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因为东西太多了占了后备箱一半的位置,苏梅就多给两毛车钱。
售票员乐呵呵地收了钱。
这次苏梅三个人都坐在一起,也没有人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一路平安无事回到大杨树村。
她们背着背篓,扛着棉被在村口和李蝶他们分开。
等人走后,华盈盈说道:“苏同志太独了,不利于知青的团结,咱们还是要想办法让她们回知青点住。”
李蝶看了她一眼,迎合道:“华姐说的对,一来就出去住,一点都不合群。”
两人对视一眼,又把眼错开,彼此心照不宣。
华盈盈弯腰去提地上的袋子。
她这次去赶大集是为了替冬天大雪封路做准备。
去年刚来的时候,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大雪一下就是半个来月,她就吃了半个月的大碴子粥,还是稀得只见清水的粥。
等到雪停了,人生生饿瘦了三圈,瘦脱相了,养了近一年才养回来。
几人买的东西都挺多的,华盈盈的手刚接触到带子准备往上提,一用力手腕传来剧痛。
她哎哟一声,刚离开地面的袋子重新掉回地上。
“华姐,怎么了?”
“我的手,手,好痛。”
李蝶一听她是手痛,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苏梅身上。
自己被打肿的脸两天都没消下去。
但她不敢说,苏梅有点邪门,不像以前那么好欺负了。
“是不是提重物的时候脱臼了,咱们快去卫生室看看。”
李蝶叫来李豪和张书和,让他们把东西先提回知青点,她扶华盈盈去卫生所。
到了卫生所,就听见里面传来王来弟的大嗓门。
华盈盈拉住李蝶,说道:“李知青,咱们回去吧。”
“你的手……”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李蝶不明所以地跟着华盈盈回了知青点。
卫生所里面,王来弟坐在地上大吵大闹。
她被售票员赶下车后,骂骂咧咧回了家,先把还在床上睡懒觉的胡金生给薅了起来,这时候手又不疼了,她就拿着衣服去河边洗衣服。
洗好衣服又劈了柴,喂了猪,还和李荷花编排了女知青。
中午烧火做饭的时候,右手突然一阵剧痛,刀没拿稳掉在了脚背上,差点把半只脚掌给切了。
血流了一地,胡金生背着她来卫生所缝针,幸好刀刃钝了,伤口不深,缝好针沈大夫建议再打一针破伤风。
王来弟一听破伤风一针要一块五,立即就炸了,觉得沈大夫在讹自己,便坐地上又吵又闹。
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手疼的事。
等沈大夫说这次不收她缝针的钱,王来弟才心满意足让儿子把自己背回去。
回去之后就睡了,醒来时已经天黑,她口实在渴,房里又没其他人,就用手撑在炕上,想要去够床边的茶杯。
手一用力,一声惨叫划破大杨树村静谧的夜晚。
苏梅就着油灯正在记账。
今天主要是她和沈柔花的多,林红梅几乎没花钱。
沈柔还很大方,蛤蜊油买了三份,一人一份;羊毛袜买了六双,两双寄给西北的哥哥,苏梅和林红梅一人一双。
公用的东西除了碗筷就是油盐酱醋这些,粮食是合在一起吃的,苏梅又买了三十斤大米,二十斤小米,五十斤红薯。
其中红薯是向桂英婶子买的,五分钱一斤,五十斤就是两块五。
零零总总的三个人花了快六十块,公用的钱三个人平分一下,每个人只花了五块多。
算好钱把账本给另外两个人看。
沈柔摇头,说道:“我不看,你做主就行。”
林红梅瞄了一眼,本子上写的数字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她看得头疼。
“苏梅我信你,以后你算好账跟我说一声就好,我就不看了。”
她统共就那些钱,沈柔一千多块都在苏梅那里,她还怕苏梅贪自己几十块钱不成。
“行吧。”
苏梅把笔记本收起来,说道:“这次买的是过冬的粮食,加上咱们刚到这里,花的比较多,等上工之后就好了。”
算好账后,三人洗漱好各自去睡。
两间土屋连在一起,火炕的热气连通两间屋,就算林红梅他们没有炕也不冷的。
三人各自睡下。
第二天要上工,林红梅一早就起来烧火,先烧了一锅热水,把四个暖水壶都灌满。
昨天去供销社,沈柔出钱出票给买了两个暖水瓶,和林红梅合着一起用。
然后去切了两个红薯,煮了一锅红薯粥。
苏梅起来的时候,粥刚出锅。
水壶里热水有了,院子有人打扫了,连洗脸水都打好了,她只要舀一瓢冷水掺一下就好。
这是真能干啊。
苏梅一边洗脸一边想,要是自己是个男人,铁定要把林红梅娶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