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的赵长安并未感受到战胜敌人所带来的愉悦和满足。一想到唐小鱼所经历的遭遇,他内心的暴戾之气如潮水般涌现,瞬间扫视整个战场,并将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位老朋友——凶神爆暗蛟身上。
而凶神爆暗蛟从头到尾目睹了兽王的陨落全过程,当察觉到斩杀兽王的男子正注视着自己时,它毫不犹豫地决定逃离现场。
毕竟,眼前这个男子如今已变得异常恐怖,与不久前被自己轻易击败的形象大相径庭。当然,它并未留意到兽王其实是先是真灵收到重创,一颗头颅当场死去,才被那个男子捡漏成功斩杀。
相比之下,那头血麒麟更为迅速。当看到兽王败北之后,它立即对眼前被其折磨得面容憔悴、不堪一击的驼背老头失去兴趣,毫不留恋地踩着滚滚血海,以极快的速度逃回森林深处。
“丙丁杀阵起”。
苍老而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这声音回荡在整个战场上,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只见原本广阔无垠的战场瞬间被一股神秘的黑色阵法所笼罩,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片黑暗的领域。
在城头上,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白发苍苍、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者静静地站立着。他的面容和蔼可亲,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深邃而锐利的光芒。他远远地望向想要逃跑的凶神爆暗蛟,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早已洞察到对方的意图。
老者心念一动,无尽的杀机如潮水般涌向那头试图逃脱的暗蛟。阵中幻化成 99 柄锋利无比的飞剑,它们如同闪电一般迅速穿梭于暗蛟庞大的肉身之上,每一次交错都给它带来一阵剧痛。
眼看着暗蛟即便拼着重伤也想逃离,老者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他轻轻抬手,朝着暗蛟的方向按下,一根由灵力幻化而成的巨大黑色长矛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击中暗蛟的头部,将其死死地钉在地上。
初时这暗蛟还在不断挣扎,不过随着99柄飞剑组成的剑阵绞杀,凶神爆暗蛟最终失去了生机。
随着暗蛟的死亡,阵法中幻化而出刀剑开始自动攻击那些幸存下来的妖兽们。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战场上已经没有任何一头还能站立的妖兽了。然而,那头血麒麟由于见势不妙立刻转身逃跑,幸运地捡回了一条性命。
赵长安目睹了这一切,周身原本狂暴涌动的灵力也逐渐恢复平静。
他目光扫视过整个战场,最后望向城头的方向,然后飞身而起,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布置这阵法的时候就不能快一点吗?”驼背老头槐文成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对着城头上的白衣老者口吐芬芳道。
“我说槐老鬼,你可别把我这五阶杀阵想得太简单了,它又不是你那些随手摆弄的玩具人偶,可以随随便便就完成布置,拿出来变能用的。”卓
而槐文成听到卓河这么说,顿时就急了眼:“老夫的三个四阶傀儡啊,就这么被那条该死的血麒麟给毁掉了!你以为四阶傀儡是那么容易炼制出来的吗?不仅需要极其复杂繁琐的工艺流程,而且还必须要有非常完整的尸体作为原材料才行。平时到哪里去找那么多合适的材料啊!”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
“好了,你们俩还是一见面就斗嘴不停。”伴随着这句话,两名中年男子一同落在了城头之上。其中一人正是壹江,他面带笑容,看着眼前这两位老顽童般的人物。
另一人则是姜太虚,此刻他浑身浴血,但一想到刚刚收获的好处,这些伤势似乎也就微不足道了。
“哼!炼丹师了不起啊?最后还不是要靠我!”姜太虚虽然表面上保持着镇定,但内心却暗自嘀咕着。
这时,一声清脆的呼喊从壹江身后传来:“父亲!”中年人转过头去,一眼便看到了自己乖巧的女儿,见她安然无恙,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毕竟,他的三个子女中有两个都在这里,所以当收到求救传信时,他毫不犹豫地立刻赶来,好在来得及时,子女无恙,也没有错过这场精彩绝伦的战斗,今日碰到的好些妖兽几十年说不得都见不到一只,这次一口气见了好些只。
想到这,壹江微笑着转过头来,目光恰好与刚走到几人身旁的青年男子相遇。这位青年男子便是平福城的城主——赵长安。
“在下赵长安,在这里代替城中百姓以及众多同道中人,在此感谢诸位前辈施以援手,解了兽潮危机!”赵长安言辞恳切地说道,同时目光落在了站在壹江身后的姜太虚身上,并微微颔首示意。
同时心中惊讶不已,谁也没有料到,那位平日里看似谨小慎微的永安城第一家族族长,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果然不能小瞧这天下英雄啊!”
“人族繁荣昌盛,人人有责。此次说来惭愧,我们也未出太大力,若不是城主以一己之力拖住兽王并将其斩杀,说不得老夫见势不对就要逃之夭夭喽。”
“不过赵城主年轻有为,日后我们可要多多往来才是。”赵长安听闻此言,连忙点头称是。然而,就在与面前中年人聊得火热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重要消息,于是向壹江城的众人致歉后,朝着城墙边修士聚集之处飞驰而去。
“姜太虚啊,能和如此潜力无限的后辈成为邻居,也不知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听到身前之人的戏谑调侃,姜太虚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淡然回应道:“只要我与他相安无事,他即便有惊天动地之能,又与我有何关系呢?”
发现姜太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壹江也是笑而不语,扫过战场后,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转身对着壹芳馨道:“那个孽畜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看到城主似乎有些愠色,刚刚归来的东元青也是一言不发,正在与两个老头私下的传音。
“我打赌壹昊坤那小子这次屁股绝对开花了。”
“你当昊坤还是小孩子吗?还屁股开花,这次绝对会被打的几个月生活不能自理。”
“嘿嘿,平白得罪了一个如此潜力的人,这次恐怕壹昊坤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一会谁去唱红脸啊?”
似乎几人对比情况都是见怪不怪了,看着越来越远的壹江,东元青暗叫一声晦气:“怎么偏偏这次是我输了”,然后在两个老头鼓励的目光下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