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暗淡,似有无限沮丧蕴含其中,轻叹一声:“宇宙中只要有质量的物质,每一次,哪怕是超弦量子级别的衰变都会永恒地记录在那里,它就是在那里,你明白吗?基因是规则无法替代的根源,宇宙进化需要载体,还有比永生更重 要的阶段,你现在还理解不了。我走了,你还不是他。”
是的,她说走就真的走了。
身边的景象立时迥异,四周的舷窗都很大,窗外星辰可见,似乎是在一艘星际航行的舰船里面。
眼前站着一位头发略白的老人,不过,我想他还顾不上招呼我。因为,有人员在来回走动,但他们的肤色有差别。一位蓝眼金发的女人正过来在跟他通报什么:“船长,通信器已修复。”转身欲走时,看我一眼对船长说:“他是全息的 吧?”船长面无表情的回她:“是的,不过,他可是那种可触摸的。”那女的好奇伸手过来:“哇哦,难怪……特殊能量就是……”船长威严的眼神看她一眼,她赶忙缩回手去,仓皇离去。
这时又有一个男的走了过来,船长对我说:“哦,你先坐,稍等一下。”男的说:“电磁传感器正常。”便平静地离开了。
船长面带笑容地说:“欢迎又来闲间方舟作客啊。”
我脑海里闪现一些画面,好像确实来过:“独孤熵船长?”他欣慰地点点头。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我感觉记忆混乱,像是在梦里一般。这是哪里?对,还有太兮究竟是谁呢?”
船长微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的智慧:“哦,看来你又触发了超弦量子意识流的,又跌落到了这个子空间,这里是闲间有梦的避风港。”
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理解你的记忆混乱,这个空间的频率可能会对你产生影响。但你不用过于担心,他日,太兮帮你找回那些失落的片段。”
船长指了指舱壁上的全息投影:“你看,这些全息影像不仅仅是你看到的,它们还是你的一部分记忆,它们会帮助你重新连接起那些断开的线索。”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至于太兮,她是你梦境中的伙伴,也是这个宇宙中的一个存在。她的存在超越了我们的理解,但她对你有着特殊的意义。”
船长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的智慧,他的眼神仿佛能看透宇宙的奥秘,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船长望着我沉思了片刻,微笑着说:“他年为今时之梦,今日亦为他年之梦矣。正所谓,道法自然,无为为本,一念思量既所见。你又何必执着于身处何地?太兮嘛,是你也不是你,你滑落这里,我赶紧通知了她,但你好像也不是她说 起过的那个你。”
我一时之间似乎悟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哦,难怪我有时觉得有好几个我存在,而且过去、现在、未来是同时存在的。”
独孤熵船长用意念指令调出全息程式计算了一下:“哦,用超弦量子全息计算仪还是无法解析你的全部,这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呵呵,不过你的疑惑我倒能略感知得出来,你所说的‘我’不过是自我、本我、真我、元我、太我。”
这时太兮又凭空出现了,她笑着对船长说:“我得把他送回去了,前方有虫洞在形成,我怕不同维度的粒子相互作用,在两个独立的现实世界争夺同一个空间,造成混乱,到时怕没有足够的反物质来驱动飞船,又费事儿了。”
我看太兮要走赶忙说:“太兮,飞船在这里很祥和,那个宇宙,我不想回去了,飞船也留在这里可好?”
太兮嗔我一眼,似有急事,霎那间已消失于无形。
独孤熵船长叹了口气:“飞船留在这个时空是很安全,但老弟啊,这并不是太兮造船目的,你可是身负修复蓝色碎片的使命呢。”』
几声“笃笃”的敲门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醒了吗?去吃点东西。”罗文忱在门外喊着。
我定定神回他:“哦,知道啦,稍等会。”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瞥了一眼屏幕,已经是9点16分了。V星应用上显示着两三条未读信息,我心想,其中必定有慕容懏的消息。然而,我滑动列表,却并未发现她的踪迹。我点开“新的朋友”,却连添加记录都没有。
我愣愣地盯着手机,心中不禁犯疑:“我明明已经添加了她啊,她的V星名叫紫妍,我记得清清楚楚。”困惑中,我点开了糖果的对话框,看到了她的消息:“你们俩怎么了?我问她她也不说。你是通过我认识她的,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 一下。我认识她这么多年,自从她前男友去国外读书,他们分手后,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和人交往了。她选择了你,你就要对她负责。”我迅速回复她:“是她把我删了,我当时也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立刻回复过来:“哈哈, 你还活着啊?这么久才回信息。她刚才跟我聊天了,我是在她的社交圈看到你们的,我这就给你截图。”
她发过来两张截图,是文字配图的圈儿文。第一张的文字部分原文,有些地方空格了,没有标点符号,我照抄一下吧:“真正喜欢一个人,在意的是什么,害怕的又是什么?喜欢上一个爱文学、爱写作、爱旅游、爱自由,有自己梦想和 理想的人,我该怎么去把握?是不是也需要相等的阅历、相同的爱好?而不是只有一颗真心……单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就可以了?有时真会害怕,害怕两个人相处久了,你会觉得腻,会觉得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而变得陌生,变得 冷淡。唉,脑瓜疼,不想了,顺其自然,赶紧睡吧。”(皱眉表情)。下方的配图,应该是她在dLd拍的一处湖面风景,两只灰白色的海鸥交颈对立在眼前的岸边岩石上,湖中两只野鸭在追逐戏水,湖对岸被一些约两三尺见方、大小规则 不一的石块随意堆砌着。岸上像是三棵柳树,两株大小相差不大,一株要小得多,像一家三口。
第二张图文字是:“她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累了。”配图是一个女孩背包远行的背影,身后两个彩色汽球。
糖果的信息飞来,带着责备:“你没意识到自己错了吗?你不该和其他女孩一起去玩,哪怕只是朋友,这已经是你第二次了。”我茫然地看着屏幕,忘了回复。
下意识地,我点开了女友的V星,试着发了一条信息:“你还好吗?”她很快回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我:“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她:“我确实生气,你都不愿意再为我们争取一下。”
我心里想:“你删了我,我哪有机会。”但我知道那句老话——“跟女人讲道理并不明智。”所以我没接她的话茬,而是接通了视频。
她抿着嘴笑:“你看,你又不说话,总想把我往外推。”
我:“嘿嘿,哪敢呀,你那么漂亮,往外推,罪过。”
她:“行了吧,你猜我在哪儿?”
我:“在哪儿?不就在dLd吗?”
她:“哼,不告诉你……”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等会,我先挂断,我妈妈发视频过来了。”
我迅速洗漱完毕,出门时直接打开了罗文忱的房门,站在门口对他说:“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我听到他在我身后说:“等等。”但我没有停下,径直向酒店门外跑去。
打车直奔慕容懏所在的酒店,我来到大堂,让前台的服务员再次查询,她在系统中查找了又查找,却始终没有找到慕容懏的入住记录。
我了解精神分裂的症状,因为有个亲戚就有这种情况。但我坚信自己不是那样,至少到现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