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江暖和顾朝阳如何猜测，宋珩至少在目前看来，明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且因为投资的关系，各方面还都很受优待。
    不然也不会那么顺利就住到了向阳大队。
    顾朝阳非常有耐心，战友跟上去了，早晚会得到一些线索。
    安排好战友跟着宋珩的人，去羊城的事儿，最后一个电话打到了涉外饭店，接电话的，就是去叫柏荣的服务员。
    顾朝阳安静听了一会儿，皱眉道：
    “又是羊城？”
    服务员道：
    “对，电话就是羊城那边转过来的，这个我很肯定。”
    柏荣暂时无犯罪记录，也不能申请启用监听设备，所以服务员这里得到的消息，都是他偷听到的。
    “多谢，辛苦你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
    服务员说完正事，语气又轻松起来，“小顾营长你帮我跟小暖说一声，有我在让她放心，我一定盯紧了柏荣。”
    顾朝阳：“……”
    有时候他真的是很好奇，江暖是怎么做到只在涉外饭店住了几天，就能跟人家服务员称兄道弟的。
    还能让人家心甘情愿帮她偷听！
    甚至比于局长安排给文老夫人的专业人员，都能更早一步得到消息。
    连续打完几个电话，顾朝阳才准备回家。
    刚一出门，就跟住在大队部隔壁的宋珩对上了视线。
    往顾朝阳身后看了一眼，宋珩知道，向阳大队唯一的电话，就安在大队部。
    这么巧吗？
    他这里刚让助理离开去送照片，顾朝阳就出现在这里了？
    借着一起吃过烤家巧儿的交情，宋珩主动开口道：
    “来大队部是打电话？”
    顾朝阳点点头，不等宋珩继续问，就反客为主道：
    “对了，你那个跟你形影不离的助理呢？”
    宋珩那张漂亮的脸都僵了一瞬。
    这问的，好像他跟助理有什么特殊关系似的。
    两人对视一眼，这么话不投机，也套不出什么话来，虚伪客套两句已经足够，就准备分开了。
    临走之前，顾朝阳忽然又问了一句：
    “对了，你上次说，想认我媳妇当妹妹？”
    宋珩闻言，淡笑着道：
    “是啊，我觉得跟小暖很投缘，如果她愿意，可以把我当哥哥看待。”
    “想必你也看出来，我多少算有些身家，如果小暖愿意，以后在方方面面我都可以帮她，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微微挑眉，等着顾朝阳的回答。
    同意当然好，他跟江暖来往就更方便了。
    要是因为吃醋不同意，那顾朝阳就是不盼着媳妇更好，届时宋珩自然会去江暖那里，给顾朝阳上眼药。
    这么明晃晃的陷阱，顾朝阳自然听得懂。
    但他根本不按宋珩的套路来，顾朝阳摇摇头道：“我觉得不太合适。”
    宋珩嘴角微微翘了翘。
    刚想说“小气男人要不得”，顾朝阳就一本正经道：
    “主要是因为你年纪太大了，兄妹关系不太合适，毕竟你这么老，都能当暖暖义父了。”
    “但是暖暖不缺爹，我岳父好着呢，所以你还是去找别人当闺女吧。”
    宋珩：“……”
    脸上从容淡定的表情，一寸一寸龟裂。
    顾朝朝在胡说八道什么，他年纪能当江暖义父？
    是他疯了还是顾朝朝疯了？
    江暖今年18岁，他今年27岁，合着他9岁就能生女儿了？
    顾朝阳看出宋珩一脸震撼，还好心给他解释道：
    “你也不要觉得离谱。”
    “男人不像女孩子，女孩子每个年纪有每个年纪的好看，但男人不同，好看的年纪就那么几年。”
    “不信你回想一下你身边的男人，是不是过了二十五岁，或者过了三十岁，好多都变得又胖又丑！”
    “你都已经二十七岁了，最多再好看3年，等一到30岁，你肯定会变得又老又丑，怎么配当暖暖的哥哥呢？”
    宋珩：“……”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再想想吧，反正我说的肯定不会有错。”
    顾朝阳对着外人难得话多，一顿叭叭，气得宋珩脸色都变了。
    等顾朝阳一走，宋珩深吸口气，很快又恢复了表情。
    随后微微皱了眉。
    原本有些怀疑，是不是送照片的事儿被察觉了，但顾朝阳刚才一通搅和，他又觉得，这小子应该没那么聪明。
    于是没再说什么，宋珩只是转身之际嘀咕了句：
    “这个顾朝朝，是不是有点儿傻？”
    顾朝阳听得清清楚楚。
    挑了下眉，当做没听到。
    傻不傻的又有什么关系，能达到目的就行了。
    刚才还沉稳靠谱的顾朝阳，转过弯一离开宋珩的视线，就飞快抡起两条大长腿往家跑。
    看见站在院门口的江暖，顾朝阳凑过去就要告状。
    还不等他开口，有个十多岁的小孩儿跟过来，先冲着江暖恭敬地叫了声“暖姐”，又转头叫顾朝阳：
    “大哥大。”
    江暖：“……”
    幸亏她还记得，得等到1987年，大哥大才会进入国内市场，不然还以为这时候他们大队就出现大哥大了呢。
    而顾朝阳则是一脸懵逼，低头瞅了瞅：
    “铁蛋？你这是在叫我？”
    “大哥大你认识我？”铁蛋激动道，“对啊，胖崽哥是我们大哥，你是大哥的姐夫，我们一商量，决定叫你大哥大了。”
    顾朝阳有些不满道：“为什么不叫我暖姐夫，我觉得这个比较好听。”
    铁蛋扭头看向江暖，那眼神瞬间又变得恭敬起来：
    “暖姐单独排，即便是大哥大你，也没有资格跟暖姐一起排。”
    顾朝阳：“……”
    江暖：“……”
    立刻腰板挺得更直了， 得意地瞥了顾朝阳一眼。
    看见她在向阳大队的地位了吧，顾朝朝最好老实点儿，她是大哥大上面那个姐。
    瞅见顾朝阳憋憋屈屈的小表情，江暖这才轻咳一声，转头跟铁蛋道：
    “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吗？”
    铁蛋立刻点头道：
    “本来我想先去跟胖崽哥汇报的，但是胖崽哥说他最近行程很满，暖姐，行程是啥？”
    江暖抽了抽嘴角。
    还行程，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从哪儿学来的词。
    但江暖也没有揭她弟的底儿。
    忙什么，除夕才过去没几天，胖崽的小胖脸又圆了一圈，可见天天就忙着在家猛炫了。
    “对了，暖姐你不是让我们盯着那个宋珩吗？”
    “昨天虎子看见，他拿相机去了大队部，拍了咱们大队作坊挂牌的那张大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