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博侯陆世鸣膝下有三子。
长子名陆星翰,年十八,自幼喜武。
陆星翰满十五后便被其父安排参军入营。
因其自小习武,又是陆世鸣之子,很快便在军中崭露头角,后来更是打遍各个兵将无敌手。
攻城拔寨,坚壁清野,金戈铁马三年,为武国立下汗马功劳,特被江墨修封为参军,此乃武国史上最小的参军。
二子名陆文晟,年十六,自幼喜文,便被陆世鸣交给继武学院山长姬邱代为管教。
兵法策论,四书五经,三书六艺都信手拈来。
被誉为武国四杰之首,其余三位皆是继武学院学生。
陆文晟在武国的名气与陆星翰不相上下,现在更是被江墨修调入宫中作为十二皇子伴读,隐有少傅之能。
三子名陆君杭,年十四,论起名气来,却是比二人都大。
据传此子于十二岁之际就去逛青楼,更是勾栏的常客。
十三岁那年曾调戏玲珑公主令国中震惊,江墨修大怒。
但念其父劳苦功高,又被姬邱从旁劝阻,最后才被陆世鸣带回好生管教,并勒令禁足半年,方才平息。
天羽八年,陆星翰征战西北小国“余国”打下城池三座,江墨修圣心大悦,加封为三品骁勇将军。
天羽九年,陆文晟因提出利民国策,后被户部采纳,使武国增加税收近两成,被江墨修特批为十二皇子少师先生。
同年,陆君杭带领诸多达官贵人包场青楼数月,吹拉弹唱,夜夜笙歌,陆世鸣被众多御史参奏,教子无方。
…………
其实只有陆家自己人知道,陆家最妖孽之人并非武功高强的长子陆星翰,亦非才华横溢的二子陆文晟,而是看似整天惹是生非,纨绔成性的三子陆君杭。
三子陆君杭,生来如寻常家的孩子一般,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就在陆君杭与陆文晟在武国名气渐显时,陆君杭天赋展露了出来。
由于陆世鸣被赐予国公之位后,每日勤于政务,对三子陆君杭的管教并未上心,只是让他跟随两位哥哥学习本领。
一日上朝回到家中发现,偶然发现,陆君杭在武学上,居然能与长子陆星翰打的难分难舍,心中大惊。
又观其策论赋诗能与二子陆文晟不相上下,陆世鸣彻底坐不住了。
至于后面陆文晟提出赋税增加的策论也是听了陆君杭言论之后才茅塞顿开。
“凭什么百姓就得交税,商人,世家乃至皇室宗亲,所圈耕地无数,若是按人头计算,所交赋税应几何增长。”
陆世鸣虽是武将,不喜官场之风,更不会尔虞我诈,但其也知道功高震主,惹人猜忌。
现在自己的身份地位已经位极人臣,长子与二子早已名气大增,若三子再如此出众,那陆家必将变为众矢之的。
自己虽对江墨修忠心耿耿,但也最怕圣上猜忌,若是埋下种子,想抹杀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某日夜中,父子四人秉烛夜谈,最终定下埋没三子的才华,让他惹是生非,做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只有犯错,才能让江墨修对陆家放下戒心。
“杭儿,为父知道此次决定对你来说有些许不公平,但为了我陆家的以后,只能牺牲你了。”陆世鸣说完也有些羞愧。
想他陆世鸣,冲锋陷阵那么多年,最终居然连自己孩子的才华都得隐藏下来,可想而知陆世鸣心中承担着多么大的屈辱。
官场,并非像以前江墨修还是太子之时那么融洽,最起码他知道的,就有几位御史偷偷参奏其权力过大,隐有盖主之嫌。
“父亲,别这么说,杭儿并不觉得是牺牲。”
“现在陆家大哥、二哥现在已可以独当一面,青云直上。”
“而孩儿自幼在家中,深居简出,不曾引人注入。”
“更是对朝中官场不甚了解,阿谀奉承之言也学不会,正好也可为陆家分担一二。”
“好,不愧是我陆家的种,你不是爱练武吗?为父向圣上讨要来了天下第一奇功本照功。”
“据说此功甚是其妙,练此功者内力超群,书中更配有绝世身法“游霜步”鬼神难挡,练至大成者甚至可以改变容貌。”
“但此功万不可强求,入门门槛颇高,就连端木枫都走火入魔而死,孩儿定要小心才是。”
“为父也知你一向不喜京都朝政,等再年长几岁,为父便找个由头,让你离开陆家,闯荡江湖。”
“多谢父亲。”陆君杭很是激动的说道。
陆君杭与陆家其他人不同,从小就憧憬游荡江湖,能做一个无拘无束的侠客乃是他的梦想。
就这样,陆君杭白日与狐朋狗友欺凌弱小,欺行霸市,流窜于青楼勾栏等地。
晚上则在府中练习内功心法,探索这天下第一奇功的奥妙之处。
陆君杭在京都丰富的生活,其中不得不提陆君杭的两个跟班。
一个是刚刚上位的吏部尚书张文远之子张慕阳。
张慕阳本身也是个不安分的主,但却远没有现在如此过分。
开始见陆君杭此人很是豪爽、洒脱,放荡不羁,很是向往,于是就选择跟在他身后尝试新鲜东西。
但渐渐地却是爱上了这种神仙日子,越发放肆了起来。
其父张文远对张慕阳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其如此做法也并未加以苛责,于是京都便出现了第二个纨绔。
还有一个便是陆君杭的小侍女了。
当年陆世鸣每日公务缠身,身不得法,大哥陆星翰只知习武,陆文晟也每日在书房内,陆君杭这洒脱的性子却与陆家几人格格不入。
其母见他整日无事可做,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收留了一名小乞儿,见她可爱聪慧,最后赐予陆姓。
除了白日装扮纨绔不带着侍女之外,空闲之余便是和侍女接触的最多,不管什么事都与侍女分享。
每当陆君杭练完功法侍女总是第一时间为其递上毛巾,为其擦拭。
有一次,陆君杭练功出了岔子,导致身体不自觉的抽搐,双目紧闭,冷汗直流,甚是怕人。
侍女则是在其跟前侍奉左右,嘴角紧闭,不敢发出声响。
煞白的脸色,紧蹙的眉头,都能看出其内心的焦躁与不安,一连多天水米未进。
渐渐地,陆君杭身体康复后,侍女也慢慢释然,嘴角的微笑也有了,但更多的是喜极而泣。
说是侍女,也是陆君杭心中的光,在这尔虞我诈的京都,每天面对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人多如牛毛。
白日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最安心的时刻便是回到府中与侍女一起的时光,毕竟有一个人陪着一起长大,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