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亦文再次沉默。
    看来这位叫汤纤的顾客购买意愿很强烈，那么她就只能……苦逼地看广告了！
    近三个小时的孵化时间，武亦文足足看了三十次广告，浪费了足足十五分钟。
    随后，她将孵化台打开，将破了壳的黑色小狗抱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破壳还未睁眼的皮皮狗身上全是类似羊水的黏腻东西，蛋壳倒是不翼而飞，武亦文无暇顾及，迅速将小狗抱到清洗台前，将小狗放了进去。
    清洗台不仅具有清洗的效果，还能保暖、对战宠身体进行一些检测，类似产妇刚生下孩子后护士将孩子放进去的婴儿保温箱，但当十几秒后，机器发出“滴”的一声，提醒她完事后，她才发现小狗似乎长大了一点。
    是真的一点点，就像是过去了两三天一样，除了没睁眼，和普通小狗没有什么区别了。
    武亦文暗暗松了口气，这样的话，顾客就不会武亦文她这是刚接生的狗崽子了，起码看起来像是训练了几天，靠点谱。
    009提醒：“皮皮狗之所以没睁眼，是一种保护机制，你和顾客交易完，它才会睁眼，并对买主认主。”
    武亦文哦了一声，点了下“任务”，第一个任务：接待一位顾客，已完成，给了50游戏币。
    聊胜于无，武亦文领了后，抱着小狗从隔断里走了出去。
    似是为了帮忙，让顾客有事做，别干坐着，009化身的大胖橘正被三个少年人撸，眯着眼睛喵喵叫，巴适得很的模样。
    武亦文脚步一顿，便和听到脚步声的汤纤对上了目光，汤纤立刻舍弃大肥猫，奔向了她心心念念的战宠。
    “它还没醒，是一只小母狗，你先抱抱看。”她将皮皮狗交到汤纤手上。
    汤纤手忙脚乱接过，头上冒出了哗哗流汗的气泡，让武亦文笑了一下。
    这小丫头冷着一张脸，很有距离感，隐隐还有点抗拒，不知道是对她还是对买战宠这件事，现在这样，才展露了些真性情。
    废土上人人提防，却也不耽误有人本性不坏，只是学习了现有的生存法则并运用。
    汤纤小心地抱起小狗到眼前看了看，小妹小弟也凑了过来，伸手抚摸。
    “它怎么不睁眼，是还在睡吗？”
    “睡得好死哦！”
    看着他们的询问，武亦文说道：“是的，还在睡，只有你们买了它才会醒来，并即刻认主哦！”
    “哈哈，这么神奇的嘛？”
    “文姐姐，你这种揽客手段也太逊了吧？”
    她开玩笑的一句话，气氛霎时便欢快了几分。
    “主要还是小狗可爱。”009无情给了武亦文一爪子。
    武亦文没搭理她，专心盯着屏幕。
    “好像它的皮确实厚一些？好像也更暖和？”亲亲抱抱过后，汤纤认真询问。
    武亦文：“是的，我家店开了这么多年了，一直诚信经营，我不敢骗人，皮皮狗不止皮厚，撕咬能力优越，还很聪明，要不是你不买鸟，我也推荐店里新进的咕咕鸟。”
    “咕咕鸟？这又是什么新物种？不会是起的新名字，还是寻常的串串吧？”汤纤很惊奇。
    “不过如果是真的，皮皮狗确实很优秀。”小妹关杏小声开口。
    武亦文颔首，说了下咕咕鸟的优点，“咕咕鸟也是才训练几天的，但和皮皮狗一样，可以从小培养感情，咕咕鸟也是在一方面狩猎天赋突出，我这儿有一只非常擅长俯冲的咕咕鸟，俯冲的时候会更快，准确地抓住猎物。”
    “你们知道的，这些猛兽、猛禽的狩猎技能都很不一般，但它们资质不同，最擅长的也不同，比如猛禽，低吼威吓、俯冲、爪击、尖啸等，都是靠训练能习得的能力，它们成长后，强化最强的天赋，再开发其他能力，不仅是忠诚靠谱的伙伴，也会是强力打手，交托后背，无需再去支援它。”
    她说完，对面三人安静了两秒，汤纤头上冒出了一个心，她的话下一刻也出现，“皮皮狗，我买了！”
    武亦文当即喜笑颜开，“100筹码，你值得拥有！”
    在秩序与文明分崩离析的当下，麦饼1筹码一个，但若直接购买制作麦饼的原材料——青麦，则3点筹码便能买下一公斤！
    混点盐放进锅里煮，虽是糊糊，也不多么饱腹，但能活下去。
    3点筹码，在吃上用个三四天，绰绰有余，当然，在没有地种的普通人群体、聚落里，大家只有被剥削的份儿，铺子里卖什么，他们吃什么，一般直接就买现成的麦饼，而换取筹码，需要去外面捡垃圾，也就是拾荒，狩猎鬣狗、兔子、野鹿等动物之外，捡一些有价值的电子元件、粘合剂等，运气好的话，碰上废品回收站老板心情好，能多卖一两个筹码。
    对于汤纤来说，100筹码不算多，但也不少了。
    她略略诧异，“这狗这么厉害的吗？”
    比之前贵了足足20点筹码！之前最贵的最好的狼狗也才80筹码！
    武亦文点头，“对，你在和它相处过程中就能感受到了，之后我家店里也不会卖比这差的战宠。另外，你要买一些我，呃，我奶奶配置的经典款狗粮吗？”
    她刚才看了，在“研发”里也能合成战宠粮食，她说的狗粮就是鸡肉、薯类、蔬菜合成的。
    其中成分似乎挺复杂，但绝对是最普适兽类的一款狗粮。
    其实冰箱的市场里还卖羊奶，肉类、水果和蔬菜，但在如今这个时候，她没法拿出来。
    狗粮的成分在工业倒退不知道多少年的现在检测不出来，她售卖没事。
    狗粮也能促进皮皮狗健康快速成长。
    “狗粮？”武奶奶以前确实卖过一阵子狗粮，但因她本来就是个厉害的猎人，需要时常出外，后来也就不卖了，也就熟客或者与之关系好些的能厚脸皮过去求几份，武奶奶再配置，汤纤这会儿对狗粮出自谁手很好奇。
    她狐疑地打量着武亦文，就看她能拿出来什么东西。
    武亦文对屏幕里小人的感受很微弱，自如地又走回隔断里，将用塑料袋装好的狗粮递过去。
    汤纤接过闻了闻，第一时间不是质疑，而是狂咽口水。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武亦文，差点要问一句“你是傻子吗”。
    好家伙，虽然她没有仪器分析狗粮的原材料，但光闻着就知道不是滥竽充数，用料肯定不差，她似乎还闻到了果香和肉味。
    放肉她不稀奇，她家也能吃得起肉，但水果？她不会闻错了吧？
    武亦文适时道：“是鬣狗肉和一些上次奶奶碰到采回来的快要烂了的浆果之类制成的，品质高，但也贵，10筹码一公斤。”
    “嘶——好贵！”关杏和朱林惊叹出声。
    汤纤却又提起塑料袋到鼻前闻了闻，狠狠吸了一口，咬了咬牙，“那就一公斤，我先让皮皮狗吃着，你这之后还卖吗？就这个标准的。”
    “卖啊，但要看你运气了，不是随时都有。”武亦文道。
    汤纤像是把父母给的钱都花光了似的，心痛地从兜里掏出十几个不同面额的筹码，一股脑放到了桌子上。
    武亦文放大画面瞧了瞧，是10个10点的筹码，1个5点的筹码，5个1点的筹码。
    筹码的颜色差不多，都是白色的，正面印着面值，背后是特殊的防伪编号和巨大城池形状的印花，不是战后现有技术普通人能仿造的。
    武亦文将之都扔进桌子那头的抽屉里，“售出一个战宠蛋”的任务完成，奖励了200游戏币。
    她顺手领了，底部突然出现对话框，询问她是否对客人叮嘱养育知识。
    她点了个“是”，于是，游戏画面中，她的头上不断冒出话来，对面的三人连连点头。
    这些知识，无非就是每天要喂几次狗粮，皮皮狗什么样表示它饿了等。
    刚叮嘱完，汤纤的头上就冒出了一个黄色感叹号，武亦文凝神看去，原来是皮皮狗醒了！
    “哇，眼神好凶哦！”
    “是啊，一看就够霸气！将来肯定是个牛逼的帮手！”
    “汤姐，你的眼光是这个！”
    三人叽叽喳喳，兴奋极了。
    武亦文是看不出来小狗刚睁眼会是何等霸气模样，但鉴于里面是现实，姑且是信了。
    “这狗成长潜力有限，白银是有的吧？”她转头问009.
    009颔首，“对，如果养育的好，再碰到点资源，最高能成长成黄金，但升到黄金就到头了，再难寸进。”
    “好吧。”武亦文对汤纤三人说话：“我刚接手店铺，店里之后也会售卖更优秀的战宠，你们如果可以帮忙打广告，帮忙宣传，或是带客人来，客人买不买我都有狗粮奖励，做不做？”
    “还有这种好事？做做做！”汤纤还没说话，她身后的关杏和朱井就率先冲上前，激动举手。
    武亦文颇为欣慰，“你们做的也别太刻意，汤纤，你在皮皮狗的成长过程中，可以带它出去多走走，让他们看到皮皮狗的成长，他们才会真的相信，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多注意些，虽然皮皮狗聪明，你也要注意在它成长起来之前保护好它。”
    “至于你俩怎么做，你们仨自己商量着来，汤纤的品性我们都知道，她不会吞了你们的好处，你们不需要狗粮，可以让她给你们算筹码，或者在我这算也可以。”
    “好的！”朱井立刻答应。
    关杏也道：“汤姐我们都服，我们自己商量吧，就不麻烦文姐了。”
    汤纤见状，对武亦文的态度好了不少，买到了心仪的战宠，别人对她的评价还这么高，她心里飘飘然，一拍胸脯，保证道：“文姐你就放心吧，你一定能将店开下去，做的更好的！”
    文姐姐挺有生意头脑的呢。
    武亦文没多留他们，和他们又闲扯几句，便送他们出了门。
    “总共进账360游戏币，不错不错。”武亦文马上从市场里买了个西红柿，坐在凳子上吃了起来。
    游戏人物是有饱食度的，现在50多，总共100，在废土时期，已经算得上饱腹，但武亦文还是吃了个西红柿，将饱腹值推上了75.
    “你这十五天也对付吃点吧，寰球什么都缺，你没西红柿吃，也就比废土吃的稍微好点。”009叹了口气，软垫拍了拍武亦文的胳膊。
    武亦文这才想起来这茬，痛苦面具上脸一瞬，她又躺平了，就半个月，忍忍吧。
    “现在多少人下载登录游戏了？”她操控小人将第二只皮皮狗放进孵化台里，问道。
    009整个猫身一顿，似是连接了什么，过了一秒又恢复生动，回答：“目前三百多万。”
    “啊？这么点？”武亦文吃惊不小。
    随即她才反应过来，她才来这儿不到半个小时呢。
    想到这儿，她不再操心这边，继续让大胖橘看家，自己出去观察附近和寻找顾客。
    而在她的房间之外，整个寰球网络中，千千万万的人发现了对《辐射：绿洲》的铺天盖地的宣传。
    说是铺天盖地略微夸张，但在人人都上网或看电视的当下，对这款游戏的宣传就跟无孔不入一般，不止各种文章哪儿都是，充斥在各种软件里，上了热搜，电视台、广播频道、论坛等地也出现了它的影子。
    这款并非大厂制作，早在几年前就预热的游戏忽然横空出世，又这么大范围，病毒式地搞宣发，既让游戏厂商们感到措手不及，也让民众将视线投了过来。
    很多人有正在忙的事或对游戏不感兴趣，看了眼就草草掠过，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点了进去，仔细阅读上面写的福利。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游戏厂商也太壕了吧！总资源排行榜第一能拿到一千万奖金！即便是最普通的每日任务也有至少200块钱可拿，只要连续登录三天并每日在线10分钟！
    菩萨，哪个菩萨下凡了？！这跟直接撒币有什么区别啊？！
    大家可不管有没有违背游戏相关的政策条例，看到了就去做，即便这游戏厂商要被处罚，也先让他们薅一把再说！
    抱着这样的心思，或是口口相传，或是热帖讨论得知，大家都不吝啬那点内存，纷纷点进链接，下载了游戏，开始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