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庆国顺着梯子进入密室。
刚下去,里面那臭气熏天的气味差点把他给熏晕。
当看清里面的环境时,他气得浑身怒火直冲天灵盖。
密室里的环境,还不如垃圾堆。
垃圾堆好歹还是露天的,空气好。
可这密室里。
漆黑的四面墙,凹凸不平的地面,那潮湿的霉味裹着屎尿的气味混合在稀薄的空气中,让人闻着就上头。
看到这一幕,萧庆国气得赤红着眼。
他黑沉着脸,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骨瘦如柴的人,满腔的怒火犹如火炮在胸腔乱窜,差点破体而出。
萧庆国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手扶起陈钰铭。
压抑的嗓音颤抖着问,“陈钰铭,是你吗?”
不怪他认不出陈钰铭。
陈钰铭被陈梓豪踹吐血。
陈梓豪踩在他脑袋上时,刚好把他的脸踩在吐出的污血上。
此刻的陈钰铭,瘦得只剩骨架的脸上,半边脸血红一片,凹陷进去的眼眶看起来很是骇人。
披头散发的他就像地狱爬出来的饿死鬼。
陈钰铭脑袋昏沉,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一时分辨不出是做梦还是现实。
萧庆国和年轻时候变化不大。
只是经过岁月的洗礼,人更加成熟稳重了些。
眉宇间,没了年轻时的锋芒。
只是那盛满怒火的脸,赤红的眼眸让他脑子嗡嗡作响。
他愣愣地看着萧庆国,当认出来人时,整个人突然激动起来,沙哑难听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语调。
“大……大舅哥?”
那颤抖,激动的大舅哥三个字,让萧庆国确定他就是陈钰铭。
萧庆国压制着怒火,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我,我来救你来了。”
看着他身上那几根铁链。
特别是贯穿肩胛骨的那根。
铁链两端那干枯的黑洞,看得萧庆国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泪崩。
他咬牙切齿地怒吼,“畜生,这些畜生!”
后面的保镖在上面那老男人身上找来钥匙,快速将铁链打开。
看着那干枯的两个黑洞,担忧道,“先生,这铁链只能用钢锯锯了。
直接取的话,他这身体承受不住。”
陈钰铭做梦都没想到,来救他的,会是大舅子。
虽梦想过有朝一日有人救他。
可萧家的人,他从不敢奢望过。
当初和萧玉婷结婚时,萧家对他这个女婿不满意的。
他那时候条件差,他不怪他们。
但若是知道和萧玉婷结婚,会被陈梓豪那畜生盯上。
他宁愿一开始就没认识萧玉婷。
那样她就不会被陈梓豪那畜生欺骗,伤害。
他不知道等她发现真相时,她能不能承受得了打击?
被掐死的那孩子虽不是他的。
但萧玉婷何其无辜。
丧子之痛,她该多悲痛……!
萧庆国丝毫不在意陈钰铭身上的臭味,小心翼翼将人扶起。
“我现在带你出去,你忍着点。
后背的铁链只能去医院取了。”
陈钰铭点头,通红的眼眶泪水滚落,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玉婷她们还好吗?
有没被那畜生虐待?”
他不在乎他受多少折磨。
但他害怕妻女被……
萧庆国实话实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畜生做得再隐蔽,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玉婷除了被骗。
孩子被害,倒没被虐待。
只是苦了雨彤。
被同学霸凌,身心受挫。
不过你放心。
霸凌她的人,已经被关进去了。”
这下车钰铭总算明白,陈梓豪之前说女儿被霸凌,不知道被哪个好心人举报了给抓了。
原来是萧家出手了。
……
萧庆国将陈钰铭救出来后,就直奔医院。
他没第一时间通知萧玉婷。
陈钰铭现在这情况,她若见了,他怕妹妹会承受不住疯掉。
……
医院。
消防员拿着钢锯,小心翼翼地将陈钰铭后背的铁链从两端锯断。
他年残破不堪的身体,看得医护人员一个个忍不住抹泪。
心里气愤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
将一个好好的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萧庆国握了握他那双粗糙坚硬的手。
安慰道,“你安心配合医生手术,什么都不用想。
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会让玉婷来见你。
但现在你这副模样,她若见了,怕是会崩溃。”
陈钰铭自然理解他的做法。
他也不希望就这副鬼样子见萧玉婷。
随后,陈钰铭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
萧墨寒接到他爸的电话,得知真正的陈钰铭已经救出,便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可以行动了。”
……
酒店。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
空气中喷了不少助性的香水,里面温度攀升。
昏暗的灯光下,人影在墙上交织。
陈梓豪和孟晚灵在大床上翻云覆雨。
孟晚灵躺在陈梓豪身下,双手攀在他脖子上。
“梓豪,你干脆对萧玉婷下手吧!
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我不想过了。
咱们女儿马上就要上高中了。
她们对你老是没时间陪伴她们,越来越不满了。
天天都在我耳边抱怨,人家问她爸爸是谁的时候,她们都说不出口。
我这样没名没分,我倒无所谓。
可我舍不得女儿被人指指点点。
我十月怀胎的儿子,却一个星期只能见一次。
还要像做贼一样。
梓豪,萧玉婷若是出意外死了。
她的遗产,你就是法律第一继承人。
陈雨彤那小贱人,还没到法律继承遗产的时候。
萧玉婷一死。
那公司股份不用你再废任何心思,直接可以收入囊中。
至于陈雨彤,到时候找个理由把她送出国,让她死在国外不就好了。”
随着陈梓豪一声怒吼。
他大汗淋漓地趴在孟晚灵身上,粗喘了一会儿气后,才一个翻身躺在她身边。
分析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萧玉婷身后还有萧家。
萧家那几个男人在商场上都是人精。
我虽然平时没有过多和萧家走动。
但我知道萧家那老东西对萧玉婷很好。
萧玉婷身体很健康,没有疾病。
若她突然暴毙,绝对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想除掉萧玉婷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她这胎生产时在产房动手。
女人生产犹如鬼门关走一遭。
更何况她是高龄产妇。
让她死于难产,不会有人怀疑的。”
孟晚灵眼里闪过失望,有些不满。
“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才不愿意除掉她?
也对,你和她相处的时间可比我多。
她那样的女强人,爱上她很容易。”
陈梓豪心情大好地捏着她的下巴。
“吃醋了?
哈哈,不用担心。
在我心里,爱的永远是你。
萧玉婷不过是颗棋子。
咱们俩通往财富巅峰的棋子。
宝贝,最多再等十个月。
十个月后,我会让她再也睁不开眼。
等她死了。
再缓个一年半载,我就风光迎娶你进门,让你做名正言顺的陈太太。”
屋里的两人,做着算计萧玉婷的春秋大梦。
计划着一年后将萧玉婷的资产收入囊中。
干柴烈火的两人,屋里温度还没下降又开始攀升……
……
下半夜。
城市的喧哗完全沉寂,只留下一片空灵的安静。
远处的高楼大厦宛如沉默的巨人。
灯光零星地闪烁着,宛如点缀在夜空中的繁星。
宽阔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和车辆。
偶尔有一辆车闪过,灯光瞬间划过,又消失在黑暗中。
周围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
夜深人静的酒店走廊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而此刻。
两个戴着口罩的黑衣人,悄然无息地打开了陈梓豪所在的房门。
随后一人掏出一块毛巾,轻手轻脚靠近大床上的两人,一人捂住一个人的口鼻。
等那两人沉睡得如死猪一样,两个黑衣人一人扛一个,快速消失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