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总,我去找把伞。”楚婉玉说。
司统不耐烦地扰手,示意她要去赶紧去。
楚婉玉回到饭店,问前台要了把伞,出来后连忙将伞撑开。
猛然间吹来一阵风,楚婉玉伞没打稳,司统余光瞥见,又瞧她笨手笨脚,细胳膊细腿的模样,真怀疑她会不会打伞。
没耐心等候,他一把夺过楚婉玉手里的伞,自顾地走进雨里。
“哎——司总,等等我……”楚婉玉以为司统要帮她打伞,连忙跟上。
司统发现她已经随他冲进了雨里,眼神不屑地一撇,“谁让你跟过来了?”
楚婉玉不明所以:“送您回家啊。”
司统手里的伞全在自己头顶,楚婉玉使劲儿挤了挤,才好不容易在伞下挤出一点位置,尽管如此,她的半个肩膀还是被雨淋湿了。
“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家。”
楚婉玉喃喃:“不是你让我找代驾吗?”
司统白她一眼:“我让你找代驾是送我回家,没说要带你,懂?”
楚婉玉一愣,脚步一顿。
司统却没有停下脚步,他也不顾楚婉玉是不是会淋雨,自顾地走去停车场。
楚婉玉被劈头盖脸的雨淋到,她立马加快脚步,小跑着跟上司统,再次钻进司统的伞下。
抹把脸,擦掉脸上的水珠,她说:“司总,这伞是我借的,您就算不顺带送我回家,也好歹客气一下吧。”
司统笑了,是带着冷嘲的轻笑,“怎么,还没入职,就学会和上司呛声了?行,那你继续留在那个破学校,继续被赵志强欺压,或者——变成傅澄海手底下的炮灰,都随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得低头,楚婉玉微咬后槽牙,有再多的愤恨,她也不敢直接表现了。
现在看来,跟着司统这种上司,似乎也没比留在赵志强手下,好到哪里去。
楚婉玉心底有股子气,一股撂挑子,不想在司统手下做事的气。
司统仿佛有读心术一般,他气定神闲,胸有成竹提醒说:“你不想在我这儿干也可以,不过——我这儿的待遇可比你那个破学校好的多,工资翻倍不说,年终奖十万起步。”
原本楚婉玉还挺有骨气,对着司统也是冷着一张脸,但司统说完待遇之后,楚婉玉立即还上一副谄媚笑容,“哪有,司总,您误会了,从今以后,我就是成海集团的人,我一定尽心尽力给公司,给您卖力,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身子骨硬朗得很,这点毛毛雨,伤不了我,这里离地铁站很近,我分分钟就跑过去,您放心,绝对不会麻烦您送我。”
司统看到楚婉玉变脸前后的反差,十分欣然。
“跑一个,我看看。”
“嗯?”楚婉玉一愣。
“你不是说你身子骨硬朗的很?那跑一个我按看,正好很久没看马戏了。”司统好整以暇。
楚婉玉脸上一点没挂住,笑容完全僵在脸上,她尴尬地呵呵笑两声,“司总,我开玩笑的,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对您的忠心……”
“是对我的忠心,还是对钱的忠心?”
“……”
“无所谓,”司统说:“我最不缺钱,所以你的忠心,不管是对我还是对钱,没有差别。”
“……”
真够臭屁的。
楚婉玉心说,要不是自己想赚快钱,摆脱家里逼婚,一定不会对司统如此卑躬屈膝。
就在她思索要不要真“跑”一次给司统“看”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楚老师——”
那人远远的就叫唤了楚婉玉一声,他边叫楚婉玉还边激动地挥手。
楚婉玉闻声回头,发现是步什。
步什打着伞,小跑着走近。
看到楚婉玉正在司统的伞下,他笑道:“司总,谢了啊,小楚老师就不麻烦你送了,我来接她回家。”
司统微微皱眉,“谁说我要送她回家了?”
步什一愣,视线在他和楚婉玉之间来回打量,他们俩共用一把伞,一起从饭店出来,走去的方向是停车场,怎么看都像是一起回家的样子。
步什有点难以置信,“您真不是要送她回家?”
“呵,她是谁啊?值得让我亲自接送?”司统冷冷扔下一句,不耐地大步离开。
他离开的瞬间,也带走了楚婉玉头顶的伞,楚婉玉瞬间被置于雨中,就在她以为自己又要被劈头盖脸的雨水淋到时,步什眼疾手快,连忙将自己的伞打在她头顶。
楚婉玉感受到步什的善意,微微一笑:“谢谢。”
“不客气,”步什也笑道:“走吧,送你回去。”
两人并肩,走去了马路对面。
步什的车停在那边。
上车后。
楚婉玉低头系上安全带。
步什握着方向盘,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她还是没忍住好奇,问出口:“你和司总——怎么会在一起?”
楚婉玉有点不想回答,但想到今天要不是步什来的及时,她估计真要给司统“跑”一个看看了。
步什人真的很不错。
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嗐,也没什么,”楚婉玉微微叹一口气,“就是——我不想在学校干了,想换个工作,正好赵志强给我引荐了司总。”
“赵志强引荐的?他能有那么好心?”步什想了想,说:“该不会他想让你在运动会上搞什么幺蛾子,对付沈婳吧?你可别这么干。沈婳对你的事也很上心,我还和她说了你想换工作的事,她这阵子有点忙,等过阵子,肯定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楚婉玉诧异:“真的?”
步什:“不然呢?要不是今天她告诉我,你被赵志强叫走了,我从哪儿找你呢。”
楚婉玉有点不自信,“我和沈婳……其实也不是什么深交……”
步什:“不是深交不代表不是朋友。沈婳之前一直在国外,回国之后,身边有几个朋友呢?你应该算是她回国之后和她交往的人里,关系最近的了,不也帮她去照顾她国外回来的友人吗?你难道没把她当朋友?”
“当然有,”楚婉玉说:“就是因为有,所以才让人头疼。我不想继续处在赵志强和夏芝心的斗争里,成为某一方的棋子,然后做伤害沈婳的事。我想逃离这种境遇。”
她的离开,是她经过多方考虑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