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时。
    林萧伴着雨声，讲起与顾怜儿的所见，所会与所爱。
    姬扶摇静静听着，小手时不时伸向桌上的糕点。
    虽然没说话，但嘴巴一直没停过。
    渐渐地，
    一个温和坚强，聪颖腹黑的二师姐画卷，在自己身前徐徐展开。
    和她一样被剥夺经书，驱逐出家族。
    只是多了个需要照顾的母亲。
    一路上跨越诸多艰辛，来到东域。
    在见识过师尊的能力后，才慢慢从警惕转变为侍奉……
    她并不是没有接触过二师姐。
    当初在刚上山那段日子，也有过几天的共同生活。
    只是时间太短，没能进行细致的了解。
    直到今天师尊讲起，才清楚二师姐的过去。
    与诞生在她们之间的，丰富而又亲昵的日常。
    “原来二师姐那么早就和您亲密接触了。”姬扶摇喝了口茶，顺了顺有些噎的糕点。
    不得不承认，真的很讨巧。
    一点一点入侵生活，让师尊再也离不开，无法抗拒和抵触。
    最终彻底习惯彼此的存在，再也不能分割开来。
    “这是重点吗？”
    林萧头顶蹿出一条黑线，“亲密接触和按摩洗脚不一样，就像是没有互相传递感受的握手，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嗯，”
    姬扶摇点了点头，“不过二师姐离开时，已经可以互相接触了吧？”
    这倒是没法反驳。
    毕竟当时已经可以互相接吻了，仰起头来，拼命踮高脚尖的顾怜儿也很可爱，有种独属于猫咪的乖巧和亲近。
    很让人喜欢。
    “嗯……”
    姬扶摇倒没有什么批判的想法，她总结两位师姐的遭遇，再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最终做出评判，“您再不注意下对待弟子的问题，未来肯定还会被爱上的。”
    “为师已经注意到了。”
    林萧笑了一下，“本来以为会在你这里获得改变，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看来还是要从源头解决才行。”
    姬扶摇没问什么是源头。
    她站起身，来到林萧旁边，郑重其事地伸出手，与他十指交握。
    少女直视着师尊投来的视线。
    “大师姐和二师姐……”
    “虽然还是会有些在意，但我会尝试适应这种感觉的。”
    “您也要注意一点，不要随便一个女人说爱你，离不开你，你就舍不得了。”
    林萧没有说话，而是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
    空间于此处陷入静默，窗外雨声忽然放大了声音，顷刻间统治这个世界。
    距离在一点点靠近，蕴藏在彼此肌肤深处的温度，似乎要彻底影响到精神。
    姬扶摇轻轻倚靠在林萧身上。
    “下山之后，记得时常去看我。”
    “好。”
    仍旧坐在对面的小太阳，有些奇怪的歪了歪头。
    看不懂主人为什么忽然坐到那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说话了。
    不过，
    这样一来，糕点好像就没人跟她抢了。
    小太阳两只手扒着桌沿，其中一只伸出手，胡乱摸索了好几次，才终于抓到一块。
    立刻缩回去吃，因为个头太矮，只能看见一个不断晃动的小脑瓜。
    林萧笑了一下，感觉下雨还挺不错的。
    等等……
    他忽然皱了下眉。
    怎么感觉这次还是姬扶摇占了主动？
    得想个办法，挽回点局势。
    “问过了我的事，不说说你自己的？”
    林萧笑着询问道，“在山上这三天，除了小太阳，就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想你。”姬扶摇说。
    林萧：“……”
    ？
    这怎么打？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不，只要以后对他稍微好一点，不要强制爱就行了！
    ……
    午间的一场雨过去，姬扶摇在林萧怀里温存了片刻，就继续去修行了。
    下山在即，她对这一点看得很重，每天都沉浸在修行的氛围中。
    只有像这样的片刻时光，才能与师尊在一起，做些缓解疲惫的事。
    林萧则跟小太阳一起，品尝完了剩下的糕点。
    总是跟在姬扶摇屁股后面的小家伙，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发现没有吃的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林萧收拾了一下桌子。
    趁着给小太阳做衣服的间隙，转移注意力似的回忆自己对于时间的安排。
    没办法。
    姬扶摇平常不冲师，偶尔来这么一句，劲儿实在是有点大。
    遭不住遭不住。
    探望两个弟子的事情已经结束，衣服也进行了收尾。
    系统中的功能已经有大部分刷新了，但没有用。
    不管是安流萤，还是姬扶摇，林萧都想要让她们好好备战接下来的成仙路，不要被这些事情分散了注意力。
    至于自己。
    接下来也就剩下一件事了。
    通天术！
    特地留下裁剪衣服的边角料，以及安流萤送来的那些遗址，为的就是这件事。
    在成仙路开启之前，亲自去看一看仙界的情况。
    按照通天术的说明。
    上去之后，没有任何人能够限制和对他出手。
    而他也能带走一些没有生命力的物品，作为下一次施展通天术的材料。
    就是不知道自己手上的这些材料，到底够不够上去一趟。
    够的话，又能坚持多久。
    为了避免不能及时去为顾怜儿护法，也为了不错过姬扶摇的下山，他准备先用遗址和衣物边角料的一半。
    如此，推测出这一趟所能换来的时间，下次心里也就有底了。
    至于要带些什么回来。
    林萧感觉，第一次上去，主要还是以观察为主。
    收入只是顺带的。
    仙界的样貌，以及那些飞升之人所受到的对待，才是重中之重！
    “既然一切都完成的差不多了，也该去看看了。”
    “至于四弟子，顺便也整理一下。”
    “大周王朝附近是没什么有前途的了，不知道放大收徒范围，能不能招来几个小天才。”
    如此思索着，窗外的太阳朝着西边沉去。
    林萧看了两眼自己做出来的三套小衣服──其中一套和道袍一样正经，另外两套都是小肉丸喜欢的可爱类型。
    放在小太阳身上，应该也是一样的可爱。
    心满意足的收起来，他带出去给正在灵植田找神凰不死药说话的小太阳去试。
    可爱又漂亮的小衣服，让小家伙眼睛都亮了起来，也让神凰不死药频频投来视线。
    让姬扶摇去带着试试合不合身，出来后果然很适合。
    满头金发，可爱的样子，再加上乖巧又认真的眉眼，就连神凰不死药这棵草药成精都抗拒不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姬扶摇端着下巴，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应该就只是有些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