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夫,你看待事情的角度,可真是与我之前的合作伙伴不同啊。”天玑星说这句话的同时,扫视着克里夫,克里夫为了掩饰尴尬,主动与天玑星碰了杯,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克里夫连忙跳过这个话题:“看起来你不想谈这个话题,是我唐突了。”
“那我问个重要的,你想怎么在这种事情上给我们带来利益呢?”说话的同时,克里夫按下了录音笔。
王青从茶几的夹层里拿出了一张文件给克里夫,天玑星说道:“克里夫,看看这个吧。”
克里夫只看了标题——荻花洲粮食运输与房屋翻修总章程。
天玑星给克里夫解释:“这是我以前一个合作伙伴与我制定的文件,我们的计划在我们这个视角看来其实很浅显易懂。”
“由你开头,我们制定一个听起来很利国利民的想法,但是它是虚无缥缈的,在月海亭里,我会有其他的内应来引导你,我会在这里面横插一脚,从璃月官方的支持到民间的集资。”
“克里夫,你想想,这是多么巨大的一笔钱啊?可以造福多少人啊?”
第一段录音结束了,克里夫问道:“天玑星,你先前的合作伙伴,现在应该没事吧?”
“那自然是活的滋润!我这合作伙伴,原先是搞建材这方面生意的,现在,生意应该都做到其他国家去了吧。”
“克里夫,你觉得这件事情,合乎你的想法吗?”
“很不错。”
“好,那我们接下来就谈谈细则。”
克里夫为了从天玑星嘴里套出更多信息,没有一点贪财的样子,无论天玑星给出什么条件,克里夫基本上都是直接答应,甚至说还要再让利给天玑星,天玑星说克里夫大方过头了,都被克里夫一句细水长流给盖过去了。
天玑星一挥手让王青离开了,王青迟疑了一下,在天玑星不满的眼神下离开了。
天玑星与克里夫推杯换盏一轮,气氛逐渐缓和了,克里夫摆出来一副歉疚的表情:
“天玑星,刚才的那些话,是我太直白了,毕竟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实在是担心出什么事情。”
“我理解我理解,我们这一行的人,都是好些个机灵鬼,刚刚你这样开门见山,搞得我也有些紧张。”
“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心跟着我做这件事,那我就接着你刚刚的话说下去——”听天玑星这样子说,克里夫又按下了录音笔。
“我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是在……七八年前吧?中间有几次颠簸,我还记得很清楚,那种感觉,就像悬挂在天衡山峭壁上一样,很惊险,但同时,那件事给我带来的摩拉也让我咋舌。”
“我虽然跟凝光有过节,但她有一句话真的是说到我心坎子上了——无论如何,摩拉都不会嫌多。一旦你尝过这种滋味了,你就会上瘾,你根本就不会有停下来的想法。”
克里夫是真的想问:“第一次做这事情,你的契机呢?”
“那是一次意外,但当我看着那堆金灿灿的摩拉,我在心里问我自己,我难道没有资格做这事情吗?”
“当年璃月商界动荡,是我扶住了璃月,这么多年了,璃月的小企业小商人想生存,我也扶住了他们,璃月多年来的经济稳步发展,我付出了多少?我怎么没有资格去做这些事?!”
第二段录音结束。
“呼……不好意思,我激动了。”
两人又谈了几句,谈话结束后,天玑星说道:“时日不早,克里夫你先离开,这件事情,由你起头,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
……
当天下午,一处饭店内,天叔、开阳星与一个男人在台上站着,随着鞭炮炸响,男人宣布:
“琉璃商会成立一周年!”
台下的人纷纷鼓掌起来,这场酒席,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子里开始,男人宣布完,菜品上桌,他们三个人单独坐了一个桌子。
开阳星和天叔都祝贺起来:“泉知,恭喜你啊,几十年了,你终于是在璃月土地上从一棵小芽长成大树了。”
泉知抱拳感谢道:“哪里哪里,还是要感谢你们两位对我们这些小商人的帮助。”
天叔喝了一口酒:“哪里帮不帮的?我们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你做到今天,能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
“天叔,你的夸奖我就收下了。来!今天我请客,我们不醉不归!”
三人喝得正尽兴,院子外传来的喧嚣声却打破了这个氛围。
开阳星和天叔互相看了下,开阳星对泉知问道:“泉知,院子外这是什么情况?”
泉知咽下了一块鸡肉,说道:“应该是邓景山那里搞出来的动静。”
开阳星放下筷子来,问道:“邓景山?那家伙不是搞建材这方面的事情的吗?之前做生意不是如日中天的吗?虽然最近璃月的建材业没有以前活跃了,但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吧?”
“难不成,这邓景山拖欠他手下人的工资了?”
泉知喝了一口白酒润了润喉,叫道:“拖欠工资?人直接消失了!”
“啊?”
天叔一言不发,愁眉不展,越过两人的话语夹了口菜吃。
开阳星继续说道:“人直接消失了?跑路了?怎么会呢?”
泉知说道:“一开始我也纳闷儿,后来我托人去打听了一下,这家伙,资金链断了,听说是把钱投出去了。”
“不过看他这样子,这投出去的钱是打水漂了,我估摸着,他这钱,不是去赌博了,就是参加了什么不靠谱的投资。”
“不过,应该也算是因果报应吧,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和善人,早年间做生意,小手段多的是,我就是跟他没有利益纠纷,他都想在我背后插一刀。”
“该!”
晚上,院子里充满了笑声,泉知邀请的人都要回去了,当然也包括开阳星和天叔。
开阳星、天叔和泉知道别后,走的还是原来那条街,开阳星问道:
“天叔,饭桌上看你一句话不说,怎么,想明白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了?”
天叔说的很清楚:“天玑星。”
开阳星立马停住了脚步,回身说道:“天玑星?!又是他?你有什么证据?”
“你不掺和月海亭的商业部门,自然不知道,我在总务司计划册上看见过邓景山的名字,他提出了一个计划,好像是在荻花洲建造粮仓和翻新那里的房屋,粮仓用以在灾年保证粮食的供应,三两个官员支持这个计划,联名登记上去了,一开始很顺利,到凝光那里卡了一段时间,这件事到后来很多内部的人都知道了,他们都很不满,这样利民的计划还不批准?最后,凝光就把最终的执行文件批下来了。”
“最关键的一点,我看见过这个邓景山在天玑星办公室里交流过。”
天叔留给了开阳星足够的时间思考,开阳星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差点摔进水沟里。
“你悠着点。”
“我明白了!这个天玑星藏得实在是够深的啊,居然能想出这样隐秘的方法!”
“不只是隐秘,还安全,几乎没人会把矛头的目标朝向天玑星,就算有人知道了,他也完全可以把责任甩给其他人。”
“那……我们就这样干看着?”
“呵呵,你想拿把刀和天玑星同归于尽?那你去,就你这半截入土的身子怎么去跟他拼?还是说你在话语权这方面可以胜过天玑星?”
“……”
“……”
“妈的!真憋屈……”
“相信我的直觉吗?”
“直觉?”
“天玑星的好日子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