他吸收。
他还发现那些遥远的星,散发出来的能量和太阳大同小异。或许他们都是相同的,只是因为距离不同所以光芒不同。
他也在三年前的那一刻彻底封锁了葫芦山,并且将他之前点化的生灵赶到了山下,严禁他们靠近自己。
凡物无法注视仙神,因为他们只是轻轻散发出光芒,就可以让普通人的灵魂泯灭。
现在他已经减缓了无休止的吸收能量,这三年的时间,他在学习如何控制将所有散发出去的仙光收回体内。
这个时间不知道需要多久,5年、10年或者20年……不过无所谓,只要世界不灭,他的时间已是永恒。
如此的王伦,让平易在虚空之中看着结舌,毫不客气的说,单论战斗力王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只是它依然还处于物质层面,远远没有遁入虚空,若论层次的话,现在的灵感鱼要比他高明。
摇了摇头平易不再去观看,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指望他出去传播超凡了。王伦现在就是行走的天灾,万物灵魂祭灭,走到哪死到哪。
他要遁出元神,在天空中飞一圈,除了一些个别的存在,所有的动物全死光了。
上一条平易点了点,那条发光的青线,画面再次连接到了一处连绵不绝的山脉上。
此处的山脉位于西北部,山高六千高耸入云,山顶有积雪,积雪下是连绵不绝的青松。
而在这一片山脉的一座小峰上,一块几丈高的大岩石,一面被切的整整齐齐,上面刻上了三大字——昆吾山。
此处山峰的山顶,山体岩石被挖出一个大洞,洞府不远处,有瀑布河流,依山傍水,花草青松,星罗棋布。
洞府门口同样有一块大石,刻着三个字——玄真洞。
往里走门内有一副对联:
还真天地气脉祖,
黑衣青面女人家。
玄真仙府。
口气很大,但说的是实话,全天下的气都从她这里衍生过来。
再往里去,石府的深处,金兰英满身灰尘沉睡在那里,看着样子八成是有几年光景的。
这世间普通药材已经无法供应她了,现在培养出来的灵药全都是伪灵药,并非天生地长,用来充饥也就几口的事,可培养一株灵药就要耗费数天的功夫。
不得已,她也只能创立功法自封缓解,再成长没有能量供给她会自己抽干自己。
说实话,当前的世界对于一级超凡很不友好,别人在努力突破,他们却在努力压制,不是天赋限制了他们,而是世界限制了他们。
平易在之前,已经预测到了这样的结果,没想到她达到顶峰的时间这么快,看来他还是有点低估了自己身上分出去的祈愿之力。
“沉睡了也好,少点折腾。”
金兰英可谓是第一阶段的最佳员工,让她歇一歇也好。
将线条拨动到了红色上,王小四现在改名王黑虎,这位隐藏的很好,一步一步已经成为了镇南大将军。
现在正在跟他那里兄弟饮酒作乐,看样子是在王府之中。
还是老样子,下面空空如也,看来一次都没有衍生过。
这位是真能忍,也是够小心。按理来说,超凡已经传播天下5年了。偷偷培养一下自己的势力也没什么。可他却没有,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至于最后一条灰线已经发出了一点光亮。枣树已经发出一点嫩芽,叶子依然稀松半死不活,就是周围聚拢的动物越来越多。已经成为了一片和谐的动物聚集地。
再看一眼下方二级衍生线,发现好多条都已经断了,同时也出现了更多条,基本上都是真人,偶尔也有几个铁尸。
“娇妹儿死?死在炸弹偷袭之下!倒是,她创造的神兵祭炼之法有点意思,已经有几分法宝的味道了。”
平易遗憾了,叹了一口气,惋惜一闪而过。随后他拨动死亡回溯,将那份神兵祭炼法抽调出来。
他不一定去练,但不妨碍收藏。这可是一份十分有纪念性的东西,尽管它不完善。
画面又一转,这次出现的地方是皇宫,一个高大的炉子正在炼制特殊的矿石,许久之后银色液体在高温密封之下被分离出来。
冷却后成为了一块金属锭子。
绿袍拿起金属锭子,那满是金属光泽的脸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高温铝合金的制造,看来这世界上不缺乏聪明的人,竟然把我之前没研究明白的东西完善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这绿袍拿铝合金干什么,该不会是用来吃吧!”
有这个可能。
平易笑了笑,现在二级战力,当属这个铁尸途经最厉害,只是她漏了一点,身体上的防御再结实也挡不住神魂。
也就是如今的梦游仙大多数都走上了弯路,只重视了量,没有重视质。又或者太过有贡献精神了,伤的底子。要不然…呵呵,那就有意思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一心一意前心修炼的。”
平易笑着拨动了最后一条二级线,这个以前十分微弱,现在却变得生机勃勃,透露着纯粹的银光。
线头的那一端,是一个面容俊俏的少年。那一双银灰色的眸子,不但没有破坏他的容貌,反倒犹如点睛之笔,为他的容貌添上了几分绚丽。
“六子公公,前些日子楚王进贡了一些布料。皇上赏赐了许多,我用不到便派人做了几身衣裳。你来试试,看小了没?”
芊芊佳人嘘寒问暖,小六子心里没有半点欢喜,那是假的。
只是他们二者注定不能。
“公主殿下,你拿回去吧。皇上赏赐的东西穿在奴婢身上轻贱了。”
小六子伸手推托,顺便与常平公主拉开距离。
常平公主瞪着大眼睛看着衣服道,“可这布料都做成衣服了,也不能再改成其他的了。你若不要,那我就烧了它。顺便再向父皇告你一个抗旨不尊。”
“罢了,公主殿下给我吧。等到换季奴婢再穿。”六子苦笑着收下衣服。
五年前,他被阿狗送入宫中,经过一段时间的摧残,发现他并无大用,便送去了净身房当了太监。
他倒是不介意,自己本身就是残缺之人,再残缺一些又如何?
直到成年,他才明白当年自己缺失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