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听到外面秦淮茹的声音,失笑:“前叔高啊,还真有人来。”
他本以为,院里三个大爷出面之后,不会有人来找曾旺财,没想到低估了隔壁。
这时候照片人还在,傻柱不可能当舔狗,秦淮茹也用不着算计傻柱,给他洗衣服洗袜子什么的,所以两家的交情只是普通邻居。
而且,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傻柱跟秦淮茹家关系不怎么好。
趁着秦淮茹还没进来,傻柱低声说道:“前叔,旺财,你们几晒鱼的时候可当心点儿,别让人给偷了。”
曾旺财险些笑出声来,他知道傻柱说的是盗圣。
傻柱因为不锁门,又好面子,自然是盗圣的首要光顾对象,但这货好面儿,总是被贾家的几个用话给拿捏了,没有发作。
他话刚说完,秦淮茹便挑开曾家的门帘:“哟,吃着呢,傻柱也在哈。”
这是曾旺财来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秦淮茹,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有让傻柱当舔狗的资本。
脸微胖,生了俩孩子,身材依然很好,跟个小姑娘似的扎着俩马尾。
当然,这只是曾旺财从表面上看到的,内在的嘛......这种吃过见过的女人,曾旺财觉得,没有大号金光钻,别特么的自找没趣儿。
“小秦,有事儿吗?快进来,吃了没有?”女人上门,女主人陈玉梅主动招呼。
因为饭桌上的菜吃的七七八八了,所以陈玉梅没有招呼秦淮茹吃饭。
秦淮茹大大方方的走进来,拉了个凳子坐了:“要不我待会儿再来吧,你们先吃饭。”
话说出来了,她屁股却不动,坐的牢牢的,这样一来陈玉梅哪好意思赶人。
“没事儿,我们吃完了,他们喝酒吃得慢,你坐你的。”陈玉梅说道。
“没劲儿!”曾小强小声嘀咕一句,他们的晚餐宣告完结。
陈玉梅招呼着拿茶壶给秦淮茹倒了一杯水,秦淮茹嘴里客气不喝,手上没停,接了。
“小秦什么事儿啊?”陈玉梅问道。
“有点事儿,怪不好意思的。”秦淮茹忸怩一阵,看了眼傻柱说道,“婶儿,能不能......把您家的鱼匀我们家一点儿,我不多要,一两条就行,我们家好长时间没沾荤腥了,大人还好,孩子正在长身体,营养跟不上。”
她用的是匀这个字眼儿,不是卖。
这种要求,按理说要脸的人绝对提不出来,因为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各家都为了吃的愁死人,给你家一口自己家就少一口。
曾旺财不了解照片人贾东旭,没打过交道,只在电视上面贾张氏设灵堂的照片中见过,不过贾家家风如此,贾东旭应该好不到哪去,在这个时候一家子躲着,让一个女人出来讨饭,自己留着脸面。
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你稍微一心软,开了口子以后就麻烦了,如果秦淮茹好好说倒也罢了,但你一开口不提钱不提东西,这算几个意思?
傻柱先看不下去了:“不对吧秦嫂子,你们家不至于困难到这个地步吧,你看你家人口还没有三大爷家多呢。”
这是实话,大实话。
其实曾旺财在看剧和小说的时候,一直有个疑问,像阎埠贵家,在他们家老大阎解成还没有上班的时候,阎埠贵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家六口,而贾家只有四口人,怎么就不行?
有人拿户口说事儿,说秦淮茹没有城市户口,曾旺财觉得不对,秦淮茹都嫁给贾东旭多少年了,孩子都生了俩,怎么可能户口还没有解决。
唯一的解释是,装的,他家就是装穷,证据就是贾张氏,肚子都吃不饱了,贾张氏却一身肥肉,几十岁的年纪长的比当厨子的傻柱还要好。
“傻柱,你又不缺嘴,你知道什么呀,你们家两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还能从厂里食堂往家带吃的。”秦淮茹没接傻柱关于三大爷家能过她家不能过的话题,巧妙地强调傻柱因为不缺吃的所以不知道别人家的困难。
不得不说,秦淮茹的段位确实高。
“好家伙,你还说我,你们家哪个孩子营养跟不上了?”傻柱想起家里总被光顾,气笑了,“就你们家老大棒梗那身手,整个一燕子李三啊,上个厕所的功夫我们家被他翻个遍,我家有什么好吃的他没有吃到嘴?花生米都不放过......”
傻柱细数棒梗的罪状,说的停不下嘴。
秦淮茹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强辩道:“那是跟你们家亲,他喊你一声傻叔,所以喜欢往你们家跑。”
这套说辞把好面儿的傻柱给说没话了,这货就是被秦淮茹这种无理强辩三分的本事给洗脑了。
其实棒梗之所以叫盗圣,压根不是秦淮茹说的,只偷傻柱一家,他是哪有吃的就偷哪,而且还没人管。
像是许大茂家的鸡,轧钢厂的酱油,都是棒梗偷的,怎么可能只偷傻柱,只不过是傻柱家好偷,被偷的多了一点。
“秦嫂子!”曾旺财开口了,他见老娘似乎碍于情面,有答应的迹象,立马拦在前面说道,“这年头谁家也米有余粮啊,我们家农村还有好几口子人等着吃喝了,而且,这些东西不是我一个人弄的,我还有兄弟合伙,再说我们答应了傻柱,轧钢厂食堂要采购。”
你都不要脸了,咱还顾忌你的脸面干啥?
不等秦淮茹说话,曾旺财继续说道:“我那个哥们连工作都没有,就这指着这个活命,我要是答应了,他怎么活?再说了,私人可是不能做买卖的。”
秦淮茹的路子被堵死了,曾旺财主动提了买卖,这就等于否决了“匀”。
又坐了一会儿,秦淮茹才讪讪起身告辞,再过一会儿傻柱也走了。
“妈,以后您注意点,什么时候了还同情心泛滥。”没了外人,曾旺财苦口婆心的给老妈讲原委,“傻柱说的不错,秦淮茹家压根就不困难,三大爷能养活一家子,贾东旭是正儿八经的工人,怎么可能养不活,吃饱绝对没问题,何况还有傻柱在隔壁,隔三差五的让棒梗偷点好吃的,以后这种事儿您别管,他们家整个就是一李逸莲。”
“李逸莲?什么意思?”陈玉梅没听懂。
“礼义廉耻,您自己想象。”
噗嗤!
陈玉梅被逗笑了:“就你贫,你这嘴都快赶上傻柱了。”
别,我跟傻柱可不一样,傻柱纯粹是嘴碎,想到什么说什么,我说贾家一家子人是李逸莲,那是事实。
曾旺财再次强调一下,别跟院里人开口子。
曽友前点头附和:“这事儿听老大的,他说的没错,你能保证每次都钓到这么多鱼?不能对吧,再说了,贾家今天来开口你答应了,明儿对天来你答应不答应?”
还是曽友前看得清,口子一开,麻烦接踵而来。
一家人团结一心,守住了第一个关口,过了一个快乐平静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曾旺财弄了一些物资装进小虎挑着的担子里,送他们三人回乡下,他自己又开始了上班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