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不服气的陈长老,魏武不屑道:“陈长老,不要不服气,更别把自己当成大英雄。”
陈长老瞪着魏武,傲然道:“老夫行事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如何当不得‘英雄’二字?
再说废除帮主,是对是错,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魏武冷冷道:“光明磊落?顶天立地?
年轻时候做的亏心事,都忘记了?
改名换姓的事情也忘记了?”
陈长老闻言一愣,随后脸色大变,惊慌道:“你胡说什么?
什么亏心事,什么改名换姓?”
魏武冷笑道:“刚才你摆出架势,准备动手,能看出来你擅使通背拳,是与不是?”
陈长老淡淡道:“我擅使通背拳,丐帮上下都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善使通背拳没什么好奇怪的。”
魏武指着地上的麻袋,冷声道:“可是你刚才丢麻袋的手法,分明有荆楚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的影子。
据我所知,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乃阮家绝学,非本家弟子,绝不传授。
你会使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却姓陈!
这很不合理啊!
只有两者可能,要么你是偷师,要么你姓阮!
不管是哪种情况,你如何算得光明磊落,顶天立地?”
听到这里,陈长老脸色煞白,好似被恶徒剥去衣服的良家女子。
“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魏武嘴角微扬,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淡淡道:“我曾经听过一个江湖传闻。
几十年前有一阮家子弟杀害本家长辈,逃之夭夭,从此音讯全无。
看年龄,这杀害长辈的畜生和陈长老倒是很符合。”
轰!
陈长老耳中如轰雷炸响,头晕目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没有!
我没杀三叔!
我不是阮鹰,我是陈孤雁。”
众人看陈长老的表现,对与魏武的话,就已信了七八分,再听到陈长老的话,百分百确定魏武说的都是实话。
魏武身形一闪,来到陈长老身旁,鄙夷道:“杀害长辈,畏罪潜逃,如今又想谋害我大哥,天不收,我收你!”
乔峰知道魏武杀伐果决,对陈长老起了杀心,连忙道:“贤弟且慢。”
可是晚了一步,魏武一掌拍在陈长老头顶。
陈长老七窍流血,直接命丧当场。
这一刻,杏子林鸦雀无声,只有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不到半个时辰,魏武先杀了大智分舵的舵主全冠清,接着又杀了六大长老中的陈长老。
关键是丐帮不仅不能找他的麻烦,还要感谢他。
魏武看向乔峰,露出歉意的神情,轻声道:“大哥恕罪,看到此等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实在忍不住!”
人都杀了,乔峰还能说什么?
而且魏武看似鲁莽,实在心细如发,处处为他考虑。
全冠清和陈长老都是面服心不服,若是给两人机会,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
如今魏武借大义与私忿,趁机将两人斩杀,虽有不妥,但却避免了夜长梦多,以绝后患。
而且丐帮众人最重情义,魏武为自己结义大哥出头,诛杀谋害大哥的元凶,虽有不妥,但却合情。
乔峰摆手道:“贤弟,言重了。
你我生死与共,肝胆相照,而且你也是为我出头,我怎会怪罪与你。
只是接下来万不可鲁莽。”
魏武恭声道:“小弟谨记大哥教诲。”
此刻丐帮众人看魏武的眼神,又敬又怕。
敬他义字当先,豪气干云,为结义兄弟出头,不惜冒着得罪天下第一大帮的风险。
怕他心狠手辣,杀伐果决,一言不合就杀人。
尤其是白世镜,心中发毛,懊悔不已。
怎么就被美色所迷,上了康敏的贼船呢?
也就那么一哆嗦,现在想想,可能要把命搭上,真是太不值了!
啥前像条狗,啥完嫌人丑。
男人啊!
现在感觉不值了,当时快活的时候怎么不感觉不值呢?
乔峰有魏武相助,彻底将局势控制下来。
就连头铁的吴长老都低着头,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他也怕魏武一言不合就杀人。
陈长老就是小庄了一把,说自己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就被魏武扒出了老底。
不光死了,名声还臭了。
当年他年轻的时候,活力旺盛,夜里没少进过寡妇家。
这事要是抖出来,他死后都没脸见汪帮主以及丐帮的那些老兄弟。
他的确不怕死,但怕死之前,名声臭了。
乔峰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场差点颠覆丐帮的叛乱,终于被平复了。
他看向魏武,心中一暖。
若没他这个兄弟,想要平定叛乱,恐怕不易。
尤其是魏武为了他,甘愿冒着得罪死丐帮的风险,接连杀了全冠清、陈长老。
天下间试问有几人能做到?
即便乔峰自问,也不敢说,能做得如魏武一般毫不拖泥带水。
这才是兄弟!
待此事过后,定要与魏武痛痛快快饮上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北方传来,接着有节奏的口哨声响起。
杏子林东南角也响起有节奏的口哨声,与之呼应。
东南角坐的都是大信分舵的弟子,显然骑马之人也应该是大信分舵的人。
听到哨声,马蹄声陡然加快,疾速朝着杏子林奔来。
北方一人一马刚进杏子林,东方也隐隐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不过东方的马蹄声只有魏武、乔峰以及一众长老、分舵舵主能听见,显然距离杏子林还有一段距离。
众人都朝着北方看去,只见马上之人翻身下落,径直朝着人群跑来。
随着距离缩短,众人也看清了来人的衣着打扮。
只见他衣着华丽名贵,珠光宝气,根本不似丐帮弟子。
那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妥,连忙将华丽外衣脱掉,露出鸠衣百结的丐帮装束。
众人这才确定,来人的确是丐帮弟子。
那人飞速跑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直接塞进大信分舵舵主手中,焦急道:“紧急军情!”
只说了四个字,便喘了两大口粗气,直接昏了过去。
看来他疲惫至极,没有昏过去,完全凭借意志力撑。
如今完成任务,精神一松,再也撑不住了。
嘶噜噜……
那人骑来的骏马悲鸣一声,摔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一会便停止了挣扎,竟然累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