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恪难得的硬气了一回:“不给你拿出来做什么?”
话音落下的同时,夜玄恪手一空,银票已经落入了宋云夕手中。
“那我就不客气了。”
突然发现夜玄恪人也挺不错的。
夜玄恪又将自己的小菜端了回来,没好气的嗤道:“说的好像你客气过一样。”
看着两人斗嘴,夜玄祈只觉得心情极好,还有难得有放松。
若是能一直如此平静的生活,就此隐居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但他清醒的知道,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只是他的理想,现实便是他必须要逆天改命彻底改变夜氏江山被覆灭的结局,穷尽一生让百姓安居乐业。
这一夜,夜玄祈和夜玄恪都留宿在了国师府中。
秦煦白的院子只种了竹子,清冷月光下吹着箫的翩翩公子一袭白牙白长衫,风光霁月不似生在这凡尘之中。
难怪圣云山上的人都称他为小谪仙。
夜玄祈饮着圣云山的梅花酒,笑着赞叹:“难怪云夕喜欢。”
秦煦白收起竹箫:“你来我院子不会只是听箫喝酒吧!”
夜玄祈亦不隐瞒:“表哥,云夕重生之事天叔告诉你们了对吗?”
秦煦白默认了。
夜玄祈那双能洞一切的眼眸定定看着秦煦白:“表哥,云夕身上是不是还藏着别的秘密?”
秦煦白斟酒的手一顿,并没有说什么。
夜玄祈继续道:“今夜我将周枫留在了江家,他说江家后院库房中的财物凭空消失了。”
他们三人中只有宋云夕短暂离开过,可是就那么点时间仅凭她一人根本不可能搬空江家库房。
再加上她总能随手变出许多东西,这让夜玄祈更加确定她身上定然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秦煦白不置可否:“既然你都察觉到了,那就自己去发现,或者……”
秦煦白小邪恶的顿了下:“或者只能看你在小四心中的分量了,看她愿不愿意告诉你。”
夜玄祈:“……”
所以她不说就代表自己在她心中全无分量的意思是吗?
果然,杀人诛心还是得他的这位表哥啊!
“没关系,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
夜玄祈自是不甘示弱:“毕竟天叔都说了我与她的命格注定了是会在一起的。”
秦煦白:“……”
滚!
于是表兄弟难得的短聚终是因夜玄祈坚定的要拱人家白菜,最终不欢而散。
也正如夜玄祈所想一样,平静悠闲的生活只是暂时的,边关传来消息,南越近来蠢蠢欲动多次扰边关安宁,朝堂上平南老将军主动请命愿再次率兵出征。
可庆隆帝并未给老将军明确的回复,退朝时将平南老将军留下了。
崇政殿的御书房内,气氛沉重压抑,对于南越的挑衅夜玄祈一派自是主张出战的,就连祝太傅和安丞相亦是如此。
“皇上是想求和?”
见庆隆帝长时间难做决断,祝太傅的心都向下沉。
【不是吧不是吧,这狗皇帝会如此懦弱?他求和是打算割地、赔款还是和亲?】
【似乎求和最常见的就是和亲。狗东西达到议亲年龄的公主只有七公主和九公主。】
【狗东西把夜文珊当心头宝宠着,肯定是舍不得她去和亲的,那就只剩下悠然了。】
【麻淡,他若敢送悠然去和亲,我就敢将他头顶青青草原的事捅得天下尽知,然后扶持新帝上位!】
庆隆帝:臭丫头果然一如既往的不将他往好处想。
而此时的祝太傅和安丞相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起该如何让夜玄祈继位才能更加名正言顺。
虽然要站在自己学生的对立面很伤心,但为了晋安他也只能舍弃自己的师生之情了。
对于宋云夕粗暴的心声,庆隆帝如今是都已经免疫了,可怜吧唧的哀叹:“朕也是想让老将军出征的,可是……哎……”
噗!
听得认真的宋慕雪差点被气吐血。
【老东西是懂得怎么气人的。】
扳回一城的庆隆帝心中得意,表演的也越发起劲儿了,一副无能为力的颓丧模样。
【你倒是说啊,叹气是能叹出花来吗?】
庆隆帝:臭丫头脾气还挺急。
庆隆帝像是找到整治宋云夕的办法,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但也怕再继续装下去会将宋云夕彻底惹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苦大仇深的开口:“朕并非不想出兵,而是国库实在空虚,朕实在筹不齐所需的粮草军资。”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知庆隆帝所说的是事实。
平南老将军义无反顾的道:“臣愿倾尽家财,请皇上恩准老臣率兵出征!”
“臣亦愿倾尽家财!”
祝老太傅与安丞相异口同声。
【都两袖清风的,你们的家财能有多少?】
三位文武大臣也明白仅凭一腔热血是不够的,打仗那靠的是真金白银,可他们偏是无能为力。
【要钱那还不简单?你这朝廷大臣中贪官恶霸还少吗?逮着他们薅啊,薅下来的羊毛下辈子出征也够了。】
【就那忠勇侯府敛的金银财宝,别说平南老将军出征了,镇远将军灭北楚、定国将军平西狄那都够够的了。】
【可惜了,留在忠勇侯府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大头不知道被他孝敬给谁了。】
庆隆帝脸色阴沉,江于海父子的事他都听老四说了,几十年丧尽天良的敛财,惊人的财富却流向不明。
若非答应了老四将此事交给他和臭丫头去解决,他现在就恨不得把那对父子给凌迟了。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把忠勇侯府的库房给收了,让平南老将军出征的费用还是绰绰有余的。】
与君臣几位的暗喜不同,夜玄祈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证实,她身上果然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玄恪心态崩了:这臭丫头,自己都把忠勇侯的库房收了,竟还好意思收他的银票。
夜玄恪只觉得心口泛起了隐隐的疼痛。
不,不仅仅是心痛,他还肉疼。
那么多银票,他这个皇子都从未一下子拥有过那么多啊!
夜玄恪想哭。
暗中打了下自己的右手:叫你贱,叫你瞎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