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山庄。
“咚咚咚。”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路正命人打开了门。
“伊柯?你怎么来了。”路正看到敲门之人正是战北盟的伊柯,显得十分欣喜。
二人自小在昆仑阁长大,乃是很好的玩伴,再加上伊柯这个人乃是与李声一样的碎嘴子,除了有点吵之外,很容易相处,所以二人感情也是十分的好。
“这不又到了送货的时间了,这次跟着船只一同过来,整日闷在昆仑阁也容易憋得慌。”
自从上次为四大世家提供安石木,伊柯与赵烨因为调货的事情,并未在京都久待,于是便匆忙回去,没有来的及好好逛逛。
这次伊柯亲自压船送货,就是为了能在京都好好待上一阵,毕竟他不是赵烨这个闷葫芦。
“好好好,快快去拜见盟主,然后为兄带你在京都好好逛逛。”
“不急,你看谁来了?”伊柯狡黠的说道,随后手掌往后一指。
顺着伊柯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老者站立在不远处。
老者一袭朴素的灰袍,衣摆随风轻轻摆动。
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似乎记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单老?”路正看着老者,身形一怔,怎么这位昆仑阁的定海神针居然过来了。
此人名叫单古,在昆仑阁近二十载,路正、伊柯等人可以说是单古看着长大的,在昆仑阁颇受尊敬。
据说单古与君正路等人一样,当年也是逃亡到的昆仑阁,只不过年数久远无从考证了。
要说单古,武国现在没人记得。
但数十年前,武国惠州有一医道世家“单家,却响彻全国。”
这单家施恩布德,救死扶伤,在惠州享誉盛名,连皇宫内的御医都是单家的人。
只不过某一天,此宅中之人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家中七十六口人家再无一点消息。
至今也无人知道下落,成为了武国的一桩悬案。
这不,京都有间客栈里面的说书人,便把此事当做奇闻异事来讲,充当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为何单古无事?据老一辈人回忆,单古年轻时期是个不安分的主,在外云游,悬壶济世,这才逃过一劫。
只不过单古脾气有些古怪,谁也不敢主动询问此等密莘。
单古的医术自不必说,在界川岛家喻户晓,不少门派百姓都受过单古的恩惠,所以被人称为昆仑阁第二人。
特别是他的绝技——“自取”,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所谓“自取”,是指单古能够根据患者的体质和病情,自行调配出最适合的药剂。
这些药剂看似简单,有着很深的门道,能够激发人体自身的自愈能力,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
这一绝技不仅充分说明了单古深厚的医学功底。
单古这后半生,把自己当做昆仑阁的一份子,从未离开界川岛半步。
但数十年的案子却一直是单古的心病,只不过不足为外人道也。
“恭迎单老。”路正小跑着赶到单古面前,俯身作揖。
“单老二十载未出山,怎会来到武国?”路正对于单古的到来很是疑惑。
“怎么,武国我不能来吗?”单古反问。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天大地大,单老想去哪就去哪。”路正赶忙回道。
路正虽是单古看着长大的,按理来说应该很是亲密与尊敬。
尊敬是有的,但是亲密的话,路正可一点都没有。
这不光是路正,风行、司徒落等人也对其畏而爱之。
没办法,少时调皮玩乐,但单古一针下去谁敢不听话?
这次重临武国让单古也五味杂陈。
二十年了,终于再次踏回故土。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想重回武国,但是却对当年单家众人离奇失踪一事到现在还毫无头绪,没有颜面回来。
单古不甘。
老阁主凌然仿佛知道单古心中的想法,于是趁着君正路身体之事,便让单古来武国进行医治。
临来时凌然对单古说道:“这一根刺,整整扎在你身上二十余年,是该拔出来了。”
凌然与单古心中都清楚,单古的年纪已步入天命之年,若是不出山,下次想重回武国调查此案,怕是更力不从心了。
这次正好借着给君正路医治的由头,让君正路在武国帮忙,重新调查当年之事,若是还是毫无头绪,那便是天意。
“走吧,去看看小君子那小子。”单古对着君正路说道。
小君子这个名字,也就单古敢叫。
毕竟当年君正路三人命悬一线,是单古把他们救回来的。
说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君正路头脑灵活,想法天马行空,作为对医术探索欲不断的单古来说,正对胃口。
“瞧我一时疏忽,单老快请。”路正一拍脑袋,一副奴才模样的在前面引路。
路过伊柯时,忍不住用眼神剐了一眼伊柯。
伊柯捂嘴抿笑,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小子,也进来。”
“是。”伊柯赶忙止笑,跟在后面往大厅走去。
“盟主,盟主,你看谁来了?”
路正想用声音提醒君正路,让君正路安排陆榕儿前来迎接,多少在单古面前表示尊敬。
想法是好的,却换来了头上的一巴掌。
“哎呦。”
“你小子大呼小叫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小君子身体不适吗?”
“若是吵到了他休息,看我扎不扎你。”
“是。都是路正的错。”路正一脸委屈的说道。
哎,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
君正路听到路正在外面喊他,于是便叫阿尘与陆榕儿推他出去。
“单老头?你怎么会来?”君正路对单古的到来也显得很是惊讶。
“我怎么会来,我若不来你说你几年才能站起来?”单古看着君正路坐着轮椅的样子,很是心疼,愤然的说道。
“用不了几年,最多两年吧。”君正路满不在乎的含笑回答道。
“两年?你小子不要命啦?”单古对君正路说的话惊到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毕竟君正路的右臂当年伤到了,还是单古一点一点的给接了回来,这才没有落下病根。
正常情况下,君正路这次的双腿,没有七八年不会好,但是他说两年,其中的艰辛与疼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是抽筋断骨,痛不欲生的感觉。
君正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一直都表现的飘飘然。
陆榕儿看着君正路,双眼又是一红。
“好了,好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这老头,刚来便把榕儿弄哭了,等我好了之后,看不把你的胡子拔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