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并且这个“搭”字,十分不悦耳。
但沈婳还是笑道:“在国外,一个朋友的聚会上。他戴了一串南红玛瑙的串珠,我认出来了。后来他把串珠送给了我,就在一起了。”
“一见钟情?”
“差不多。”
夏芝心一声轻蔑冷笑,沈婳听不出来她在笑她还是笑自己。
“果然啊,还是像他这样的老板会追女生。”
“还好,”沈婳说:“主要是,他重在真诚。”
“真诚?”夏芝心听这话,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这话你应该让傅老板也听听,他听了一定会喜欢。”
沈婳笑笑,没作答。
傅澄海能老实交代过去的恋情,没有隐瞒,主动和过去做切割,已经比大多数男人做的好。
都说前任一哭,现任必输。
傅澄海虽然又煎熬又挣扎,但至少他知道孰轻孰重,什么是他最应该把握的,而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行了,你去吧,”夏芝心说:“要是蔡玉书那边为难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和他……有点交情。”
“嗯,谢谢夏主任。”
“还有一件事忘了提醒你,”夏芝心突然补充:“尚志行和蔡玉书,是大学同学。”
“嗯?”沈婳不解。
“我也是刚知道,昨天处理我儿子的事,偶然遇到蔡主任,聊了几句,”夏芝心提醒:“尚主任那边,你也多加小心。我知道你和他平日里走得近,但往往走的近的人,背刺你越狠。”
“明白,谢谢夏主任提醒。”
“嗯,去吧。”
沈婳微微颔首,从夏芝心的办公室退了出来。
同时她也在忖度夏芝心的话。
明明之前蔡玉书说查房产证的事,不急。
今天却急得要命。
显然是有人给他“提醒”了。
这个人是谁……值得推敲。
夏芝心说尚志行和蔡玉书认识,再加上,傅澄海昨天吃饭时,用包厢的事,威胁尚志行,最后也没答应给尚志行投钱办公司。
确实他的嫌疑最大。
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婳总算明白,为什么要叫他们学院这些搞行政的人为“牛鬼蛇神”了。
之前带着沈婳参加酒局,沈婳还挺感谢尚志行,现在尚志行却在背后给人使绊子。
真是把各种把戏玩到了极致。
去银行的路上,沈婳给傅澄海打电话。
“尚志行私下再联系过你吗?”沈婳问。
傅澄海疑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沈婳:“蔡玉书今天急着验房本。”
傅澄海:“你怀疑是尚志行搞得鬼?”
沈婳:“不是他,还能是谁?赵志强指望傅简入学,让我以家长的名义打听夏芝心儿子的父亲,夏芝心那边显然是临时周转不开,需要现金,钱数还不至于到三千万,就算你的三千万在国外拿不出来,你应该也能帮她想到其他办法。唯独尚志行,要买机器设备,要组公司,三千万都不一定够,你昨天又一点没卖他面子,他不敢明面上和你闹翻,只能背后使点手段。”
傅澄海笑了,笑声自电话传来,清新悦耳。
“不错,越来越会分析了,”傅澄海夸赞,“你还真猜对了,今早上他给我打电话,说帮我搞定房子的事,前提是,我帮他开公司买机器。我没答应,估计他恼羞成怒了。”
“这事儿怎么没告诉我?”沈婳焦急。
“这是生意上的事,说了你不一定懂,况且,就算我不答应,他也拿我没办法,见了我一样要低头尊敬我。”
谁让鞋厂和技术学院是长期的合作伙伴呢。
沈婳莫名有点气,“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不然……不然我在单位很被动。”
“他又不是你的直属领导,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有什么被动的?”傅澄海调侃,“除非……你想掌握我的工作动态,才这么说。”
沈婳气急冷脸,“想多了。我只是怕耽误傅简入学。”
傅澄海故意问:“是我想多了,还是你关心则乱?”
沈婳没回答,只气急地咬了咬唇。
“还有赵志强,今天知道房本的事已经搞定,也阴阳怪气的,你以后也要小心他。”沈婳换了话题。
“该小心他的人是你,”傅澄海提醒,“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他应该会从李身边离开。”
沈婳有点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澄海:“帮你扫清事业上的障碍。”
沈婳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我一直在学校发展下去?”
傅澄海:“你需要一个清白且有一定地位的身份,这对你以后的生活有好处。”
沈婳还是有点云里雾里。
但傅澄海有一点没说错。
当
,确实让她掉价,在国外还好,没人知道她是谁,做了就做了。
回国之后,可不一样。
一个清白干净的身份,确实能让沈婳今后的生活更顺利。
“谢谢,”沈婳说:“我去验房本了。晚上见。”
“需要我陪你一起?”傅澄海问。
“不用。”沈婳果断拒绝,随后又觉得自己的拒绝未免有点过于迅速且夸张,她不自觉想找补,解释说:“我,请假时间比较短,等你可能会超时。”
“嗯,那我先替傅简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他应该上不了君谊。”
“不用这么客气,”沈婳想了想,又补了句,“这是我应该做的。”
傅澄海那头没出声,只留了一句“再见”。
沈婳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情绪,只能先收了电话。
沈婳约蔡玉书见面的地方在银行。
因为沈婳的房产证存在银行的保险柜。
这个保险柜服务是赠的,vip5级以上客户,免费享用。
蔡玉书到之前,沈婳已经将房产证从保险柜拿了出来。
她在专属的vip接待室等候。
蔡玉书姗姗来迟。
看他只有一人,沈婳没起身,指了指身旁的单人商务沙发,“坐吧。”
蔡玉书落座。
他和沈婳之间隔着一个小的方形红木茶几,茶几上明晃晃摆着一个红色封皮的证书。
蔡玉书一进门,视线便落在那个红本上。
“想看就打开看,”沈婳说:“我的时间不多,一会儿还要回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