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秦博延想到宋岚的叮嘱,不由心神“突突”了下,好悬!
差点说漏嘴!
他可没忘大嫂的叮嘱!
“怎么不说了?”
秦焱铮目露疑惑。
“这就继续,这就继续……”
再次清清嗓子,秦博延说:“我是不远不近跟在大嫂后面的,大哥,首先我得声明,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有些不放心,怕大嫂在她养父母家吃亏,
所以从咱家一路跟着,最后躲在大嫂她养父母家院门外,想着一旦大嫂有需要,我就……我就冲进去帮把手。”
“你大嫂和她养父母家的关系很糟糕?”
秦焱铮这是在套话。
然,秦博延这会脑子反应很快,他正准备点头,结果抬眼正对上秦焱铮如探照灯一样的目光,他怔了下,很快回过神,只见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说:
“一般吧。大哥,大嫂为何能嫁给你,这其中缘由你是知道的,而自打大嫂进了咱家门,她养父母那边就鲜少和大嫂有来往。
秦焱铮没出声。
只因他在结婚当天,连婚礼都没完成,便被单位一通电话叫走。
后来就是重伤昏迷,期间也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自然不知在他从婚礼现场离开后发生的事。
“我在院门外躲着,没法听清大嫂进了她养父母家,与她养父母一家说了些什么,我只是猛不丁听到重物落地声,以为我大嫂出了事,
慌忙冲进院门,就见我大嫂浑身湿漉漉的,而在我大嫂不远处,她养父母家的长女很是狼狈地趴在地上。从对方骂我大嫂的言语中,我听出是我大嫂踹了对方一脚,
接着……接着大嫂晕倒在我面前,顾不得多想,我喊看热闹的婶子帮我把大嫂背回家……”
秦焱铮听得认真,他已经猜到——宋岚多半是在踹人那刻就已经是现在的她。
缘由?
如果一个女孩子有那样的力道,不至于在遇到俩小混混时手无缚鸡之力,差点被侵犯。
“我大嫂许是脱力,加上被破了冷水,到家没多久就发热,等她退烧醒来后,我就感觉我大嫂变得和以往不太一样。
原先,大嫂不怎么喜欢说话,也不怎么亲近我和二妹还有小弟小妹,下班回到家基本上待在你们的婚房,但在大嫂病了一场醒过来,她给我感觉特别有担当。
根据大嫂自个的解释,她说咱妈没了,爸又出事,你也不在家,那她就是家里的老大,如果她不立起来,咱家怕是得散,因此,她不得不做出改变,要担起咱们家的重担。”
秦博延在观察秦焱铮的面部表情,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问:“大哥,你突然又问起我大嫂的事,难不成心里有啥想法?”心里一急,连本地方言都用上了。
不等秦焱铮出声,秦博延一脸严肃,他说:“你如果怀疑我大嫂什么,甚至想和我大嫂离婚,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大哥!”
“秦博延,我劝你不要妄加揣测!”
秦焱铮冷冷丢出一句。
没成想,秦博延冷哼一声,说:“是我妄加揣测,还是你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这怕是只有你自个知道。”
“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秦焱铮眯起眼,目中迸射出危险光芒。
“你来咬我呀!”
站起身,迅速拉开和秦焱铮之间的距离,秦博延嗤笑:“其实你有什么想法,譬如想和我大嫂离婚,这事我作为你兄弟,
在你打定主意的情况下,肯定无法干涉,但你给我记住,离婚后你最好别后悔,回头等我出人头地,大不了我求娶大嫂……”
“我看你在想屁吃!”
秦焱铮打断秦博延,他的眼神犀利如剑,直刺蠢弟弟面门,磨牙说:“再敢说那种混账话,我不介意把你吊起来抽三天三夜!”
“什么混账话?是你莫名其妙问东问西,我能不多想吗?”
秦博延丝毫不带怕的,他耸耸肩,说:“秦老大,我和你说实话吧,如果你敢对不起我大嫂,就等着众叛亲离吧!”
音落,他傲娇地抬起下巴,且抱臂抖腿,看起来特别欠抽!
“众叛亲离是吧?”
秦焱铮咬牙切齿,他朝身旁书桌上瞅了眼,下一刻,抓起自己喝水的空搪瓷缸就朝秦博延丢过去。
“打不着!你打不着,嘿嘿!”
秦博延身形一闪,不但没被秦焱铮打中,他还接住搪瓷缸,笑得贱兮兮,被秦焱铮看着,只觉蠢弟弟更欠揍!
“秦老二,你就等着我能走那一天,看我到时怎么收拾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蠢弟弟实在是太欠揍,不狠狠打一顿,臭小子想娶他媳妇的心思怕是不会打消。
呵!
这挖墙角都要挖到他这个大哥头上,莫不是觉得他作为大哥是纸老虎?
“秦老大你在想什么?”
秦博延感觉到浑身凉飕飕,就像是有阴风吹过,他不自主后退两步,满眼戒备地看着自家大哥。
“你管我想什么,一边玩去!”
秦焱铮冷笑着赶人。
秦焱铮差点给跪下,他知道他玩大发了,眼下明显是被自家大哥给惦记上了,来日只怕是少不了得挨一顿胖揍。
仅是想想,秦博延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计较了,我绝对没想挖你的墙角,你也不想想,你可是我大哥,我怎么敢呢?再说,就算我想,大嫂她未必给我这个机会不是?!
毕竟我一没你长得好,二没你学历高,三没你有能力,总之,我方方面面没法和你比,即便哪日你和我大嫂一拍两散,以我大嫂的脾气,她想要找第二春,
肯定会找一个远远强过你的男同志,才好证明你有眼无珠,万不会瞧上我这个一无是处,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
秦博延这是又捧又踩又自黑,当然,自黑是黑他自个,至于捧的是哪个,无疑是秦焱铮,踩的又是哪个,同样是秦焱铮,听他说完,秦焱铮的脸色变了变,他被气笑了:“秦博延,你很好!”唇齿微启,轻溢出一句。
哎哟喂!
他咋就这么嘴贱?!
看吧看吧,又玩大发了!
秦博延心中的小人哭唧唧,他很想滑跪到自家大哥面前,但地面是水泥地,这要滑跪过去显然有点难办,再者,就算能成功,他的膝盖也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