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袁小雅不是个蠢的,察觉到杨荷看陈东泽的眼神不对,立马起了警惕心,方有了刚才在言语上对杨荷不客气。
“宋知青,请你记住,我不想一件事说多次,日后你还是称呼我陈知青比较好。”
陈东泽回过神,落在宋娇娇身上的眼神淡漠疏离,他面无表情说着,见宋娇娇不出声,只是委屈地看着他,不由挪离目光,对袁小雅和杨荷,及另外俩男知青说:“你们要买什么去买吧,我在镇上转转。”
实则,他想在外面等宋岚出来。
此刻,陈东泽全然忘记他那日在秦家向宋岚道别,两人曾说过什么。
“东泽哥!”
宋娇娇眼里泪水涌出,楚楚可怜地看着陈东泽。
不等陈东泽开口,袁小雅直接瞪眼:“你是聋子吗?没听到我东泽哥哥说,要你从今往后称呼他陈知青?!”
“你……”
宋娇娇被袁小雅多管闲事气得嘴角抖动,半晌没道出后话。
“别在我面前你你你我我我,宋娇娇,做人要知趣,不然,只会自取其辱!”袁小雅眼神嘲讽,她说着,把目光挪向陈东泽:“东泽哥哥,你没有要买的吗?”
陈东泽摇头。
袁小雅:“那我也没什么要买的。”她这是想陪在陈东泽身边,然,陈东泽却说:“来的路上你说过想要几副棉线手套,快去买吧,没准上工后我也要用到。”
听老知青说一开始上工,很容易把掌心磨出水泡,袁小雅一听这话,为免自个的手遭罪,从石宋村出发前,就在陈东泽耳边念叨,必须得买棉线手套,而且要多买几套备用。
“我这就进去买,你在外面等等我,一会我给你作伴,咱们一起在镇上四处转转?”
袁小雅提议。
陈东泽:“不用,我就在附近转一圈。”不想袁小雅在身边,陈东泽音落,便提步走人。
望着她的背影,袁小雅眼里染上一抹委屈,但转瞬又恢复常态。
只因她很清楚,陈东泽虽看似温润尔雅,实际上心是冷的,要想走进对方心里,绝非易事,所以,她不能急,要循序渐进攻陷对方的心房!
思绪辗转到这,袁小雅收回视线,她看都没看宋娇娇和杨荷,抬脚就上了供销社门前的台阶。
“小雅等等我!”
杨荷咬了咬唇,慌忙追上去。
“狗腿子!”
宋娇娇脸上这会儿可看不出一滴泪水,她朝杨荷的背影瞪了眼,极其不屑地嘀咕了句,而后,上了台阶走进供销社。
坐上火车她猛不丁想起没带洗漱用具,今个来镇上,是专程到供销社购买,此时自然不会去追陈东泽,耽误进供销社买需要的日用品。
而陈东泽站在不远处,看着宋娇娇几人皆进入供销社后,他原路返回,眼神忧郁,定定地看着供销社大门口。
“咱们都买齐了吧?你确定没有遗忘的?”
走出供销社,宋岚问秦博延。
“没有。”
秦博延肯定地点点头。
“这就好,要不然,咱们到家还得跑一趟。”
宋岚边说边下台阶,抬眼间与陈东泽的目光正对上,不过,她并未说什么,就如同那日陈东泽找到秦家她说的那样,再见面,两人只是陌生人。
陈东泽眼睁睁看着宋岚从他身旁走过,心头不由涌上一股不适感,他跟在宋岚身后:“你一定要这么伤我?”
将手里的东西在自行车上固定好,宋岚开锁,随之握住车把,抬脚轻踢开脚撑,招呼秦博延跟上,两人推着自行车就准备走。
“岚岚,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视我?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
陈东泽满眼痛色。
“你很莫名其妙!”
示意秦博延在前面等着,宋岚攥着车把凝向陈东泽:“我记得我那日说得非常清楚,你我往后只是陌生人,而你也持赞同态度,现在又作何纠缠我?”
语气清冷,宋岚的目光冷漠疏离:“另外,我早已是有夫之妇,你继续纠缠我,不仅会给我造成困扰,同时会影响到我的名声,而我,不想被我的家人,尤其是我的丈夫误会,你现在可听明白我的意思?”
陈东泽:“可我……可我心里放不下你,岚岚,你离婚吧,我……我娶你,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成吗?”
宋岚:“这话你信?要是真在意我,你就不会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不出现;要是真在意我,那么当我结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依然不现身?可见你并非你所言那般,放不下我,想要和我重新在一起,既如此,又何必自欺欺人?
再说,婚姻不是儿戏,我很在乎我的婚姻,很在乎我的丈夫,又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之前是我不对,是我混账,不该想太多,以至于……以至于让你嫁给了别人,现在我已知错,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
陈东泽目光灼灼,言辞恳切:“我保证会对你好的,岚岚,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好不好?”
“破镜难重圆,即便设法粘合在一起,它也存在裂缝。”
宋岚神色不变,语气依旧冷然:“但你我之间,最关键的是,我早已视你为陌生人,换句话说,就是我对你已经没感情。”
朝秦博延站的位置看了眼,宋岚再次开口:“我言尽于此,再遇到,请不要出现像今日这样的状况!”不等陈东泽做出反应,宋岚已推着自行车离开。
好不甘心啊!视线锁向宋岚的背影,看着她和秦博延骑车渐行远去,陈东泽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同时眼里充满了忧伤。
“大嫂,他和你说什么?”
迟疑两三分钟,秦博延问宋岚。
“你认识?”
宋岚随口问。
秦博延:“在你嫁给我大哥前,我曾见过你们走在一起。”
宋岚:“我曾和他谈过对象,但在我被传出流言蜚语那会,他便单方面和我断了联系,我知道这是在和我分手,不过我并没有怨怪,只能说我和他有缘无分,毕竟他有分手的权利。
结果,他今时今日不知抽哪门子疯,竟对我表露出后悔,希望我再给他一个机会,但我已向他表明,我现在是有夫之妇,我在乎自己的家庭和丈夫,与他之间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