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幽骨老鬼的声音落下,剩余的三大尊老和各方掌事同样面色凝重的望来。
在他们看来,若是此时老教主回归的话,对于邪月教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针。
玉沧溟轻轻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微微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诸位,且听沧溟把话说完。
老教主的确还活着,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老人家现在还不方便现身与大家见面。
不过为了圣教的千秋大计,他老人家特意派了一名圣使前来襄助。”
说罢,玉沧溟目光一转,朝着身后的黑袍人望去。
闻声后几位邪月尊老皆是眉头紧皱,面面相觑,显然对此事并不知情。
台下的各地掌事则是议论纷纷,开始在台下窃窃私语起来。
“这玉沧溟什么意思?先把老教主搬出来,现在却又告诉我们老教主无法现身?”
“呸……老教主都失踪三十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着,真拿咱们当三岁孩子了不成。”
“哼,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怕是没憋什么好屁。”ωω
“还不是想借着老教主做文章,编出什么一个瞎话来,无非是想借此保住自己的教主之位。”
眼见台下的邪月教众暗自揣摩,窃窃私语,幽骨老鬼的脸色变得一片铁青。
这段时间玉沧溟一直萎靡不振,懈怠教务,使得教内怨言四起。
为了邪月教的千年基业,作为首席尊老的他心里已然动了废立之心。
幽骨的手掌在骨杖之上攥的咯咯直响,刚准备开口质问,却被身旁的君山扯住了衣袖。
君山冲着幽骨老鬼微微摇头,示意幽骨不要冲动,目光却是偷偷瞥向玉沧溟身后的黑袍人。
在君山的提醒下,幽骨尊老紧攥的手掌这才微微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双眸微闭了起来。
眼见幽骨和君山选择继续观望,一旁的血隐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同样选择了沉默。
“教主,既然老教主无法回归,不知急着召我等回来所为何事?”
一名黑面虬髯的身影忍不住站了出来,朝着台上的玉沧溟发问,言语之中很是不耐。
玉沧溟微微一笑,目光随即落在了这名黑面虬髯的壮实男子身上。
“这位看起来有些面生,不知是哪处分舵的掌事?”
在听到玉沧溟的询问后,男子随意的朝着玉沧溟拱了拱手。
“在下周元苍,入教尚不足两月。
前不久幽骨尊老盛情邀请,推举我为百越九岭新任掌事。
听闻教主近来深居简出,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没见过属下也是正常的…………”
幽骨尊老闻声,连忙戳了戳手里的骨杖,朝着周元苍开口喝道。
“周元苍,不得放肆,岂敢对教主无礼。”
周元苍恭敬的朝着幽骨拱了拱手,目光却是再度转移到玉沧溟身上。
“启禀尊老,属下不敢对教主无礼,只是据实禀报。
这半年来幽骨尊老不辞辛劳,为圣教广纳教徒,积蓄力量。
我周元苍钦佩不已,甘愿誓死追随。
可有些人身居高位,却不谋其事,圣教的威名简直都被他丢尽了。
我周元苍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也绝不甘长侍于庸碌无能之徒麾下。
既然几位尊老不愿意当这个恶人,那今日有些话便让我这胆大包天的恶徒来说好了。
有些人如果要是还有些自知之明,就该自己到圣殿先辈的灵碑前长跪忏悔,将位子让给有能之人。”
周元苍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中都炸开了锅。
只不过大部分人选择了观望,这周元苍的话虽然简单粗暴,但却说出了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就连幽骨老鬼都心头一紧,重新朝着眼前的周元苍审视起来。
当初只是见他道行不俗,这才将他吸纳进圣教之中,却不想这周元苍居然如此胆大。
周元苍的话音才落,忽然整个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悬空而起,直接被吸到了石台之上。
现场一片哗然,纷纷将目光落到石台之上。
只见这出手之人并非玉沧溟,而是玉沧溟身后的黑袍人。
黑袍人手掌微微抬起,周元苍的身形犹如孱弱的小鸡一般被拎在半空,脸颊之上青筋耸动毫无还手之力。
幽骨老鬼不禁得心头一沉,这周元苍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当初收服他的时候自己可费了不小的功夫。
这家伙虽然境界只是悟道,可凭借着特殊的能力,即便面对元灵境修行者也有着一战之力。
正是因为看中了此人的天赋,幽骨老鬼这才千方百计将其吸纳入圣教之中,任命其为百越九岭的新任掌事。
可此时周元苍在这黑袍人的手里,居然一个照面被擒下,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
只怕是他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够做得到。
“邪月教规九律十三条。
不尊教主,以下犯上者,杀无赦。
忤逆圣教令谕者,杀无赦。
叛教谋逆,心怀不轨者,杀无赦。
数罪并行,当千刀万剐,剔骨炼魂。
周元苍,你可知罪?”
黑袍之下发出一道沙哑空洞的声音,使得现场的气氛急转直下。
周元苍的脸色憋得犹如黑紫的茄子,身体骨骼传来一阵咯咯的挤压声。
“要杀就杀,悉听尊便…………教主不以光复圣教为己任,那便不配做这圣教之主,就算是神形俱灭老子也还是要说。”
黑袍人发出一阵阴涩的笑声,手掌在身前微微合拢。
周元苍的身体青筋耸动,两道鲜血顺着眼角流淌而出。
就在这时,一名面色惨白如纸身穿狐裘大氅的中年男子忍不住轻咳了两声,随即缓缓站了起来。
正是邪月教四大尊老之一的雪空,雪空在邪月教的几名尊老中一向最为低调,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露面。
这雪空的修为道行在邪月教尊老中算不得最强,但论阴险狡诈的程度却无人能出其右,平日里行事更是极为低调。
“教主,周元苍虽然言语间有所冲撞,但还请教主念在他初入圣教,并且忠心耿耿的份上暂且饶他一条性命。
属下愿以性命为其担保,日后绝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