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阁上,微风轻启,徐徐清风吹拂着两人衣袍,那一袭舞动的红衣极其显眼。
红衣大主教听到萨赛的话,眼眸之中浮现一抹笑意,认同的点头说道:“没错!本座也是这么认为的,若是夏朝会被一个小小的乌月部打败,那我神殿岂会将这个好机会拱手让人!
乌月部举兵南下,的确会削弱夏朝的实力,但也仅次于此,绝对无法入主中原!
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帮助,削弱夏朝也是变相的在帮我们自己!”
萨赛默默听着沉默不语,只是他的眼神之中夹杂着深深的疑惑,仿佛有什么事一直无法想通。
红衣大主教见状便出言询问:“你在困惑什么?”
萨赛回过神来,连忙躬身一拜旋即说道:“我想不通,乌月烨烁如此聪明应当知道凭他的实力不可能成功,可他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明知这是一条死路,他却要走到黑,着实让人费解!”
萨赛无法理解乌月烨烁的想法,他是个聪明人,很清楚自己与夏朝有多少差距,可他却选择与夏朝开战,在外人看来是莽撞之举。
红衣大主教看得则是比萨赛要长远的多,他轻声说道:‘在你们看来乌月烨烁与夏朝开战,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
可本座却知道,乌月烨烁没有选择,若是换做你我也会如此做的!’
在萨赛懵逼的目光注视下,红衣大主教接着解释道:“中原与草原已经敌对数百年,他们都将对方当做是仇敌,不除不快!
草原想要扩大领土,想要不被屠灭,那就只能南下发动一次又一次战火,以此削弱中原王朝的实力!
而夏朝想要一个和平的北方想要在未来的夏燕国战中没有后顾之忧,那么草原就必须平定,草原人就必须俯首称臣!
乌月烨烁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现在发动战争对自己不利,但是他没有选择,即便他不南下,最多明年夏朝就会北伐!
而那个时候的夏朝或许已经变得如往常一样强盛,如建武皇帝一样势不可挡!
这不是乌月烨烁想要看到的,因此只能趁着夏朝还未彻底恢复国力之时发动战争,以此保全草原!”
红衣大主教叹息一声,旋即露出一抹郑重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乌月烨烁是个人物,只是可惜生错了地方!”
萨赛很少听到红衣大主教如此称赞一个他国人士,一时间不由得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不知在大主教看来,乌月烨烁和顾衍孰高孰低?”
这个问题倒是让红衣大主教迟疑了片刻,可是很快他便摇头笑道:“乌月烨烁是个人物,但也仅限于草原,出了草原他的锋芒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但顾衍不同,他能够力压江湖和朝堂,能够将夏朝拨乱反正,能够让燕佛两国为之忌惮,甚至成为我神殿的心腹大患。
这个少年可远超乌月烨烁,前者只是枭雄,而他则是王!”
说起顾衍,红衣大主教更加感叹,他深吸口气旋即长长的吐出
“这么多年,本座不敢踏足夏朝,其实也是因为他!”
萨赛闻言心中一惊,他神殿堂堂的大主教,圣人之下的第一人竟然对一个少年恐怖至此,这如何不让人震惊了。
红衣大主教自嘲一笑:“本座被人称为圣人之下第一人,其实本座很清楚这个世间有很多人的实力在我之上!
顾衍只是一个少年,修为远不如我,但我依旧惧怕他,因为他是靖阳王的儿子,是老剑神的外孙!
况且他母亲的死与我和神王大人脱不了关系,他若是见了我,必会杀我!”
恰在这时,身后的吼声响起,不过这一次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畏惧
“看!连神王大人也是如此认为的!”
萨赛长老朝房间看了一眼,心中思绪万千
原来这个顾衍竟是这样的一个人物,能够让我神殿大主教和神王为之忌惮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吧!
红衣大主教目光眺望向远方,双手背负的他竟然给人一阵即将羽化登仙的错觉,那一身鲜艳的红衣穿在他的身上并不违和,仿佛他本就该这么穿一样。
只是不知为何,到了现在他眉宇之间显露出一抹愁色,仿佛是因为提到了那个少年而联想到了今后也许会发生的一些事,让他心里无法平静。
萨赛静静地站在一旁,红衣大主教身为神殿的领袖,平日里都是一副决胜千里之外的姿态,如今日这般忧心忡忡实在是少见。
“吼!”
可就在这时,被铁锁束缚的房间内传出一声巨大的咆哮,咆哮声如同惊雷在心头炸响,萨赛整个人被吓得差点跪倒。
同一时间,因为巨大吼声的缘故,登天阁颤了一颤。
红衣大主教有些不悦,轻轻抬脚旋即踏下,巨大的云纹图案自脚下蔓延开来覆盖整个登天阁。
巨大的吼声戛然而止,登天阁上恢复了宁静
萨赛深吸口气,待心情平复下来方才试探着问道:“大主教,神王他……”
红衣大主教没有直言,而是缓缓说道:“世人都以圣人为尊,认为他们便是人间最顶端!古往今来无数人挤破了脑袋也想要踏足圣人一境,觉得成为了圣人便拥有了一切!
当初的我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只差一点便可以突破最后的桎梏,踏入那个让人痴迷沉醉又崇敬的境界!”
说到这里,红衣大主教深吸口气似在感叹
“可直到现在我方才明白,人再怎么强大也终究是人,凡人不可能成为神,这顶上的天看似包罗万象,实则比谁都要狭隘!
它不会容许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一旦圣人强到难以控制,它便会让圣人不再是圣人!
儒圣提前窥探到了天机,因此在一百五十岁时选择以死换取儒家的百年长存!可后来的佛陀和神王都没能逃过天道的惩罚,佛陀入魔,神王也如此!
圣人这个境界原来竟是这般恐怖,其实本座很感谢靖阳王妃,若不是她当年斩断我的成圣之路,或许如今我已经变得和神王一样了!”
萨赛从这番话中听出了想要的答案,神王如今已经不是神王了,他是疯子是魔头!
“那道尊呢,他是第一位圣人也是最强大的一位,为何他至今无事?”
这个问题大主教也不知道答案,只是凭着自己的臆想猜测道:“没人能够逃脱天道的惩罚,除非那个人是天道!
道尊也许同天道做了某种约定,不过很显然,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圣人会被天道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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