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的记忆中,纪子澈这个时候并未不在都城,长公主与纪旭泽母子感情非常好,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竟让纪旭泽对长公主这个养母动了杀心。
总之就是纪旭泽给长公主下了一段时间的慢性毒药,虽然没将人给毒死,但也只吊着一口气躺在床上当活死人。
前世是宋云夕死后远在西狄的纪子澈才回到了都城,庆隆帝对这个唯一的外甥视如己出般疼爱也异常看重欲委以重任。
弥留之际的长公主也似是终于意识到了对纪子澈这个亲生儿子的忽略,所以将自己所有的财富都留给了他做为弥补。
纪旭泽嫉妒到发狂,认为是纪子澈抢走了属于他的一切,竟不惜在长公主的葬礼上下毒致所有宗亲都中毒,当然守灵的纪子澈也没能幸免。
他趁着宗亲们昏迷的时候将纪子澈关在了肃安伯府的地牢中,对外扬言纪子澈因对皇室宗亲痛恨下毒手后逃跑,将黑锅全都甩给了纪子澈。
等国师赶到都城将纪子澈救出来的时候,他的琵琶骨被纪旭泽刺穿受尽了酷刑。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段记忆,所以她才会将毒害长公主的时间提前,才会找到纪旭泽合作。
但沈之康明明说那药不会出现偏差,定然会让长公主殒命的,为什么到了时间还没死?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借此机会让纪子澈身败名裂,让宋云夕失去一个依仗。
昏暗的烛光下,宋慕雪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阴狠,这一次她不仅要将纪子澈毁个彻底,也要让宋云夕体会好好体会一番蚀骨之痛。
翌日,被庆隆帝召进宫中的纪子澈回来时已近午时,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夜玄祈兄弟二人。
“二哥!”
原本开开心心的宋云夕在见到夜氏兄弟二人后明艳的俏脸瞬间垮了下来:“你们怎么又来了?”
【他们是自己没家吗?】
她气鼓鼓的娇俏模样让夜玄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母后被困在深宫中,我们兄弟二人如同无家可归,只能跟着二表哥一起来国师府凑热闹了。”
宋云夕:“……”
你还可以更无耻一点。
见到秦煦白,夜玄祈收敛起脸上玩闹,恭敬的唤了声:“表哥。”
秦煦白虽说已荒废多年不习武也彻底放弃了习武,但他身上的那种强大气场让人备感压迫。
在他面前夜玄恪也不敢放肆,跟着夜玄祈叫了声:“煦白表哥。”
“嗯。”秦煦白只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应了声。
江炎霆高兴的过去搭在夜玄恪肩上:“阿恪,咱们有多少年没一起同桌用过饭了?”
想起从前两人为了吃鸡腿还是鸡翅打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夜玄恪亦是心情大好:“总之你别想再与我争鸡腿了!”
“瞧你那点出息,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抢鸡腿,宫中是少了你饭吃吗?”
“那倒不是,只是从你那儿抢来鸡腿总是格外的好吃。”
江炎霆愣了下,自是明白他的话,好吃的并非是鸡腿,而是怀念他们少时曾在一起的时光。
便是没有现在的锦衣玉食,从前的时光对他们来说也是美好的。
江炎霆亦是心中触动,他们两个一个是没有关注被彻底忽视的皇子,一个是被苛待不受重视的庶子,当初他们两人也算是抱团取暖了。
于是豪气的宣布:“行,今日烤鸡、烧鸡、焖鸡、炖鸡全都做了,鸡腿全给你吃!”
想到一桌子的鸡和满碗的鸡腿,夜玄恪满头黑线:“那倒也不必。”
江炎霆这小子是打算让他这辈子望鸡生畏,还是拿鸡摆天下首富的谱?那是不是也太寒酸了?
天下首富就该有个首富的样子,他是不介意江炎霆用金银珠宝砸死他的。
他们师兄妹都不是话多的人,每次夜玄恪一来府里就会变得热闹起来,宋云夕发现从前厌恶热闹的自己现在竟然也习惯了。
“二哥,师父呢?你们一起进宫,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纪子澈苦笑:“舅舅将师父留在了宫中,想来这几日是不可能放他离开的。”
“哼!”
宋云夕不满的抱怨:“我还没跟师父好好说话呢,他倒是来跟我抢,果真是见不得别人好!”
在别人看来她这般大逆不道之言,对他们来说却是理所当然的,反正她看不惯庆隆帝这个师伯也不是一两天了。
用过午膳后,几个就在厅中喝茶,管家神色有些慌张的进来,对夜玄祈兄弟二人见礼后,声音有些不安的道:“三位公子、大小姐,京兆府来人了,说是有话要问二公子。”
纪子澈眼眸微眯:“让他们进来!”
任谁都没有想到,京兆府的人竟带来了一个震惊炸裂的消息——
长公主薨了。
一行人赶到长公主府的时候,率先扑来的就是纪旭泽的哭诉:“母亲……母亲您怎么就舍下儿子走了?”
就这虚情假意,听得宋云夕火气上涌,恨不得冲上去一脚给踹了。
“世子,你节哀啊!”
“世子莫要伤心坏了身子,那样的话长公主去都去的不安心。”
“为了长公主世子也需保重身体啊!”
“……”
宋云夕这爆脾气是压都压不住了。
大步冲进灵堂,原本还安慰着纪旭泽的宗亲们全都默契的闭上了嘴巴,灵堂瞬间变得安静了,一个个心虚的低垂下了头。
宋云夕环视的目光让他们都心生不安,也后悔刚才不该多嘴。
这个女魔头便是皇上都要宠着她,连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沈贵妃都不是她的对手,他们可不敢招惹。
“刚才……是谁在说话?”
只清冷简单的一句问话,更让他们冷意陡生,就怕被她给找上。
宋云夕连香都没有上,缓步从所有人面前走过:“怎么,有胆说没胆承认吗?”
宗亲们:他们的确没胆。
“宋云夕,你想干什么?”
纪旭泽因为满脸伤痕不得不蒙面,但眼中的恨意可是非常明显的:“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害死了母亲还要令她死后不得安宁,究竟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