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隆帝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臭丫头,朕没白疼她!
但宋云夕根本没给他将这份感动维持下去的机会——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他这么个师伯啊!真是要命!】
见庆隆帝神色缓和了并不再训斥,夜玄容也是仗着宠爱大胆开口:“父皇,此次你能醒过来全都是因为慕雪……宁远侯之女献药的缘故。”
【呵呵,自己的危机都还没解除呢,这就急着为自己的心上人邀功了?这已经苟合有了夫妻之实是不一样了,竟是连沈之康都不避讳了。】
轰!
夜玄陵如遭雷击,他的世界都像陷入了黑暗中,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被隔离在黑暗之外,满脑子都回荡着“苟合”、“夫妻之实”这两个词。
这怎么可能?
宋慕雪在他心中一直都是清纯脱俗的仙子形象,是那种没有人可以亵渎高不可攀的,她怎么可能与六弟苟合?
而且……而且父皇早就定下她为沈之康的妾室,若不是他们一直借故托着父皇又不甚在意的话,她早就已经是沈之康的人了。
还有六弟,平日与沈之康那么要好,比亲兄弟还要亲,竟然……竟然染指了他的妾室。
夜玄陵原本就已经有了裂缝的认知世界瞬间崩塌。
但完全不知自己心声泄露的宋云夕则是继续满足着其他人的熊熊八卦之心。
【这个时候宋慕雪腹中已经有了夜玄容的孩子,沈之康这辈子都不能人道了更别提有自己的孩子,夜玄容跟老皇帝虽然没什么关系,但他的孩子毕竟是带着沈家血脉的呀,想来沈之康也不会介意这个拥有相同血缘的孩子的。】
夜玄陵彻底崩溃。
所以失神的他并未听到宋云夕接下来的心声——
【我送他这么个血缘相通的孩子,沈之康真该好好谢谢我,放眼天下,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前未婚妻去?】
庆隆帝:人家没骂你八辈祖宗都是客气了!
皇后:……这确实感谢不了一点吧?
夜玄祈:嗯,这想法也没错。
夜玄恪: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得罪这恶魔一丝一毫,绝对不会!
祝太傅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沈之康,他头顶笼罩着的绿光还真是颇为显眼呢!
至于童妃则是欣喜若狂,对宋云夕的感激之心又再一次的直线飙升了,上天真是待她不薄让她遇到了宋云夕这么个大福星。
虽说对夜玄陵这个儿子已经失望透顶,但她要收回童家的产业肯定是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的,只要想到这段时间童家的东西依旧会源源不断被送到宋慕雪的手中,她就恶心又堵得慌。
这下好了,宋慕雪背着沈之康有了夜玄容的孩子,肚子是骗不了人的,她倒是要看看宋慕雪的肚子起来了,自己这冤种儿子还会不会上赶着去倒贴。
崇政殿又恢复了鸦雀无声,不过这次几乎都是在等着宋云夕继续想下去,他们都等着听八卦。
察觉到异常的安静,刚还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宋云夕倒是先回过神来了——
【这怎么了?是刚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同时还不忘四处张望观察所有人的表情。
庆隆帝清了清嗓子:“老六这意思是朕能无恙多亏了宋二小姐的药?”
抢在夜玄容之前,宋慕雪抢先跪拜在地:“皇上乃真命天子自然洪福齐天能逢凶化吉,臣女所献之药不过上锦上添花,不敢居功。”
庆隆帝的疑心病有多重,她恢复的前世记忆中可是都有的,她可不希望自己被怀疑上。
毕竟她的确是凭着前世的记忆料定皇上会昏迷,所以才提前准备好清雪丸的。
庆隆帝的眼底情绪难辨:“可按老六的意思,朕该赏你。”
宋慕雪维持着谦卑的态度:“是六皇子言重了。”
“不过朕是个赏罚分明的人……”
庆隆帝似是很满意她的谦卑,语气也跟着缓和了几分:“既是你献的药才得以让朕醒过来,朕自是要奖的。”
“至于罚……”
庆隆帝的话还未说完便口吐鲜血又再次昏了过去,整个崇政殿瞬间乱作一团,还未离开的太医们又都被召了进来。
汤院使把过脉后震惊不已:“皇上这是中毒了!”
所有太医的诊断与汤院使如出一辙,就连吕太医都暗中向沈贵妃点头示意。
祝太傅忧心不已:“刚才还没事,这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中毒了?究竟怎么回事?”
太医询问了孙公公确定庆隆帝今日只服了清雪丸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向了宋慕雪。
夜玄容想也不想的挡在宋慕雪身前:“不可能,慕雪不会做大逆不道之事!”
说着就指着宋云夕:“定然是她,是她害怕嫉妒父皇重赏慕雪,所以才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给父皇下毒!”
这次不仅仅是其他人,便是沈家人包括宋慕雪自己都觉得夜玄容就是个大深坑,而且是专坑自己以及自己身边人的深坑。
沈之康疲惫不已的揉着眉心:“六皇子请慎言!”
如果一直未曾近身的宋云夕都能下毒了,那献药让皇上服下清雪丸的慕慕雪又如何洗清嫌疑?
察觉到众人如同看白痴一样难以置信的眼神,夜玄容便知自己一时情急说错话了。
可说都已经说了,也没有收回来的可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她懂医术又会配药,能隔空给父皇下毒有何不可能?”
宋云夕都要被他气笑了。
暗中从空间拿出颗药,趁着夜玄容嘴巴一张一合之际,素净的手指轻弹弹进他嘴里。
她的动作利落且光明正大,让所有人都能尽收眼中。
夜玄容反应也是及时,当即就要吐出来,可那药入口即化顺着他的喉咙就流了下去,想吐都吐不出来。
沈贵妃急了,红着眼瞪着宋云夕:“你给玄容喂了什么?”
“自然是毒药啊!”宋云夕坦荡承认。
沈之康愤怒:“宋云夕,胆敢当众谋害皇子,你可知是何罪?”
宋云夕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如等师伯醒了我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