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已经决定,会在获月(6月19日到7月18日)的中旬,也就是公历7月之前,重新回到巴黎。
那么,穿越者就需要将自己塑造成为捍卫法兰西荣耀的勇士,拥有一个无可比拟的光辉胜利形象,继而强化、包装与保护自己,而不被即将实行的严峻《牧月法令》所困扰,
基于这种考虑,这位习惯于享受穿越福利的安德鲁将军,决定主动出击,改变历史上的重大事件,那就是“弗勒吕斯战役”。
安德鲁计划要将法国大革命时期,第一次反法联盟阶段,最重要一次战斗的胜利桂冠,戴在自己头顶。
显然,这是一项重大的冒险行为。
但是,穿越者站在“上帝视角”,做过认真细致的分析,认为在友军(主要是北方军团)的全力支持下,阿登军团的5万部队,外加自己麾下的混编旅,足以拿下沙勒罗瓦要塞与弗勒吕斯,甚至是东面的那慕尔和西面的蒙斯。
为此,他借助卡尔诺委员的“信任”,以及巴黎军委会和阿登军团特派员的各种授权,让自己获得阿登军团的实际指挥权。
接着,安德鲁晓之以理,好吧,是用挟恩图报的方式,促使皮什格鲁、索汉、莫罗、麦克唐纳与旺达姆等将军,以及军团特派员布尔东通过了一份《牧月作战方案》。
等到安德鲁掌握阿登军团之后的24小时内,北方军团将提前结束修整,继而在比利时战场的左右两侧,同时向西面的伊普尔要塞(伊珀日要塞),东面联军的大本营图尔奈,发动大举进攻。
如果偷袭或是强攻,不能得逞,也都无所谓了。
安德鲁需要的,是北方军团的这种牵制性进攻,至少要保持3天。此举,意在让联军总指挥科堡亲王在72小时内无法向东线,即沙勒罗瓦要塞与弗勒吕斯的战场上派遣援军。
另一方面,儒尔当率领的联合军团4万人,也将于6月上旬,横穿阿登高原,抵达默兹河流域。依照军委会和卡尔诺的计划,这支秘密部队是要围攻列日要塞。
但在历史上,行军途中的军团特派员圣鞠斯特突发奇想,指使司令官儒尔当修改作战任务,丢下一半的部队,防备默兹河上的列日要塞和那幕尔城。另外两万人马则直接跨越桑布尔河,在兼并了阿登军团5万人之后,开始攻打沙勒罗瓦要塞与弗勒吕斯。
所以说,弗勒吕斯战役的主力军,依旧是被视为鱼腩的阿登军团,而不是两百公里外赶来的摩泽尔联合军团。
此外在历史上,儒尔当指挥的联合军团,大举围攻沙勒罗瓦要塞时,北方军团的皮什格鲁出于很多顾虑,没能给予东线友军足够的支援,继而在西线战场实施牵制作战。
基于此,原本兵力捉襟见肘的科堡亲王见状大喜,成功集结比利时战场上,联军所能调集的全部兵力,5.2万人,在弗勒吕斯一带对7万法军实施了猛烈反击,但由于沙勒罗瓦要塞指挥官的愚昧,使得这座要塞不战而降,导致联军最终功败垂成,不得不……
在综合研判之后,安德鲁认为,阿登军团原有的5.1万人,加上自己宪兵旅的5千,总计5.6万人,已足够对抗荷兰亲王威廉五世麾下的那3万联军,以及守卫那幕尔的博利厄将军的1万人。
5.6万法军对抗4万联军,优势依然在穿越者这边。如果算上双方士兵的战斗素养与武器装备,法军优势似乎不算很大。
但是十天之内,会有西进的儒尔当部4万人(联合军团),以及承诺在危机时刻,8到10小时内,会赶到桑布尔河支援阿登军团的,北方军团麦克唐纳部的1.2万人。
此外,习惯于阴谋诡计的安德鲁将军,又要享受穿越者的福利,让“夜莺”收集联军几位战前指挥官的私密信息,继而配合法军小股部队向敌人后方实施渗透作战。
阿登军团之所以在5月的数次战斗中,面对弱敌且屡战屡败,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因,就是军团内部的混乱指挥链。马索和克莱贝尔,皮奥内与昂贝尔,以及自成一系的杜瓦尔各自为政,互不统属,在战斗中表现的非常糟糕。
安德鲁在来到索尔勒堡之前,就已经解决了指挥权的问题。除了军团特派员的授权,安德鲁还向卡尔诺私下汇报了自己的作战方案,并要求得到阿登军团的指挥权,哪怕是七到十天也行。
在信中,安德鲁认为至此一战,可以将反法联军从斯海尔德河、桑布尔河一线赶到根特、布鲁塞尔和列日,从此让战争远离法国本土。而杜伊勒宫的塔楼上,也不再出现那种“祖国处于危机中”的旗帜。
对此,卡尔诺委员的答复,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
“打赢了,恭喜你晋升共和国最年轻的少将,而我会站在巴黎城门,亲自迎接北方英雄的回归;
打输了,你安德鲁就是共和国的罪人,我同样会站在巴黎城门,亲手将你押送到革-命广场的断头台上。”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这就是大革命时期,法军指挥官们的最真实写照。当然了,即便运气不好打了败仗,习惯于狡兔三窟的安德鲁,也不会效仿屈斯蒂纳将军,老老实实跑回巴黎送死……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收服阿登军团,尤其是得到军官们的拥护,以及士兵们的敬畏。
那位拿破仑将军未来在意大利军团的一系列整顿措施,就是安德鲁所能效仿的最好蓝本。所不同的,拿皇的要求是反过来的,军官的敬畏与士兵的拥护。
……
十多分钟后,当安德鲁带着圣西尔一行人,通过广场走向指挥部时,很多士兵笑呵呵的主动围了上来,都向安德鲁将军表达谢意。
那是他们刚刚得知,这位代理司令官已让军需官发布公告,会让士兵得到足够的面包和黄油,还会供应肉菜汤与酸牛肉,甚至每人每天还会有半瓶红酒。
“先去吃饭,我的朋友们。待会儿在广场的降旗仪式上,我将宣布很多事情,这其中就有来自共和国的馈赠!”
始终面带微笑的安德鲁将军,不断扬起自己头顶的两角帽,向不断聚集的士兵们,挥舞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