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带着两名护卫,来到离阳城东边的废弃仓库。
仓库主管陈伯匆忙赶来。
他头发斑白稀疏,开门时手指都在颤抖。
推开仓库大门,一股尘土扑面而来。
\&殿下,这储物室久未启用,若要再利用,恐怕需整修一番。\&
\&呵!\&陈平在面前轻轻挥动手,才看清了仓库的状况。
墙体已裂,蛛网与尘埃遍布,每一步落下,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陈平还注意到,地板中央有个大洞!
\&......\&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慢慢松了口气。
\&虽有些破损,但尚可使用。\&
陈伯挠了挠头,问:\&那么,殿下打算如何利用这个储物室呢?\&
\&酿酒坊。\&陈平坦诚相告,\&就在这里,你找些人来,按酿酒的规格翻新一下仓库......\&
陈平停顿了一下,改口说:\&算了,我会给你一份设计图,到时候按图施工。\&
他不打算再酿制那种低度、乏味的古代酒。
因此,不能完全照搬大魏的酿酒工艺。
\&你们谁知道,哪里的铁匠手艺出众些?\&
陈平身边的两名护卫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关注过这类信息。
\&殿下。\&陈伯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知道一家,离这儿不远。\&
\&你带路。\&
陈平首先想制作一台蒸馏器。
要酿造高度酒,古代的发酵条件不足,蒸馏器能弥补这个问题。
经过蒸馏的酒液,酒精度会提高。
并且,多次蒸馏提纯后,甚至可能提取出纯酒精。
这是个好东西。
现在并非一统江山的时代,七国并立,战事在所难免。
酒精在战场上有着重要的作用。
乘坐马车,陈平等人迅速来到了陈伯提到的铁匠铺。
店铺外,一边是燃烧的炭炉,一边是袒露着肌肉的铁匠正在挥锤打铁。
\&殿下,就是这里了。\&
\&张小哥,来了贵客!\&陈伯来到铁匠铺门口,向那个壮汉喊道。
\&砰!砰!砰!\&
壮汉完成最后三击,将长刀浸入冷水。
\&嘶——\&
他取出冷却后的长刀,放好后,笑容满面地迎上来,\&陈伯,哪位贵客?\&
\&这位,是北镇王府的殿下!\&陈伯靠近壮汉,低声说,\&用心做,不会亏待你的。\&
壮汉没有明确答复,转向陈平,问:\&殿下想打制什么?\&
\&我先看看。\&
陈平虽不懂打铁,但钢材和武器的质量,他一看便知。
他在铁匠铺里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这里的东西质量都不错,制作蒸馏器应该没问题。
陈平拿出昨晚准备好的蒸馏器设计图,递给壮汉,\&这个,能做吗?\&
对方接过图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着陈平。
图纸上的东西,他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过。
设计图绘制得相当详尽,将蒸馏器拆解成各个部分,每个细节都有清晰的描绘,旁边还配有详细的注解。
\&能够制造,只是会花费一些时日。\&魁梧的铁匠并未多问,只简洁地说道。
\&需要多久的时间呢?\&
\&如果顺利,大约需要三天。\&
陈平估算了一下,点头答应:\&好,三天后我会派人来取。\&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递给铁匠,\&这是预付款。\&
\&太多了。\&铁匠咬了咬银块,确认无误后,坦然收下,却说:\&全额已经足够了。\&
陈平的目光停顿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只是简单地重复:\&三日后我会来取。\&
\&好的。\&
回到王府,陈平打算建造酿酒工坊的消息很快在王府内传开。
正在整理账目的林宣染听到后,手不禁一颤。
\&建立一个酿酒工坊,岂不是要花费大量银两?\&
\&世子还想涉足制盐业...\&
他无奈地擦了擦脸,\&世子确实变了,比以前更懂得花钱了。\&
就连王老三听到消息,也来找陈平确认。
\&世子,您,您真的要建造酿酒工坊吗?\&
\&府中的酒味道太淡,而且酒楼生意不佳,想有所改观,就需要一些独特的产品。\&
酒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王老三不知如何劝说,愁眉苦脸地下去,盘算着从何处节省些银两。
否则,陛下的金银珠宝赏赐,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耗尽。
酿酒工坊尚未动工,酿酒也需要时间。
陈平大手一挥,指示王老三先买一批酒回来。
至于王老三和林宣染心疼的表情,陈平早已抛之脑后。
三天后,制作完成的蒸馏器被取回。
王老三、林宣染,还有王府的侍卫队长,甚至教书先生都来了。
陈平这时才知道,原来王府里还有位教书先生。
\&哼!世子一年到头也没来上几堂课,忘记也是常事。\&教书先生怒目圆睁,显然对陈平颇有微词。
陈平轻嗅了嗅鼻子,这才想起,原主人甚至还没行冠礼。
王府有教书先生也不足为奇。
\&咳咳,朱三,你把酒递给我。\&
陈平选择性地忽视教书先生的话,蹲下来亲自操作蒸馏器。
室内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装置,好奇地四处打量。
蒸馏器制作得很精良,陈平熟练地倒入酒液,然后在蒸馏器管道出口处放了一个全新的酒坛。
接着点燃火源,开始蒸馏。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就这样就行了吗?\&林宣染摸着头,惊讶地问。
\&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朱三你留下看守,其他人散了吧。\&
听了这话,林宣染更加忐忑不安。
他叹了口气,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银子如流水般逝去的场景。
直到傍晚,才蒸出满满一坛的酒。
朱三双手捧着陶罐,慎重其事地呈给陈平。
“公子,这可是蒸了整整五缸粮食,才酿出这一罐琼浆!”
王老三目不转睛,盯着罐中佳酿,喉结悄然滑动,吞下一口唾沫。
鲜有人知,王老三对酒如痴。
但在王府,他始终谨小慎微,生怕酒醉误事,很少尽情畅饮。
此刻,他被陈平手中的酒引出了深藏的酒瘾。
“试试?”
陈平慷慨地递去酒罐。
王老三舔了舔唇,“那老朽,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