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鸡毛面前避嫌,也害怕聂政委着急立功害死他,李福干脆直接把手机关机,卡都拔了,这个行为让鸡毛很高兴,觉得这个新兄弟很懂事,这个应该不会被大哥活埋了吧。
“好兄弟,好兄弟。事情结束,只要你嘴严,大哥不会亏待你的。走了,去买东西了。”
李福现在心情已经开始平复了,这个团伙的组织管理算得上严密,尤其是纪律管理,也难怪过去几个省的公安一直抓不到他们,只有上一次抓到了那个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算是知道了他们的头头是谁。
但还是一知半解,其他人的信息没多少清楚的,直到今天,鸡毛这个看着不靠谱的家伙,也没透露多少有用的东西。
组织里其他人,过去什么事情,可以说不必要的信息一点点都没让他知道,这一点也增加了李福这段时间的压力。
李福只能静下心来,先完成现在身为团伙驾驶员的任务,其他的多想无益。
另一边。
聂政委发出信息之后,也没有闲着,不断催促何清泉安排人手过去几个点位复查,没办法,他现在是光杆司令,就只有李福一个人是和他联系的,刑侦局其他干警都得何清泉来指挥。
“老聂,坐下,别慌里慌张的。”
说话的是贺小春,他没那么多想法,自从和祁同伟低头之后,进了这个专案组,这已经是重用中的重用的。
其他他也不想多想,只想着先把这个大案破了,再者他在局里副职中,威信算得上挺高的,聂政委也蛮敬畏他,过去贺小春也是他的分管领导。
聂政委只能呼出一口气坐下。
“没听下面监听组的汇报吗?无论怎么样,张俊一伙人都要两个小时后才能到,两个小时其实也就是那个女人安全回去原地的时间。
这伙人十分狡猾,那个女人没有传回来安全的信息,是不可能出现的。
咱们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等着兔子上钩。”
黄小斌也给贺小春点上一支烟。
“还是贺局经验老道,当年您打仗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这么蹲守。”
“没有,我打仗的时候没有蹲守。
但是训练的时候,经常训练蹲守几个小时,甚至一天一夜,屎尿在裤子里也不能动。
事关生死,就是在蹲守的时候,被蛇咬了,也不能动。
有点耐心,猎物会出现的,你再急,前途也不会飞到你头上。”
聂政委被说中了心事,脸上露出了讪笑。
其他几人都心知肚明,能在市局重要岗位呼风唤雨的,谁乐意去当狱卒啊。
“老黄,局长可能还要一会儿,咱们要时刻关注好各蹲守小组的动态。
哪里有情报,第一时间就要汇总。
任何一点变数,都可能出意外。
局长虽然嘴上说可以开枪,歹徒要是顽抗就果断击毙,但是张俊是A级通缉犯,大家心知肚明,活的张俊远比死人有用。
只要活捉了,咱们就能深挖深掘,他们肯定还有很多犯罪行为。
能确保活捉的情况下,尽量少开枪。”
聂政委这时候举起了手,他还是视自己为下属的,在贺小春面前,虽然这次他也是副组长,他还是蛮乖的。
“怎么了,老聂?”
“贺局,我刚刚给卧底侦查员发了指令,让他想办法走之前把那一箱枪械的箱子拉链弄坏,如果有机会的话,丢到水缸里。
这样咱们在突袭抓捕的时候,他们很可能一时间拿不到趁手的武器。”
黄小斌首先拍了一下手掌。
“这个指令好啊,我们都没想到,果然老聂还是个老刑侦啊。
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侦查员安全的情况下,一旦被歹徒发现他的行为,很可能导致生命危险。
而且,咱们也不能寄希望于歹徒拿不到武器,万一他们身上带着呢?
万一他们随身就带着手榴弹,手枪,这些因素都要考虑。”
何清泉:“是的,咱们必须要做好完全的准备,优先活捉,情况紧急的话,打死不论,只要有一两个活口就行。一切以侦查员的安全为优先。”
就在指挥部里还在商量对策,打发时间的时候,邻省到京州市火梅县的轮渡上,张俊已经出发了。
他随时拿着手机,只要娟子没在预定时间发来消息,他就会直接调头离开,坐车坐船离开这里,去其他省份。
只有娟子确认安全短信到了他这里,他才会给另外两人发短信,其他两个人也才会出现,这是几人事先沟通好的。
其实这个经验就来源于上次那个没跑掉的五十岁中年妇女,那次就是他们没有等到望风的安全信号,却直接照原计划撤退,但实际上警察来得比他们想象中要快了两分钟。
双方发生了枪战,那个中年妇女没有遵守张俊的安全守则,出了意外,被两名经济警察按倒了。
张俊也一直在学习当中,他知道,很多组织的一些看似奇葩的规定,其实都是实践中发生的经验,而不是空穴来风。
他能逍遥这么多年,也正是一次次总结经验,填补漏洞。
张俊的外表并不算起眼,并没有长一张吴彦祖的脸,而是个国字脸的普通三十多岁中年,身高也不算起眼,普普通通一米七,体型也是中等。
和娟子一起生活的时候,隔壁邻居都称赞他是个有礼貌的好老公,见人就露笑脸,从来不会得理不饶人,说话也是细声细气,斯斯文文的。
但是等他开始准备做生意,也就是打劫的时候,他的气场就整个变了,他会毫不犹豫开枪杀人,甚至强迫新入团伙的成员在现场杀个人,还要求能打头就不打身体。
他的想法很简单,打头可以少开几枪,一枪搞定,速度快一点,警察来得慢一点,至于人命,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什么东西。
十几岁他为了抢别人身上的钱,就能用石头砸人家脑袋,最后只抢了二十块钱,看自己裤子弄破了,他还强迫别人把裤子脱下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