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待会儿出去转转,看能不能偶遇他们,最好弄清楚他们到底找你干什么!”江暖很快决定道。
阿宝到底年纪小。
加上这两天都是江暖帮他拿主意,下意识点了头,又忍不住道:
“暖暖姐,那如果他跟那些找我的人,没关系呢?”
江暖手一挥,很是光棍地道:
“怕什么,没关系就没关系,大不了咱们到时候再找呗。”
“再说也不算白跑一趟,他不还打了你一拳吗,当时太着急了,应该让你还回去,凭什么白打你?”
阿宝:“……”
他发现了,暖暖姐似乎有点儿记仇!
只提那个什么“耀祖”揍他,只字不提暖暖姐反手踹了“耀祖”三脚!
而且暖暖姐打人手法看着相当熟练,揍了就揍了,不要指望她有愧疚之心。
两人商量好出门,正好看见房东嫂子正在院子里教孩子。
房东嫂子扯了把自己的头发,看起来要疯了,叹气道:
“儿子啊,你能不能告诉妈妈,你到底为什么学不会啊?”
“当年你爷爷奶奶都是在私塾念书的,现在你爸爸教小学,你妈妈我教初中,怎么到你这里,次次给我考倒数第一呢?”
“唯一一次进步一名,还是因为倒数第二请假了!”
江暖嘴特别欠,想都没想就顺口接了一句:
“呦,这不就是桃李满天下,自家结苦瓜嘛。”
房东嫂子:“……”
深吸一口气,你别说,你还别说,这小姑娘捅刀还挺精准的。
阿宝瞅瞅房东的脸色,偷偷拽了下他暖暖姐。
姐,姐你别说了吧。
要不咱们还是去揍梁耀祖吧?
阿宝怕再说下去,房东会恼羞成怒把他和暖暖姐赶走!
看看小阿泽正抹眼泪,想起昨晚住进来,这孩子还颠儿颠儿来给她送被褥,江暖冲他眨了下眼睛。
凑过去坐到房东嫂子旁边,江暖道:
“嫂子你愁啥啊,教书育人确实伟大,但要是孩子实在不适合学习,那就干别的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怎么都能混口饭吃不是?”
“早上你家饭是阿泽做的吧,他才多大啊,做的饭菜香味传出老远,说不定长大是个粤菜大厨呢。”
房东嫂子诧异扭头:
“大厨?”
江暖一点头:
“对啊,大厨不吃香吗?没准儿有一天又允许做生意了,到时候小阿泽开个私房菜馆。”
“天哪,生意那叫一个红红火火,不排队都别想吃到咱阿泽的手艺,是不是?”
房东嫂子愣住。
小阿泽也抬头看着江暖。
小孩还不到十岁,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也不懂什么是私房菜馆,但他是真的喜欢做菜。
原来他不会读书并不是一无是处。
眼睛都亮了,用看人生知己的眼神看着江暖,小阿泽用力点头:
“暖暖姐说得对,我喜欢做饭,我决定了,我长大要当大厨!”
江暖:“……”
倒也、倒也不用决定这么快。
眼看房东嫂子一脸若有所思,生怕小孩儿明天就开始练刀功,江暖有点儿心虚,赶紧扯着阿宝跑了。
要不说是两口子呢,哪怕远离省城来到羊城,那没用的默契也能发挥一点儿作用。
就在江暖凑到门口的时候,顾朝阳也准备出发了。
顾朝阳和高义昨天出去熬到半夜,回来复盘,除了今天吃河粉偶遇阿宝那阵,他们休息了一会儿,一直到将近中午才闲下来。
高义神色疲惫,扯了扯衣领道:
“我要去睡一会儿,朝阳你呢?”
顾朝阳倒是还精神好得很,毕竟他一向都精力旺盛。
高义一问,他就探头往外看了看,没吱声。
这附近的地形他都熟悉了,所以知道前头有个白云宾馆,巷口的王爷爷说,白云宾馆的点心超好吃。
他的生活费要留着拿回去给暖暖,不能花!
所以他打算偷偷溜去白云宾馆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拜个师什么的,学会做几道拿手点心,回去做给暖暖吃!
好男人,一定要抓住媳妇的胃!
顾朝阳可没忘记,他要弯道超车、当面食大家的梦想!
“朝阳?”高义见他发呆,又叫了声。
“啊,我也去睡觉,你不要来吵我,吵我就揍你。”顾朝阳回过神,立刻毫不犹豫道。
高义:“……”
也毫不犹豫冲顾朝阳冷笑一声。
对着你现在这张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儿丑的老脸,我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还吵你干什么?
两人工作的时候配合默契,一旦放松,立刻互瞪一眼,各自回房。
顾朝阳贴在门上,耐心听到高义那屋没动静了,这才赶紧掏出日记本。
他不想承认,他被那个长着一张13岁脸的18岁男孩刺激到了,决定戒糖加护肤之余,再虔诚许个愿!
顾朝阳抿着唇一脸认真。
许愿必然要诚心,什么都不付出,凭什么愿望成真?
拼命回想他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想来想去,顾朝阳惊恐地发现,他好像什么都没有!
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可怜了!
但是没关系,他没有,他身边的人有,大家都是一家人,那他稍微借用亿点点东西,应该没人计较吧!
终于下定决心,顾朝阳握着笔一个字一个字写道:
各路神仙在上,愿用——
我爸的私房钱被我妈发现;
小舅单身三十年零10个月;
爷爷下棋下十局输九局!
换朝朝青春永驻,迷倒暖暖生生世世!
(注:要是不够,可以再加,无上限!)
非常大方地写完之后,顾朝阳还偷偷摸摸左右看了看。
明明没人看见,他还是小声嘀嘀咕咕道:
“暖暖,我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儿不对?”
顾朝阳说完,自己又清了清嗓子,学着江暖理直气壮的语气道:
“怎么会呢?”
“朝朝你得这么想,爸爸和妈妈是夫妻,男人藏什么私房钱,本来就该给媳妇的。”
“小舅你之前都许愿他单身三十年了,如今只是再多加10个月而已,多吗?不多,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爷爷,他本来就是臭棋篓子,输多赢少,再多输几局又有什么关系?”
顾朝阳掐着嗓子说完,顿时心里舒服了。
对嘛,他又没有很离谱,根本不需要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