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要听这个?”
“不好意思,有些跑题了,接下来便是讲这位襄国二皇子。”
“据传这位襄国二皇子名为姜旺,其母族背景薄弱,亲母更是早逝。”
“姜旺早已成年,在确立了东宫太子之位的前提下,此人到如今还未封王,盖因其本身性格有关。”
“这个纨绔皇子,可以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形容。姜旺长得高大英俊,一表人才,宛如玉树临风,令人惊艳。”
“整日一副玩世不恭、潇洒自如的模样,流连于花丛之中,沉醉于酒色之中,透露出一种轻浮和狂妄自大,沉溺于酒宴之中。”
“嗜好繁华争奇,对学术、政务毫无兴趣,说是酒囊饭袋也不为过。”
“可如此皇子,怎的在宫中立足?襄国圣上怕不是老糊涂了吧?”
“这位客官说的对极,襄国的圣上姜振阳虽比不上我们武国的圣上,但也不是一代昏君,为何对这姜旺如此容忍?”
说完老者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看有人是否能猜的出来。
一盏茶的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
“因为补偿。”此时一身着颜色深沉,质地粗糙的布衣男子接过话柄,应声答道。
“为何补偿?”老者有心考教。
“因为其母,姜旺之母非病逝,乃是被走水烧死,凶手至今下落不明。姜振阳对姜旺心存愧疚,所以也就对其纵容了些。”
“后来,姜旺的性情大变,越来越乖张,孤僻,以至于在宫内玷污数个宫女被发现后,各妃子联名上禀姜振阳,这才不得不把他驱逐出宫,回到其二皇子府邸。”
“不在皇宫中,姜旺似困鸟出笼一般,骄奢淫逸,嚣张跋扈,俨然是一副土皇帝的做派,令襄国国都众官员与百姓敢怒不敢言,纷纷躲着他,唯恐被盯上啊。”
“这位先生见多识广,好生了得啊。”此时,老者听完男子之言,感慨道。
“当不得先生之称,在下只不过对此秘闻恰逢其会罢了。”男子谦虚的说道。
“不过,你刚刚有一句话说错了。”男子接着说道。
“哦?何解?”
“这位襄国二皇子却与陆君杭有着天壤之别。”
“陆君杭此人虽是酒囊饭袋,纨绔子弟,但你可听闻他强抢民女?鱼肉百姓?还是夜宿青楼不付银子?两人虽同是纨绔,但依在下看来确实天壤之别啊。”
“好,说的好,我兄……陆君杭虽已死,但也不是此等废物可以相提并论的。”张慕阳一个没忍住,站起来拍手叫好。
随着张慕阳的声音传出,众人的目光随即转了过去。
张慕阳作为陆君杭的跟班,以往是有不少人相识的,更何况最近的半日红席卷了整个京都,张慕阳以前作为等君来酒楼的常客,更是被人熟知,于是纷纷朝他见礼。
张慕阳离开位置,走到说书人面前:“下次说书就好好说,若是再被本少爷听到其他的言论,仔细你的舌头。”
“是是是,小老儿明白,明白。”老者顿时冷汗直冒,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这位兄台姓甚名谁?见你一身傲骨不凡,并非无名之辈吧。”
“见过张公子,在下只是一介布衣,说了几句公道话,当不得公子如此看重。”
“在下还有事,就此别过了。”说完,此人笑了笑,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客栈。
“有意思,有意思。”张慕阳摸了摸下巴,嘴角微翘,也许在说此人,也许回想起了往年的纨绔之事。
…………
京都深宫内苑,绮梦轩。
霓裳公主愣神的倚靠在窗边,望着秋日的景色,萧条、寂静之感环绕于心头。
…………
“不可以的,我是公主,怎么能随便去你家呢?”
“这样啊,那我可以把你娶回家,这样你就可以住到我家里了,那样我们便可以每日一起玩了。”
“真的吗?尘哥哥,说话算数哦,记得要娶我哦,你可不要忘了啊。”
“真的,公主妹妹,我到时会求我父亲向圣上求亲的,一定会。”
“嘻嘻,那我等着尘哥哥,我最喜欢和尘哥哥在一起了。”
“公主妹妹,我要走了,父亲与圣上已谈完事,找不到我,回家会挨板子的。”
“那说好了,你记得经常来看我”
“知道啦,妹妹。”
…………
“梦儿,我总感觉心神不宁,圣上把父亲叫到此地,已许久了。”
“尘哥哥不必担心,父皇与你父乃十几年的君臣了,不会有什么事端的。”
“话说尘哥哥你怎么会结交上陆君杭呢?据说此人风评不甚太好,前几年还调戏过汐然姐姐,你可不要被他带坏了哦。”
“梦儿放心,陆公子并非外人看到的那般,等时机成熟,我会带你出去见他,让你知道陆君杭公子是如何的智勇双全。”
“哪,这是陆公子给我准备的两只竹笛,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两只竹笛,外观上虽是竹笛模样,实则内有乾坤。”
“此物乃是用铁精深度打磨锤炼之后,请最好的工匠镶嵌在内,然后又找了音律大家做了调音比色,坚不可摧的同时吹出的曲子又源远流长。”
“这竹笛本是一对,现在送给你一只,就当是定情信物吧,你可不要随意丢了哦。”
“放心吧,尘哥哥,梦儿才没你想的那么丢三落四呢,尘哥哥给的东西,梦儿视作珍宝。”
…………
“母亲,尘哥哥一家怎会参与谋反?定是父皇搞错了,我要去见父皇。”
“梦儿,算了,没用的,圣上下了决定谁都没法劝阻,认命吧。”
“不,不,尘哥哥,你说过要娶我的,你怎能抛下梦儿……”
…………
幅幅画面,在脑海中翻过。
霓裳公主低声呢喃:“尘哥哥,你还好吗,梦儿好辛苦,梦儿好想你啊……若不是梦儿放心不下母亲,梦儿早就去找你了……”
江汐梦如笼中之鸟,孤独而无助,每日只能自舔伤口,对着一只竹笛发呆。黯然神伤,对睹之物,思之人,无法割舍。
锦绣沉香月,琵琶别绪暗。
侍女小宁看着充满落寞的霓裳公主,便不敢乱说话,小声问道:“公主,您又在想阿尘少爷了吗,跟小宁说说,小宁不忍心看着公主这般。”
小宁是霓裳公主在这个宫内唯一能说的上话的人了,此侍女从小便跟在她的身边,两人无话不谈,就阿尘偷偷与她见面之时,也是小宁来把风的。
江汐梦收拾了一下心情,强撑着笑道:“小宁,母亲怎么样了,可有麻烦?”
见江汐梦有些好转,小宁轻声说道:“敬妃娘娘一如往常,公主不必记挂。”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