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
阿巴泰和代善看到,火光中,索尼和图尔格,正惊慌失措、策马奔来。
索尼和图尔格策马奔到,双双滚鞍下马,跪倒在地,一脸苦相。
“索尼,图尔格,怎么啦?”阿巴泰惊问。
“郡王,咱们中计了。”索尼大声哭诉,
“崇祯那狗皇帝,亲率两万骑兵,出威远门,夜袭大营。见人就杀,见帐就烧,半个时辰不到,5000兄弟,全部战死。所有粮草,付之一炬。咱们的大营,全烧了。”
“郡王,末将守营不力,请郡王治罪。”
索尼边哭诉、边浑身颤抖,自责哀伤,犹如死了爹娘。
“啊......”阿巴泰突然喷出一口老血,向后倒去。
“阿巴泰......”代善大吼一声,急忙一把扶住。
阿巴泰深吸一口气,再看一眼火光冲天的两黄旗大营,犹豫着,迟疑着,不知道该攻城,还是该回救。
“索尼,你是说,狗皇帝,在蓟州城,有两万骑兵?这怎么可能?”代善代表阿巴泰惊问。
“亲王,狗皇帝太能装了。两万骑兵,只多不少。”
“末将请亲王,立即集结大军,去围狗皇帝。只要拿住狗皇帝,蓟州城唾手可得。”阿巴泰晕倒,索尼只得向代善求助。
代善咬着牙,叹息道:“可是,大军正在攻城。调转方向,很难。此时调转去追,估计狗皇帝已经跑了。”
“对......老二说的对。”阿巴泰突然回转过来,意志竟然变得特别坚定:“图尔格、索尼,大营已经毁了,此时再去救,已然不济于事,老子就不要了。”
“他烧他的,咱们攻咱们的。咱们只有趁着墙塌,全力攻城,一举攻破蓟州。回头,再收拾狗皇帝。”
“阿巴泰,你说得对。撤围去救,那就中了狗皇帝的奸计了。”代善高声赞同。
图尔格、索尼回头看着大营起火的方向,一声叹息。
“图尔格,吹响号角,猛攻蓟州。”阿巴泰大吼一声。
“喳......”
“索尼,立即派出哨骑,向两黄旗大营方向侦查,务必查清狗皇帝行踪。”
“喳......”
索尼和图尔格急忙领命,分头行动。
图尔格迅速上前,指挥号角队,吹响凄厉、急促的攻城号角声。
索尼则立即选3队哨骑,轮番出击探查。
拱极门城头,李性忠和将士们,看到远处两黄旗大营一片火光冲天,知道崇祯皇帝的妙计终于实现,大喜。
胜利的信念,更加坚定。
李性忠大吼:“弟兄们,鞑子的大营,被陛下烧了。”
“胜利就在眼前,给我射......给我砸......让他们有来无回......”
威远门城头,李若琏也看到了两黄旗大营漫天的火光,大喜。几次想杀出城去,却又忍住了。
他必须,为崇祯皇帝守住威远门,随时准备开威远门,迎接崇祯皇帝凯旋。
平津门城头,徐骏达也看到两黄旗大营火光冲天,大喜。
他留2000人守城门,手提钩镰枪,带500亲兵,每人手提一把钩镰枪,迅速杀向拱极门。
听到催促猛攻的号角,鳌拜、图赖、罗洛浑、刘之源再次加大攻击力度。
不管汉军、还是蒙古人、还是旗人,他们终于合成一体,不分彼此,谁也不是谁的炮灰,一齐上手,搬砖的搬砖,杀明军的杀明军。
一时,拱极门城墙塌陷处,塌陷的砖石,几乎要被清空。
徐缺带领的一千兄弟,也几乎全部战死。战死兄弟的尸体,建奴鞑子的尸体,竟然也像砖石一样,被全部清空,丢到护城河里。
整个豁口,就只剩身中5箭7刀、浑身精疲力尽的徐缺,一个快直不起身子的人!
“杀......”
鳌拜一拉缰绳,提起火云刀,向着徐缺,猛冲过去。
徐缺提着血色绣春刀,以刀拄地,喘息着,眼神却是凶狠无比,誓要一命换一命。
“唰......”的一声,鳌拜火云刀一刀挥出。
“啊......”徐缺大吼一声,用尽全部力气,挥刀硬碰。
“当......”的一声炸响。
徐缺绣春刀脱手飞出,整个人,也被鳌拜战马,踢飞三丈之外。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徐缺兄弟......”
李性忠、姜应魁以及一众明军兄弟看见,大惊失色,大声急吼。
可是,徐缺再也听不见,再也爬不起来。
“杀......”
鳌拜怒吼一声,两黄旗、两红旗骑兵,奋力向里冲杀。
“开炮......”
“射击......”
早已严阵以待的姜应魁,迅速指挥神机营将士,迅速射击、迅速开炮。
轰轰轰......
嗖嗖嗖......
无数箭支,无数炮弹,又密集射向城墙豁口处。
冲进来的两黄旗、两红旗骑兵,以及两黄旗、两红旗汉军,顿时被炸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给我继续冲,不许停......”
“给我贴上去,破炮阵......”
鳌拜、图赖、罗洛浑、刘之源继续大吼大叫,大声催促前进。
无数看到胜利的旗人、蒙古人、汉军兄弟,又提着盾、猫着腰、躲着炮、闪着箭,继续往前冲。
“开炮......”
“射击......”
姜应魁继续大声催促。
虽然射杀效率非常高,可奈何,装弹、射击需要时间。旗人、蒙古人、汉军实在太多,消灭一拨,不畏生死又冲上来一拨,且越来越靠近射击阵地。
即使城头李性忠,指挥豁口两边明军,密集向豁口处射击、扔石头、扔震天雷,迟滞建奴,也无济于事。
蓟州城,迎来了开战以来最实质的危险。
“杀......”
建奴鞑子正要冲向虎蹲炮、冲向姜应魁总兵、短兵相接的时候,一彪士兵,恰巧赶到。
人人手里,都提着一杆钩镰枪。为首一员小将,正是姜应魁最喜爱的蓟州副将徐骏达。
徐骏达,大明朝开国第一功臣、魏国公徐达之后。
功勋之后,一般纨绔。
但姜应魁却觉得,这徐骏达,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