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进入军营三个月,每天跟郑义林死磕训练的时候还好,脑子空不下来。
现在空下来,他还真的很想念家人,对自己好的没话说的家人,想奶奶,想爹妈,也想跟自己订婚了的张秀芝。
他要写两封信,一封写给爹妈的信已经写好了。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爸妈好,我很好,小豹也很好,不用担心,我当排长了,争取回来过年---儿子:旺财。
没了,就这,年月日都没写。
不是他不想写,而是他实在不知道写什么。
这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儿子向父母表达情感,他不熟,前世他父母去得早,他有苦的时候只能在父母的坟前头唠唠;第二个原因是,写信......他真的手生啊。
在前世,谁写信?都是一个电话完事儿,有不方便或者不好意思在电话里面说的,也都是一条微信息,六十秒语音搞定。
所以,写完了给父母的信,轮到给张秀芝写信的时候,曾旺财脑袋枯竭了,完全跟他写小作文的时候是两个样子。
这不,花一分钟写完给父母的信后,他趴在书桌上十几分钟了,信纸上还是只有“亲爱的秀芝”几个字,正文一个都没有。
曾旺财思前想后,觉得现在跟张秀芝之间的关系确定了,用这个开头没毛病。
郑义林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几个字,他以为曾旺财是跟战士们说的一样,在学习,结果是喜爱写信,还特喵的是给姑娘写的。
“咦,小林子你这不地道,偷看我写信......”曾旺财发现了郑义林。
“不是偷看,我无心的,以为你在学习......”郑义林分辩一句,在曾旺财对面坐下来,“秀芝......这个名字很耳熟啊,还有,你能不能不喊我小林子,跟特么的太监似的。”
你们哥俩是不是商量好了,一个喊大林子,一个喊小林子......
郑义林内心很郁闷,要不是他现在对曾旺财服气了,保不齐翻脸。
“这样不显得咱俩合得来嘛,你难道还对咱俩打架的事儿怀恨在心?”曾旺财笑眯眯的说道。
“没有,早忘了,我就是对那个打我的姑娘有看法,忒狠了,对了,她是你朋友吧,叫啥来着,下回再见到切磋一下,我觉得我这三个月长进很大。”
“打你的那个是吧?我劝你还是放弃幻想,她叫张秀芝,她真的练过,相信我,你再练十年也打不过她!”
“张秀芝,秀芝.......”
几秒钟后,郑义林清楚了曾旺财和张秀芝之间的关系,知道曾旺财在给未婚妻写信。
郑义林默默的站起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当排长,我是服气的,真的!”
“......”
“等会儿!”曾旺财见郑义林服气了,也不矫情,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往外面掏烟,“既然以后我俩在一个锅里吃饭,那就是自己人了,抽颗烟,战士们的思想工作以后你要抓紧,不能总是靠我,毕竟你才是当妈的......”
对这个比喻,郑义林很无语,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一排没有指导员,按道理来讲,这个就是他的工作。
看到一根接一根的带把华子被拿出来,郑义林幽幽道:“你发烟......为什么不给烟盒?”
......
四九城,四合院,后院刘海忠家。
刘海忠的三个儿子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面前的八仙桌上有一瓶档次不差的酒,还有三块钱。
“老三,这事儿你就不参加了,你年纪小,打架吃亏!”刘光天拿起三块钱,分给老大刘光齐一半,“大哥,怎么说,一大爷的差事你干还是不干,之前我请你帮忙对付曾旺财你不可能,这次你还是不肯,那这钱和酒我一个人吞了,找别人去。”
四合院里面,憎恨曾家的人里面,刘光天绝对是一个。
之前他被教育一顿,还哑巴吃黄连没地方出气的时候便找大哥刘光齐出头,但刘光齐不肯,他又气的够呛。
这次张秀芝把贾家老太婆给揍了,前些日子才放出来,为了给干儿子出头,易忠海暗中设计了很多。
这个钱和酒,就是易忠海给的,让刘光天出面收拾曾家人。
不得不说,易忠海找的人很对,刘光天巴不得报仇。
“二哥,我能帮着揍曾小强,分我点儿呗!”刘光福舔着脸说道。
“那两个小毛孩我不会揍,还要你动手?我要揍的是曽友前......”刘光天说完想了想,摸出两毛钱丢给老三,“就这么多,爱要不要,不过要了就得揍,回头我找一大爷报销。”
刘光福欢天喜地的接了钱,拍着胸脯说保证完成任务。
刘光齐没有拿钱,瞄了眼前院方向说道:“你想钱想疯了是吧,张秀芝什么身手你不知道啊?别说揍曽友前,就是打了曾小强,张秀芝都会揍你你信不信?”
“我信,但现在张秀芝不在家啊,听说是回老家去了,过年之前才能回来。”刘光天忽然压低声音接着说道,“就算张秀芝在家也不怕,一大爷说了,他已经把傻柱拿下了,傻柱现在就听秦淮茹她妹妹的......”
傻柱到底是被易忠海算计了,一门心思扑在秦京茹身上,要不是秦京茹的户口问题,指不定这货都想结婚了。
现在傻柱每天臭美,舔狗性格有被提前开发的架势。
而秦京茹因为提前来到四九城,原本搅局的绝户浪子外加厕所管理员许大茂还没有结婚,正在惦记娄半城家的闺女娄晓娥。
曾旺财的蝴蝶翅膀,把四合院的走向搅动改变了,这是他现在不知道的。
“不好,曾旺财当兵去了,谁知道他的情况?”刘光齐还是担心。
“嗨,一个新兵而已,他想出头,没有几年功夫怎么可能,再说了,当兵的人那么多,他曾旺财算老几,一定能出头?”刘光天继续劝说道。
这话把刘光齐说心动了,他倒不是想钱,他有工作了,他只想搭上易忠海的车,因为受不了他老子刘海忠的脾气。
“我想想,等我有机会亲自找一大爷问问。”刘光齐说道。
“成,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不急!”
前院,曽友前下班回来,背着手在胡同里走。
一个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进来,车子后座上挎着邮局的标志性帆布包。
邮递员越过曽友前,忽然回头停下:“曾师傅,曾师傅等会儿,有你家的信。”
“信?哪来的?我家向来......对了,不会是我儿子寄来的吧?”曽友前醒悟过来。
“对,部队来的信,一共两封,您拿好!”邮递员取出信件递给曽友前。
曽友前满心欢喜的接过来,心想儿子长大了,在外面知道惦记家里了。
他拿着两封信,一看一封是给自己和老伴儿的,一封是给张秀芝的,一摸信封厚度,他内心立马凉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