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和草母子尴尬的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见没人帮忙说句话,马岳杰就把视线投向陆国志。
平时他都是叫姑父,这会儿嘴巴也变甜了,舔着笑脸叫道。
“姑爹,你帮忙劝劝表弟妹呗?这事儿确实是我妈跟马浩夫妻俩不对,我替他们道歉,请大家去饭店吃饭都成,就别往心里去了,总归事情也没成不是?咱们都是亲戚,还是要来往的,这要是闹的太僵,扯出去也要被人笑话。”
陆国志板着脸道。
“这事儿我劝不了,老二媳妇确实受了委屈,她不说原谅,谁都做不了她的主。”
陆国志现在拎得很清楚,跟谁亲他比谁都明白。
还有借种这事,别说小儿媳妇不同意,就算小儿媳妇同意了,他也不会同意。
小舅子一家是啥人,他能不知道?
要是小儿子真沾上马浩媳妇,生个娃出来,他们家以后还能有太平日子?
马浩不生儿子,牛和草完全可以让马岳杰孩子过继给马浩,牛和草没有那么做,却把主意打到陆时深身上,这里面在打什么算盘,别当他不知道。
马家把他当傻子,他哪还能给马家好脸色?
其他人都跟陆国志想法一样,一家人十分团结,都觉得这事儿杨念念受了委屈,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
尤其是关爱莲,她最有代入感了,要是牛和草找她男人,她这会儿已经去把马家的灶台给掀了。
牛和草见所有人都没有好脸色,也不帮忙说句话,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
“这事儿都是我糊涂,念念,你要是心里有气,我给你跪下磕头行不行?”
说着,她双腿一软,就往下跪,陆时深将杨念念拉到另一边,挡在她前面冷声道。
冷声道。
“你这是做什么?”
牛和草一把鼻涕一把泪,“之前是我不对,我给你下跪道歉。”
杨念念从陆时深身后探出头,“你可别折我的寿,我受不起。”
陆国志也看不下去牛和草这种无赖行为,黑沉着脸呵斥。
“岳杰,把你妈拉起来,这快过年了,时深两口子好不容易回来,家里喜气洋洋的,你们一到这里又哭又拜的是咋回事?”
关爱莲附和,“是啊!谁家过年不图个吉利,你们母子俩这是干啥?”
乡下人都比较迷信,最忌讳别人在自己家里擦眼抹泪,家里又没死人,这是干啥啊?
马岳杰也没想到他妈会来这一招,眼瞅着姑父发飙,他赶紧把他妈拉起来,一边使眼色一边指责道。
“妈,你这是干啥?说话就好好说话,又哭又跪的是干啥?”
牛和草本意是想把动静闹大一点,把周围邻居都招来看热闹,逼着陆时深和杨念念吐出原谅的话,没想到这招压根没用。
她抹巴抹巴眼泪解释道。
“我这光想着给念念赔礼道歉,一激动就这样了,没有诅咒的意思,你们别往心里去。”
陆时深敛着眉,沉声道。
“我和念念已经跟父母分家,你们长辈之间互相走动的事情,我们不参与,不阻拦,同样,我们也不会再跟你们往来。”
牛和草一听就急了,要不是陆时深有本事,她还跟陆家来往个啥?
现在低声下气的道歉求人,不都是因为有事儿求陆时深吗?
陆时深要是不跟她家来往,这次岂不是白来一趟?
正想说啥,马岳杰却先一步出了声,一副长兄如父的口吻道。
“时深,我知道你跟念念在气头上,现在说的都是冲动话。你放心,我不会往心里去的,等你以后气消了,咱们再坐下来慢慢聊。”
现在陆时深态度很直接了,他也没必要着急,反正陆时深在京市三两年不回来一次的,就算关系好,也不见得有时间走动。
只要别太僵,让外人知道陆时深跟他的关系,有事找陆时深帮忙时,能出个面就成。
杨念念一眼就看穿了马岳杰的心思,心底冷笑一声,也没搭理他,反正陆时深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陆国志看情况也差不多了,小儿子也把话摆在明面上了,他这个当长辈的,也该出来说句话了,就道。
“时深态度表明了,他现在已经成家,我也管不到那么多了,你们也别再扯那些有的没的了,坐下歇歇吧!”
又看向马秀竹,十分大方的一挥手,“去抓一只大公鸡杀了。”
现在日子好过了,陆国志也有点虚荣心,想显摆一下家里的伙食好,来亲戚就能杀只鸡,不像以前那样了。
马秀竹虽不舍得,可当着弟媳妇和侄子的面也不能表现出来,不情不愿的放下娇娇来到院子里,喊陆庆远帮忙抓鸡。
本想杀一只小的,谁知道大儿子把最大的那只老公鸡抓来了。
她气的直拍大腿,“你愣头青啊?抓这么大一只干啥?”
陆庆远就说,“要是抓小的不够吃,爸肯定还让再杀一只,不如直接抓一只大的。那两只小的都二三斤了,还能再养养,现在杀了可惜。”
马秀竹一琢磨,觉得大儿子说的也对,脸色就好了些。
“我去烧热水,你把鸡杀了吧,记得拿碗接鸡血,这都是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陆庆远应了一声,跟去厨房里拿菜刀和碗,正好关爱莲进厨房准备帮忙,瞧见丈夫和婆婆在里头,就小声道。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舅妈过来竟然还知道提礼物,我看十有八九,是有事儿想找时深帮忙。”
马秀竹还是有点偏向弟媳妇和侄子的,那毕竟是她娘家人,没好气的瞪了关爱莲一眼。
“你别没事儿瞎掺和,时深两口子在外地,一年到头不回来一次,他们不跟你小舅一家走动就算了。你们要是得罪了他们,以后家里办啥事儿,小舅舅一家不出面,传出去好听不?你可别忘了,星星和天天都大了,说亲就是这几年的事儿。”
关爱莲就没吭声,他们这里风俗确实是这样,她没出过远门,从小耳濡目染这些,多少还是有点抛不开这些旧习俗,就算她能抛开,丈夫也抛不开。
陆庆远觉得这些年,媳妇在他家没少受气,他妈脾气他也知道,就是不讲理。
忍不住为媳妇说一句话。
“妈,爱莲也没说啥,你这么生气干啥?”
马秀竹又瞪了大儿子一眼,“赶紧去杀鸡,我就说你媳妇一句,还说不得了是吧?”
“一个个的都长本事了,你们就是看我年纪大了,没能耐了,恨不得全骑在我头上拉屎。”
哼!
她治不了小儿媳妇,还能治不了大儿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