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仙眼见叶飞云不知所措,顿时心知不妙,当即怒道:“这天书明明是在你手中,何时被我们夺走了?”
“你说的不错,不是夺走了而是借走了,不过借了东西又岂能不还?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赶紧将极道天书交出来,若是懒着不还,莫怪本道下狠手。”
燕于飞此时就是乱泼脏水,既然这二人四处造谣生事诬陷自己,那自然不能便宜了他们,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极道天书的事谁也别想脱得了关系。
“你、你、你…”
白飞仙顿时气的脸色发青,这就是赤裸裸的污蔑,可他却难以狡辩。
这时数道人影飞到了万剑宗的所在之处,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人也立即冲了过来,如今谁都唯恐来晚了半步。
宏法和不动这两个贪心的和尚本就是离的最近,此时自然转眼便到了近前。天阳道人和纯阳道人也是随后扑了过来,就连那姬圣贤也是冲了过来,此时他的修为也恢复了,不过这几日却让他心惊胆战,一想到没了修为,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但若是知道就是眼前之人害的他如此,只怕是早就溜了。
不到几息的功夫,天道宗的太一真人、昆仑的三宝道人等也都来了,还有许多都是燕于飞没见过的,众人此时都眼巴巴的望着燕于飞和白飞仙二人,一个个眼中都是贪婪之色,这极道天书的诱惑果真是难以让人抗拒。
燕于飞眼见来了这么多人,心中不由暗喜,他知道此事闹的动静越大越好,当即又道:“你们飞剑峰莫非想要独享极道天书?我是奈何不了你们人多势众,但今日既然有这么多的前辈都知晓了此事,不如见者有份,拿出来一起参悟一下。”
“对啊,快拿出来,见着有份。”顿时有人就嚷嚷开了,这可是好事,自然就有人想白占这便宜,瞬间众人都盯上了白冲天,他们当然以为极道天书就在此人手中。
“诸位道友切莫误会,这都是几个无知的小辈互相诬陷,他们哪里能得到极道天书,大家切莫一般见识。”
白冲天此时恼怒万分,怒火中烧之下,忍不住狠狠瞪了燕于飞一眼,随即又盯上了白飞仙和叶飞云,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个蠢货居然把祸水引向了他身上,此时真想一掌劈死这二人。但燕于飞可不管这些推脱之言,当即呛声道:“这天书多半就在白长老身上,不过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若是白长老不愿承认,不如让我等搜上一搜。”
“对,我们要搜上一搜。”
这起哄的人可是不少,幸灾乐祸的人也很多。只有白冲天阴沉着脸,他当然是不愿承认,却也不能让人搜上一搜,这可是丢尽脸面之事。
这回燕于飞心中大为得意,他早就料到白冲天不会甘心被人搜身的,若是如此,这极道天书的事可就说不清楚了,这真是恶有恶报,贪心之人自有更贪心的人去折磨。
“诸位道友,白某可以对天发誓,那极道天书我从没见过。若是诓骗诸位,就让我灰飞烟灭不得好死。”
此时白冲天也只能发誓了,他也不信有人会相信,情急之下,急忙看向了天衡道人,如今突然希望此人出面为他解困。
天衡道人见白冲天吃瘪,心头大为得意,如此好戏他当然不想错过,眼见这热闹越来越大,不禁都笑眯了双眼,这几日的不快也一扫而空,此时又见白冲天向自己求助,不禁微微一笑,但却还是默不作声的看着。
白冲天也明白了天衡道人的心思,此时虽是恨在心中,可眼前的麻烦却不知道又该如何收场。
这时半空中突然有人缓缓的道:“各位都退回去吧,极道天书乃是无数前辈为传法布道而留下来的心血,有德者皆可得之。”
“玄空上人来了”
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修士纷纷望向了半空中,只见一个青衣老道突然现身了,此人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夺人的气势。
“极道天书乃是天道宗之物。白师侄,你莫不如让它物归原主吧。”
玄空上人只是随口一言,但却坐实了极道天书就在白冲天手中。燕于飞也没想到还有如此糊涂的元婴修士,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能诬陷了白冲天,那就是痛快之事,反正此人本就贪心作祟,这回就让他多吃点苦头。
“多谢玄空上人。”
太一真人一听此言,顿时乐上了心头,当下不客气的把手伸向了白冲天,那笑眯眯的眼神也让人无法拒绝。天道宗的弟子也都乐坏了,他们早就想看一眼极道天书,这可是自己宗门的宝物,可遗憾的是这数百年来,从没听说有谁见到过,但今日却终于可以大开眼界了,想必日后也有希望修炼这天书上的上乘功法。
“上人明见,白某从没见过极道天书的影子,不过此书一直都在天道宗内,想来也没人能从大道峰悄悄取走天书。别说在下没见过,在场的只怕都没见过。”白冲天如今只求早些脱了这干系,因此一口断定极道天书还在天道宗内,不过这也连带着为燕于飞洗清了嫌疑。
楚天风也顺势道:“上次我万剑宗有不少弟子去首阳山观看天书,可除了燕师侄外,其他人连天书是什么模样都没瞧见。”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又都转向了燕于飞,瞬间不少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们心中都很清楚,那极道天书乃是天道宗的镇宗宝典,哪会轻易流落到外面,若是真的丢了,天道宗又岂能不动声色,看来这又是谣言。
刹那间,一众贪心的修士纷纷退去,他们均知想要得到极道天书,多半是白费心机,要说起来倒也是有人见过极道天书,不过那就是一个后辈弟子罢了,就算见到了又能如何,这上乘的功法恐怕也难以领会。
“玄空前辈,晚辈确实去过大道峰,不过只学到了一些阵法之道,不知这是否是极道天书上的绝学,不过白、叶两位同门却四处散播谣言,他们一口咬定晚辈得到了极道天书,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授意的?”
燕于飞知道自己得到极道天书的谣言算是不攻自破了,但楚天风却实在可恶,到了此时居然还想祸害他,因此也不再隐瞒自己在天书洞内领悟到的阵法,不过也不忘了再反咬白冲天一口,反正徒弟的账当师父的自然也是有份。
霎时间,白飞仙和叶飞云慌了,既然自己师父都说极道天书还在天道宗内,那他们二人又岂能再诬陷燕于飞,可眼下就算他们二人愿意罢休,但燕于飞却不会就此收手,一时之间,二人顿时尴尬了,这简直是丢脸丢到了家。
白冲天此时虽是满心的怒火,但却不好当场发作,只好含糊的道:“这都是小辈弟子们的玩笑罢了,让各位道友见笑了。”
这居然是个玩笑,鬼都不信,不少人已经忍不住在骂骂咧咧了,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不少心怀不满的人顿时狠狠瞪向了白飞仙和叶飞云,这时二人才知道这回的祸闯大了。
果然万剑宗内有人出来收场了,这毕竟是事关宗门的脸面。
“你们这两个孽障,居然胆敢诬陷同门,看来是忘了宗门的刑罚了。回去之后,自然会有执法堂的弟子找你们问话。”此时天衡道人终于发话了,这是立威的好时机,况且这都是送上门自找打脸的,若是再不笑纳,又等何时。
“看来天道宗应该多办几次天道观书才是,要不然还真不知极道天书在不在天道宗内。”
玄空上人又是随口的一说,不过说者无心但听者却是有心,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太一真人顿时面红耳赤,别人也就算了,可作为天道宗的长老,居然都不清楚自己宗门的极道天书究竟在哪,这也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时天空中又有十多人御剑而来,众人顿时都望向了来人,不少年轻弟子均是满脸的羡慕。原来这十几人都是女修,而且每个人都秀丽无双,这一行人犹如仙女一般从天而降,顿时惊艳了全场,只见她们瞬间落到了万剑宗所在之处。
燕于飞看着来人不禁大喜,原来是剑心峰的女弟子终于也赶到了,为首的言无心一脸的淡然,不过她也没失了礼数,当即稽首道:“数十年未见,上人还是风采依旧,万剑宗后辈言无心拜见上人。”这话说的不亢不卑,不仅礼数周全,也没弱了万剑宗的名头。
“飞剑无心果然名不虚传,剑若有心威震八荒。”
玄空上人也毫不吝啬的出言称赞,这下白冲天顿时一脸的不满,这也太厚此薄彼了,难道玄空这老家伙也是六根未净,不过他也就是敢怒不敢言,自己生闷气罢了。
这时剑心峰的弟子纷纷走进了万剑宗所在的位置,燕于飞望着一个蓝衣女子微微一笑,这一切都落在了白飞仙的眼里,可他纵然是恨的牙根都痒了又能奈何,那蓝衣女子根本就没瞧他一眼。
剑心峰的弟子前脚刚到,又见数十人御剑而来,来的居然又都是女修。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她们刚到玉虚峰上,便向两个方向各自飞去,一群女修落在了万剑宗的位置,而另一群却直接到了昆仑的位置所在。
雪剑峰的弟子也终于到了,燕于飞此时也放心了,在场的众人这才明白,太清宫的弟子居然和雪剑峰联袂而来,如此看来她们的交情非浅。
燕于飞又见到了苏梦,不过他并没有立即上前,既然都混在了雪剑峰的女弟子中,自然不能多生事端,此时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这时正道和散修都到齐了,可那些邪门歪道却迟迟不见踪迹,在场的所有人虽然都心中清楚,可却没有一人愿意说破此事,反正这是昆仑的脸面,既然主人都不吭一声,这客人自然是默不作声为妙,谁知道这主人有没有邀请这些不速之客。
玄空上人见太清宫的众人也赶来了,当即落回了自己的位置,一直等众女弟子都上前拜见后,这才缓缓道:“时辰是否到了,若是差不多了,那就开始吧。若是有人不愿前来,我昆仑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
“回禀师尊,除了那些歪门邪道,其他该来的都到齐了,不过这时辰确实还没到。”
一个中年道人上前恭声答话,他虽然说话好声好气,但整个昆仑之巅却都是他的声音,所有人都觉得就像有人在自己耳旁细语一般。
虽然昆仑弟子很少涉及正邪之间的争斗,但这名声却不是其他宗门可以比肩的,今日这中年道人的先声夺人,果然引来阵阵叫好。
“不等了!”
“是,师尊!”
刹那间,那中年道人腾空而起,只见他悬停在半空,清了清嗓子后,这才一脸得意的朗声道:“贫道乃昆仑玄空上人座下弟子木灵真人,既然该来的道友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论道比试。”这回木灵真人还是说的很干脆,该炫耀的也炫耀了,该说的也说得够清楚了,也就是说不等那些邪门歪道了,可此事又哪有这么容易。
霎时间,忽听人怒道:“哪个瞎眼的说都到齐了,没瞧见这么大一片空空如野,你这道士莫非存心诓人不成?”
一个不屑的声音突然从天际传了过来,这简直就是直接打脸,昆仑的众人顿时都望向了那声音的方向,就连玄空上人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怒意,只有紫竹仙子还是笑盈盈的不为所动。
木灵真人心中虽是恼怒,但还是不亢不卑的道:“既然尊驾到了,还请现身。切莫狂妄自大没了礼数,莫让众多道友久等了。”
木灵真人不过区区数语,便报了对方刚才的出言不逊,也让在场之人都对来人心怀不满,这一招一箭双雕果然是厉害,不少久等的修士已经心中冒火,嘴里也变的话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