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姓赵,张华是后妈,她对你好,你不觉得这是在故意养废你?”
陈东升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说:“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和陈东泽那小子差不多大,打小你想要什么张华就给你什么,
上学后你不好好读书,张华也由着你,如果不是我那会还在家管教你,你现在只怕是大字不识几个。但张华对她自个儿子要求严格不?不完成作业就罚站,稍微做错点事就开口教育……”
“妈是怕我辛苦,她说我身体不好,每天开心点比什么都重要。”
“你的脑子呢?当初你出生,医生说你很健壮,就因为张华那女人说你身体不好,你就觉得自个是病秧子,这话要是被咱爸知道,你看他怎么揍你!”
不等陈东旭开口,陈东升又说:“还有你给我记住,张华是后妈,你再一门心思向着她说话,我就拎你到赵姨墓碑前,看你怎么向自个亲妈交代!”
“我……”
陈东旭嘴巴翕动,看着他眼里清澈的愚蠢,陈东升在他脑门上狠狠巧了下,说:“我和你说那些,是让你日后在张华那女人面前多个心眼,不要肚子里装不住话,把什么都告诉那女人。
记住了?”
“嗯。”
陈东旭点头。
“我前面说过要帮你问问救我的那位女同志,看她能不能医治好你的双腿,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在那女人面前吐露一个字。当然,如果你想一辈子站不起来,随便你和那女人说什么。”
陈东升说到这,他黑眸半眯,“陈东旭,你现在仔细听着,一旦那女人知道你的腿能医治好,保不准会找机会让你的腿彻底失去治愈的可能,甚至会让你瘫在床上。
知道什么是瘫子吗?”
为免蠢弟弟藏不住事,陈东升有意吓唬对方,他说:“瘫子就是只能躺在床上,而你现在的状况,起码还能坐轮椅去外面溜达,但等你成了瘫子后,
便只能躺在床上,连自个的生理问题都控制不住,估计能动的地方就剩下脖子以上部位,这其实都算好了……”
“大哥……”
陈东旭眼里写满恐慌和害怕。
“怕了?”
陈东升却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说:“一旦你把我今晚和你说的告知那女人,没准你连脖子都不能动,同时嘴巴不能发声,唯有一双眼睛可以转动。”
“她……她不会那么恶毒吧?”
陈东旭吓得眼睛里再度聚满泪水,“大哥,那女人对我的好难道全是假的?”
陈东升抿唇不语。
陈东旭:“可她对妹妹也特别好,这难不成也是假的?”
熟料,陈东升并未接话,而是问:“你喜欢陈姝这个妹妹吗?”
“……”
陈东旭不想违心说喜欢,他错开陈东升的视线,嘴里嘀咕:“那臭丫头打小对陈东泽比对我亲,可我才是他亲哥,还有大哥你,也是那臭丫头的亲大哥,你说她干嘛只和陈东泽亲近,不和咱们亲?”
“这你得问陈姝本人。”
陈东升对异母妹妹陈姝可没什么好感,小时候,他就亲近不起来,稍微长大点,觉得陈姝被张华养得过于娇纵,稍微有点事就又哭又闹,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就拿嫁进萧家来说,只见过萧昱一面,便闹着要嫁给人家,缘由不过是萧昱长得好看。
萧昱不愿意,萧家长辈自然不会逼迫,可他们两家人谁都没想到,陈姝竟在一日傍晚将萧昱堵在大院一条小道上,自个扯乱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逼萧昱娶她,否则,就哭喊萧昱耍流氓。
这件事把两家人的关系闹得很僵。
为免萧昱真被坏了名声……毕竟人们都喜欢看热闹,一旦陈姝发疯在大院闹起来,搞不好萧昱的前途将会成为一片黑暗。
没得法子,两家结亲。
陈姝如愿嫁进萧家,却又因萧昱不愿同房,他这位异母妹妹竟用药成事。
十月怀胎,生产没多久,得知萧家出现变故,立马翻脸要离婚。
家里不同意,直接闹自杀。
张华为帮陈姝离婚,不辨是非,直接跪在他祖父面前哭求,说陈姝身体娇弱,动辄就生病,不离婚,来日肯定得把命丢在乡下。
而陈姝为离婚,连自个生的孩子都不要,办完离婚手续不过一个月,就嫁给同大院王家的二儿子,怕家里人不同意,不顾陈家和她自个的脸面,来了个生米煮成熟饭。
让陈家在大院几乎沦为笑话!
“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妹妹?”
“你喜欢?”
“她是我亲妹妹,一个妈生的。”
“行了,你早点休息,我去和咱爸说点事。”
陈东升起身,他走出陈东旭的房间,见家里给蠢弟弟请的护工在客厅坐着,上前交代了两句,就提步上了二楼。
“爸。”
敲门进了自家老父亲的书房,陈东升唤了陈长青一声。
“怎么还没睡?”
陈长青从椅子上起身,招呼陈东升坐到沙发上。
“我去二弟屋里说了会话。”
陈东升回应。
陈长青问:“那小子肯开口?”
“我说可以找人医治好他的双腿,二弟当即就感动坏了,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小傻子一样。”
陈东升笑说:“不过我这也不是骗二弟。”
“是救你的那位姑娘能医治好你二弟?”
陈长青虽是在问,但他心里却已有答案。
陈东升点点头,他又摇摇头,说:“能不能医治好,得人家女同志看过二弟的腿才能知道,我这会过来找你,是想和你说一声,我打算过两天去趟那边,毕竟人家女同志救了我一命,我得当面去谢谢。
另外,我们领导可能会一起去,同行的还有赵云臻,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是因为那个止血、消炎特效药。”
陈长青用的是陈述句。
“嗯。那药的药效特别好,如果能大批量生产,对咱们的同志来说,无疑多了重保障!”
在外做任务,受伤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因伤口部位的血止不住,或是消炎不到位,他们的同志重则会失去性命,轻则难以继续支撑大负荷训练,从而不得不脱下身上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