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对啊，大过年的，还有啥比杀猪更热闹更让人羡慕的？
    她立刻一锤定音：
    “好，就要活的，朝朝你放心，奶奶肯定让你吃上大肥猪！”
    把江暖撇在一边，这祖孙俩依依不舍的。
    顾朝阳更是恨不得，现在就跟着奶奶一起坐车回去。
    “差不多得了。”
    王政委赶紧在后头拽住了他。
    他怕他再不出手，这小子就跟着老太太跑了。
    等俩老太太带着人走了，王政委也特意开了车来，接上小两口，一行人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楼跟前。
    顾朝阳只能等在外头。
    江暖跟着王政委一进屋，就看见有个一脸严肃的男人，正摆弄着她做的那个收录机。
    嘴里还嘀咕着：
    “这啥玩意儿，大白鹅？”
    王政委连忙轻咳一声。
    中年男人立刻把收录机放下，满脸严肃，一副刚才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
    “江暖同志，喝水。”
    王政委不愧是搞思想工作的，亲自给江暖倒了杯水，一笑看着格外和气，
    “别紧张，咱们就是随便聊聊。”
    江暖接过杯子点点头：
    “谢谢王政委，我叫不紧张。”
    王政委：“……”
    他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先聊了几句，才温和问道：
    “小江同志，能说说这个收录机做成大白鹅的外型，是出于什么样儿的原因吗？”比如迷惑敌人什么的。
    “哦，这个啊。”
    江暖特别诚实地道，
    “因为顾朝阳喜欢大白鹅，我做出来哄他玩儿的。”
    王政委：“……”
    有点儿酸了。
    顾朝阳那臭小子都那么大了，媳妇竟然还那么惯着他，凭啥啊？
    他媳妇咋不哄着他玩儿？
    旁边一脸严肃的男人忽然看了他一眼。
    示意王政委差不多行了，能不能有点儿正事，跑偏了知道不？
    王政委赶紧轻咳一声，拉回正题道：
    “好，那咱们再来说说，这个收录机各方面，都比百货大楼里的要先进，你做出这个，是不是花了很多时间？”
    江暖摇摇头道：
    “那倒没有，这个真不难，我就是鼓捣了一下，另外再加强了信号，不信你看。”
    “你别、你别……”
    王政委根本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江暖把收录机拿过去，嘁哩喀嚓就拆成了零件。
    还把其中她动了手脚的地方，特意举起来给王政委看。
    得，这小同志手也太快了。
    王政委和另一个男人，只能凑过去仔细看。
    另外的男人明显懂技术，不时提出几个问题，一边听江暖的讲解一边点头。
    听到最后，他忽然问道：
    “这个收录机，除了便携小巧之外，还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按键时候几乎是静音的，为什么会想到做成这样？”
    江暖从进门到现在，问什么答什么，痛快得很。
    直到问到这里，她明显犹豫了下。
    中年男人立刻紧张起来：
    “怎么了？”
    江暖悄悄往门口方向看了看，偷摸小声问道：
    “我在这里说的，顾朝阳听不见吧？”
    中年男人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但他还是道：
    “听不见，你放心吧，咱们这间屋子比较特别，隔音效果很好。”
    “今天你说的话，除了你我还有王政委，别人都听不到。”
    江暖这才放心了，连声音都比刚才大了几分，有些得意道：
    “因为我想半夜录顾朝朝，喔，就是顾朝阳，我想偷偷录他说梦话。”
    “但是顾朝朝他耳朵太尖了，比小狗还灵，一点儿声音都会警觉醒过来，所以我就偷摸做了个按键静音的。”
    所以其实江暖当时一起做了两台。
    顾朝阳这台弄成大白鹅的样子，她那台放在空间里的，外形看着就粗糙了些，但是没关系，能用就行。
    王政委：“……”
    陌生男人：“……”
    这说出去谁敢信啊？
    在江暖来之前，他们翻来覆去，猜测了多种动机。
    毕竟这个小小的收录机上，很多技术都比市面上的要先进很多。
    怎么都没想到，这些技术的出现，仅仅是因为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情趣！
    两人明显因为这个答案恍惚了一下，王政委才赶紧问图纸有没有外人看过，能不能画出图纸给他们用。
    江暖痛快得很：
    “放心吧，我当时就是边琢磨边做的，没画过图纸，自然也就没有任何人看过。”
    “王政委你们要是能用得上，是我的荣幸，不需要补贴，有需要尽管拿去就是。”
    说完掏出自备的纸笔，二话不说就伏案开画。
    王政委眼里满是笑意。
    他就说，顾朝阳那臭小子的媳妇，肯定也是好的。
    只是江暖可以大方，他们却不能亏待了这么好的小同志。
    王政委在心里琢磨着，回头要怎么给江暖申请奖励。
    中年男人倒是一直再没说话，直到看见江暖把收录机图纸画出来。
    江暖露的这一手，让他实在忍不住爱才心切，出声问道：
    “小江同志，你想不想跟我们做事？”
    江暖：“……”
    好家伙，差一点儿就要跟顾朝朝成为同事了。
    江暖跟王政委他们谈话的时候，顾朝阳就在外面扒着门。
    明知道这门隔音效果好得很，他还是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到里面的动静。
    生怕王政委会打江暖。
    一直看到江暖完完整整地出来，他又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江暖连根毛都没少，这才放了心。
    但是左右瞅瞅，没有看见他的生日礼物。
    顾朝阳有点急，赶紧扯着王政委问道：
    “我的大白鹅不还我了吗？”
    王政委看了这臭小子一眼。
    本来他完全可以告诉顾朝阳，等他们这头拿着图纸投产了，大白鹅很快就能还给顾朝阳了。
    但是想到这臭小子有媳妇哄，王政委有点嫉妒，就一脸深沉地摇了摇头，模棱两可道：
    “看情况吧。”
    顾朝阳：qAq。
    那是他的！
    暖暖特意给他做的！
    这一通忙活，就忙到了中午，江暖扯着一脸伤心的顾朝阳走了，而此时的涉外饭店里，宋珩才刚刚起床。
    别的公司老板，恨不得日理万机，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但宋珩不是。
    他经常随心所欲，直接一觉睡到中午。
    助理进门，看他家说要去偶遇江暖小姐的宋总，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刀叉，还在慢悠悠吃早午餐，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