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士宁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温柒继续跟着追踪符的指引前行。
而温柒惦念的女主,正持剑与人对峙,那人面部被黑气萦绕,衣衫褴褛,胸口破了一个大洞,正汩汩地流血。
只听她清凌凌地开口道:“师兄,“师兄,此番为了救我,你竟遭受如此重创,我心中实有万般愧疚。你且安心去吧,师妹定为你报仇雪恨。”
说罢转身离去,一丝救助该修士的意思也没有。
那男子站都站不稳,在温言转身的瞬间跪倒在地,剑尖插入地面,支撑着他没有狼狈伏地,他吃了止血丹,可那伤了他的东西不知有什么毒,伤口的血服了丹药也止不住,他又吞了一把解毒丹,一样没有效果。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从胸口涌出。
他单手想捂住胸口,却失去了平衡,瞬间趴在地上,被自己血液浸湿的沙砾在他脸颊留下深印。
随着血液的流逝,他只觉得越来越冷,呼吸也越来越弱,他不想死,他能感觉到身边有修士路过,他想抓住他们衣摆求救,但他现在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手臂似有千钧重,根本抬不起来。
从他身侧路过了两三波修士,无一人为他停留,连个想捡他“遗物”的也没有,也是能拿到入境牌的修士大多非富即贵,哪有几个像他一样费劲辛苦才弄来一块。
他眼皮越来越沉,渐渐阖了下来。
……
温柒等人跟着追踪符走了一个时辰,外面是一片不及人高的低矮灌木林,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比之前坐在的地方还要离谱,之前没入阵法之前,虽然万物都灰蒙蒙的,好在日月尚在天上挂,还能分的清日夜。
入阵法后,一直像夜幕初临的时候,蓝黑中蒙了一层灰,天空倒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温柒化开薄冰往外一看,别说明月了,天上连半颗星星也没有。
“老六,你怎么停下来了?”打坐休憩的孙士宁感觉龟壳飞行的破空声消失,立马站了起来。
“大!”温柒操控龟壳平稳落地后,掐诀把骨玄龟壳变大。
她们在阵法的作用下缩小了,若不再放大龟壳,她们出去也是缩小版的。
温柒弄完就往龟壳口走,孙士宁追上去问道:“是追到人了吗?”
温柒尚未回答,听到孙士宁这句问话的另外俩人也腾一下站了起来。
“emmm,没追到人。”温柒一天前就感觉自己体内气息不稳,估摸着颠倒丹的时效差不多就快过了。
现在体内气息波动尤为强烈,一直没断过颠倒丹的温柒知道,这是她即将变回女身的征兆情况,估计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本来想趁他们几个在休息自己出去个两三分钟,变回女身后立马吃颠倒丹变回男身,再悄悄回来。
她不想在孙士宁龚自行几人面前暴露原身,并非不信任他俩,觉得他俩会向宗门告密,毕竟灵虚宗又不是只招男修不招女修,自己好端端的女扮男装怎么看都像有鬼的样子。
可自己现在要是把自己女扮男装的原因和盘托出,又怕照孙士宁龚自行那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个性会直接跟女主对上。
当然单论个人修为实力来说,龚自行肯定比女主强,可女主背后还站着温氏一族,站着一众舔狗,站着男主,更主要的是站着剧情君呢!
即便是能劝住这俩按兵不动,但这俩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演技,端看之前在小摊上演戏捡漏五加参那一回,这俩的演技一个赛一个的拙劣。
就怕他们相处时不经意将自己是女生暴露出去,引起女主警觉。
女主一查探,知道本以为已经死在自己剑下的“温柒”没死,还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修炼,修为都快跟自己一样高了,女主能甘心吗?!能放心吗?!
肯定还会再来杀她一遍,为防备她再次死而复生,说不得女主会直接将她挫骨扬灰……
谁料孙士宁自己醒了不说,还一嗓子把剩下那俩弄醒了。
“没找到人,我肚子疼,出去方便一下。”温柒扯谎道。
“老六,你莫不是中毒了吧?”孙士宁紧张地站到温柒身前,看着温柒疼变了脸色,一只手伸手就要给温柒把脉,一只手伸向腰间的储物袋掏解毒丹。
他们吃了百里泓的高阶辟谷丹后,连日以来只喝过水,没有进食,哪有东西可以拉啊?!
老六的腹痛铁定是中毒了,被他误认为是拉肚子。
可他们一直在一起,老六是怎么中的毒?!
温柒看孙士宁伸过来的手,怕露馅,瞬间蹲下捂住肚子,哎呦呦地装疼,避过孙士宁的探脉道:“我刚才牙痒,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两块零嘴,也没看就塞嘴里了,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俾利果干和凫肉。”
孙士宁点点头,这俩相克,误吃后会导致人腹泻,迅速扒拉着纳戒:“老六等等,我给你找找止泻丹”
在哪儿来着?他明明记得放在这只储物袋里了!
为了避免物体太多杂质,大多数修士即使没有辟谷也会选择使用辟谷丹,而不是吃大量的没有灵气的饭菜,根本不产生粑粑,自然也就用不到这止泻丹。
除非是外出历练时辟谷,但没有代购,吃了些相冲的野果子,导致严重腹泻的才会用到。
自己会常备止泻丹,纯粹是因为自己是炼丹师,炼丹师在炼制新药时,偶尔也会以身试药,中毒导致的吐血腹泻是常事。
只不过这几个月又是赶路又是拍卖会又是找凤灵麒麟果的,时间太赶,他没空闲炼制新丹药,这才把止泻丹扔到了角落里,眼下一时翻找不到。
感觉到自己愈发凌乱的内息,温柒站起来越过孙士宁就往外冲,边冲边喊:“我憋不住了!你们莫要乱走,我马上回来!”
她还在自己胸前贴了张风速符,借符力瞬间冲出了千百米,连赖宝和梵青藤都没带。
距离够远,温柒就找了棵粗壮的树把自己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