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喜娅玛拉要砍人,周围的男人可不敢拦。
侯平慌忙上去抱住她:“娘子……娘子……,淡定……淡定……,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先听听他何话可说。”
布喜娅玛拉看了看侯平,最后咬牙切齿的退了下去。
侯平松了口气,对着苏纳道:“那个谁,皇太极叫你来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娘子不想看到你,你赶紧的,说完滚蛋吧。”
苏纳诧异的看了侯平一眼:“你……你刚才叫格格娘子?”
侯平一脸骄傲:“咋的,不行啊,她就是我娘子,媳妇,懂啵。”
苏纳又对着布喜娅玛拉挑衅道:“东哥格格,想不到布扬骨竟逼你到这等地步,竟然让你嫁给这样一个相脸丑陋,堪比劓刑罪奴之人,若是让大汗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心痛……”
劓刑是一种割掉鼻子的刑罚,周代正式把劓刑定为“五刑”之一,五刑即黥面、割耳、宫刑、刖足、死刑,《尚书·吕刑》把这五种刑称为“五虐”。
汉文帝时,将应受劓刑的罪改为笞刑,在隋以后,刑典中即不再有劓这种刑罚。
到了明朝时期,劓刑又死灰复燃。
虽然官方禁止了这种刑罚,但他依旧成为了一种非常流行的私刑。
尤其是在倭寇横行的时代,东南沿海一带非常流行。
努尔哈赤兴起后,他也用此刑来对付抓来的不听话的奴隶。
所以现在金国的奴隶之中,就有很多受了劓刑之人。
侯平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了,当面挖老子墙角,说我丑就算了,他么的说比劓刑之人还丑这就太过分了。
这是把自己的丑给再度升级了啊。
眼看布喜娅玛拉就要再次暴走,侯平跳起来一巴掌抽到苏纳的脸上。
只听到‘啪’的一声,苏纳脸上立时出现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小子,你要是没话说就滚,不然老子真怕自己忍不住会剁了你。”
苏纳吃了眼前亏,人也老实了一些,不敢再言语相激,当即服软道:“我……我说,贝勒爷是要我带话给一个叫侯平的人,你们谁是侯平?”
侯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爷爷我就是侯平。”
苏纳一脸鄙夷,但是言语上却是不敢再过分了。
“我们贝勒爷说了,我们付的是真金白银,而你们在给我们的货里动手脚,是十足奸商。”
侯平哼了一声:“奸商?回去告诉皇太极,棉甲有没有动手脚他自己很消楚,我不相信那么多货他会不测试。另外再告诉他,事物是发展的,你们以为一个件破夹铁棉甲就能无敌于四方?那是在做梦,我不光能发明发破你们棉甲的武器,还能发明更多威力巨大的武器,你们草原蛮子骑着一匹臭马就能征服世界的时代即将一去不复返,现在你可以滚了。”
把苏纳赶走后,侯平心情有些恶劣,还是自己太懒散了一些,要不然这些年也不至于只做出了这些成绩。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如果再激进一点,只怕皇帝也不会继续放任他不管了。
就是现在这点成绩,他就已经很被人诟病了,要不然为什么要罢免他的官职?
连个闲职都不给,就是万历皇帝不想再听到有人继续弹劾他。
看看现在的李三才,被人骂的都不敢出门了。
苏纳回去把刚才侯平的话跟皇太极说了一遍,倒是没敢添油加醋。
女真人可不比汉人,汉人讲什么礼仪,他是不怕的。
但是努尔哈赤和他的那群儿子,一个比一个可怕,他可不敢有丝毫不敬的心思。
皇太极听完苏纳的转述后想了想侯平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实际上他一直很重视武器的发展,也想发展女真人自己的冶炼作坊。
十二岁刚从佟家老营训练出来时他就跟努尔哈赤提过将宽甸六堡收服的建议。
但是努尔哈赤考虑到李成梁的因素,不敢行此大逆之举。
另外也是因为他当时的年纪太小,努尔哈赤并不重视所致。
等他年纪渐长,也有了真正话语权的时候,宽甸六堡又已经被李成梁强迁了。
这些年他也在尝试恢复当年宽甸六堡的兴旺景象,但是由于努尔哈赤的杀戮太重,使得女真人口锐减。
相应的女真族总体的经济体量也下降的厉害,因此导致很多商人都不来辽东了。
而近几年由于漷县的崛起,使得女真族的情况更加恶劣,现在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女真族并非是蒙古人那样的纯游牧民族,而是半农耕半游牧。
努尔哈赤之所以要建国,就是因为女真族内的反对势力基本上已经被他屠杀一空,农业生产也被破坏殆尽。
他要是再不恢复农业生产,女真全族就要面临全体饿死的局面。
也多亏他这些年杀的人多,不然女真族早就爆发了粮食危机。
当然,如果没有晋商给他们输粮,他们也没办法支撑这么久。
其实就苦难这方面来说,努尔哈赤给女真族的带来的苦难并不比汉族的少。
只不过是后面他成功了,所以人家只记得他的功劳,对于他的过错一笔带过。
现在努尔哈赤用胜利和屠杀维持着自己的统治,一但失败,他所面临的危机远比大明还严重的多。
皇太极看了看额尔德尼离开的方向,感觉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于是便带着大军缓缓后撤。
……
哨探回报,金兵撤退了,明军顿时发出一阵热烈欢呼。
就在明军欢呼的时候,之前在远观战的布扬骨带着叶赫部的人也赶了过来。
布喜娅玛拉也带着侯平去见兄长。
此时的布扬骨比脸上洋溢着无比热情的笑脸,不热情不行啊,刚才自己老妹儿的那些手下那叫一个可怕。
别说敌对,就是他在远处看都看了个心惊胆颤。
“嫩,恭喜你们战胜了不可一世的建州兵,可算是给咱们出了一口恶气啊。”
布喜娅玛拉一把将侯平拉到身前:“阿哥,这是我爱根侯平。侯平,这是我兄长布扬骨。”
布扬骨听到布喜娅拉拉着一个奇丑的明将说是爱根的时候,眼角不由自由的抽了抽。
这尼玛,传出去的话,自己这脸要往哪儿搁呢?
嫁谁不好?
怎么嫁给这么丑的一个男的?
这大明是没人了吗?
虽然布扬骨心里有万吨槽点,但是想到布喜娅玛拉带的这支战力强大的部队,他还是挤出了一脸和蔼的笑容道:“原来这就是你要寻找的那位啊,幸会幸会,不知额驸现居何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