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柳茵茵。
    随着时间推移，盛梦梦，陈玄清，甚至是苏涂涂都前来拜访。
    好像约好了一样──也许是少女们提前讲过，毕竟当散修的时候，林萧很清楚俗世的新年对修仙者不算什么。
    不过。
    看着那边的莺莺燕燕，心中有所欣慰的同时，也不免多出几分惆怅。
    少女们拥有了自己可以畅聊，甚至一直发展下去的伙伴。
    但转念一想，一直这样去教育的他，似乎也没有一个真正能去交心的朋友。
    这跟他不会轻信任何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安流萤和顾怜儿，也是在日常生活中，逐渐确认无害后，才缓缓接纳的。
    不过她们也不能什么话题都聊。
    起码就安流萤来说，对他的一些日常生活和修行，甚至是感受完全不感兴趣。
    只对身体感兴趣。
    嗯……
    仔细想想，七八岁的差距，也不太会有代沟才对。
    “这就是医人者不能自医的道理吗？”
    林萧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沿，感觉自己下一个徒儿，可以在这方面多些要求。
    而就在他独自饮茶，享受年时子孙满堂，望着这一切默不作声的空巢老人氛围时。
    下面吵吵嚷嚷的两队人，也逐渐聊到了一起。
    在场众女，无一例外都是来自顶尖道统的天骄。
    即使大部分只是预备（陈玄清），还有够不上天骄门槛，硬凑上来的（苏涂涂）。
    但总归跟普通修士不是一个圈子，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在场的人都认识个七七八八。
    尤其是顾怜儿。
    明明背井离乡了这么久，却依旧能喊出她们的名字，在很小时就对这些少女留下了印象。
    盛梦梦坐在旁边，仰头看着侃侃而谈的顾怜儿，表情跟正对面的安流萤一模一样。
    o.o？
    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为什么组合到一起，就只剩下莫名感觉很厉害了？
    “顾小姐真厉害，说得一字不差，”
    待到顾怜儿讲完，苏涂涂很给面子的鼓掌，样子非常羡慕，“像我记忆力就不太好，中途差点就走错了路，还是遇到陈小姐，才一路把我送过来的。”
    “不谢。”陈玄清静静地说道。
    气氛停顿了两秒，由顾怜儿笑着接过话茬。
    “苏小姐折煞我了。”
    “诸位风光无限，是公认的天骄，若不认识，倒是我的不是。”
    “不过都是早些年时记下来的，时间过了这么久，总归会有所差别的。”
    “是有些差别。”陈玄清嗓音依旧清清冷冷的。
    除了知道她就是这么说话的安流萤，其他人看她的视线都多了几分不大对劲。
    “唔嗯，顾小姐也别太谦虚了，”
    苏涂涂赶紧跟话，“能被大帝收下亲传，就已经证明了天赋。”
    顾怜儿感觉这么你来我往的下去不行。
    全场就她和苏涂涂在聊，偶尔冷冰冰的陈玄清会加一句。
    柳茵茵则是个“村姑”，没出过大周百里外，感觉自己跟这些青春靓丽的少女们没法比。
    至于盛梦梦和安流萤。
    这俩都有几分傻乎乎的孩子，同样的仰着头，同样的o.o？
    完全处在脑过载的状况，也许再听不久，cpu都得烧坏掉。
    当即站起身来，以去倒茶为借口，将话题主导者甩给自己的大师姐。
    接过重任的安流萤想了想，将期待的视线投向苏涂涂。
    “……不是你叫我们来的吗？”
    苏涂涂很无语，但也感觉这样的红衣女侠很可爱，“别听傻了，现在我们聊轻松的话题。”
    “喔喔，”
    安流萤晃了晃脑袋，根本不在乎旁边有个还算陌生的盛梦梦，直言道，“我是想问一问，怎么生孩子呀？”
    此言一出，在场四女全部将视线投向远方孑然一人，静静品茶的林萧。
    再转过来，眼中有难以置信，叹为观止，以及一丝丝的疑惑和羡慕。
    陈玄清犹豫了一下，压低些嗓音，道：“那位……答应你了？”
    “还没有，”
    安流萤回想自己要抱抱，要亲亲频繁遭拒，只能偶尔品尝一次的经历，“但也快了吧，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柳茵茵忍不住惊呼：“好厉害！”
    她听过几次安流萤喜欢仙尊的事，但一直没当过真。
    毕竟仙尊实力那么强，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对还是小屁孩的安流萤应该不会有什么兴趣。
    现在来看，居然连孩子都考虑上了……
    “是嘛，”
    苏涂涂很是认真地想了想，“为了防止是想错了，你多回答我几个问题。”
    “首先是平时在一起时，会靠的很近吗？”
    “一般是自己靠过去，师尊偶尔会嫌弃，但很多时候还是任我施为。”
    “拥抱呢？”
    “不知道。”
    因为失去理智了，只能感觉到很开心，很温暖，很舒适。
    “那接过吻吗？”
    “喔喔，这个记得很清楚，师尊抱住了我的后脑勺……”
    因为是师尊很罕见的几次主动，所以安流萤讲得很认真。
    以至于很多细节，听得少女们面红耳赤，纷纷代入其中。
    跟随安流萤的一言一语，想象那位仙师和安流萤这位绝美的少女之间的互动。
    手势，动作，力度。
    想象力丰富的陈玄清，光是听她说这些就感觉头昏脑涨。
    没过多久，伸手一摸，居然流了鼻血。
    “你怎么了！”
    安流萤吓了一跳，忙不迭帮她处理。
    其他几位少女也吓坏了，以为是身体有什么隐疾，纷纷取出随身丹药。
    只有苏涂涂看了出来，有些狭促地看她：“我们的陈小姐也到了该找如意郎君的年纪了啊。”
    “还早。”
    陈玄清堵着鼻子，冷若冰霜的面色，如今带着些许红润。
    “你们聊什么呢？”
    顾怜儿款款走来，将茶分给众人。
    其他人很有姐妹情谊，闭嘴不再详谈。
    反倒是安流萤仰起小脸，一点都不掩饰地说：“在聊怎么生孩子的事。”
    说完这句话，又扭头看向其他几个好姐妹，道：“放心聊就好了，师妹也喜欢师尊呢。”
    几人嘴角咧咧，不知道说安流萤些什么好。
    连这种事都能坦然处之，直接掀开了聊。
    若是她们有了如意郎君，肯定要在心头埋上好久好久。
    哪儿会来找朋友倾诉，询问。
    更别说是分享了。
    顾怜儿一时也震惊于少女的大胆。
    但仔细想想，并没有摇头否认，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只要小声一点，师尊不会偷听我们讲话的。”
    “顾小姐……你是怎么喜欢上那位的？”
    “叫我的名字就好。”
    “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