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西归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之色,轻声道:“大禹本就占据守城之利,我大漠又不擅长攻坚,攻城器械,更是仅有云梯和冲城车!”
“想要用一日时间破开这座坚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况且,据我所知,长偃城这位守将,并非易与之辈,一年前率军东征,打的东淮节节败退。”
“前两日交战,我大漠便在淮南的手上吃了大亏。”
随着靳西归的话音出口,青年男子也是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感慨道:“如此说来,今日的攻城之战,必败无疑了?”
“哎!”
靳西归悠悠一叹,正准备离去,却突然看到一位身材健硕的士卒大步走了进来,看到铁玄真的身影便跪了下去:“大帅,后方传来消息,我军的粮草队被劫,所有粮草被一群黑衣人给焚烧殆尽。”
“什么!”
铁玄真面色骤变,这批粮草可是他们的最后一批粮草,费劲了心思从大后方运过来的,可如今,尚未抵达军营便已经被一把火烧了?
“这是对大帅的反击啊,我们断了他们的弩弦,他们便烧了我们的粮草。”
“铁元帅,你又失算了!”
青年朝着铁玄真看去,眸子中难掩的失望,轻叹道:“方才靳将军的话,你也听到了,今日的攻城之战,我等着你的捷报。”
“是!”
铁玄真对这位身材孱弱,五官却是极为清秀的年轻人极为恭敬,甚至带着几分浓浓的忌惮。
“靳将军,随我出去走走。”
“咱们聊一聊!”
靳西归看着铁玄真对青年的态度,眸子中带着几分讶异,却也是恭敬地一礼。
……
“杀!”
“儿郎们,大禹的巨弩已毁,今日,务必拿下长偃城!”
“本将,今夜摆酒设宴,为将士们庆功!”
十余位漠北将领亲自上阵,立于城楼之下,望着上方密密麻麻的身影,当即大手一挥:“攻城!”
黑压压的漠北大军犹如潮水般的朝着城楼上涌去,十步,百步……
大禹的巨弩终究是没有射下来,那横空的巨石也并未再次出现。
看到漠北的士卒不断的逼近城墙,不管是漠北的一众将领还是正在冲锋的士卒,心中都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大禹朝,气数已尽。”
“如今,手段尽出,终究是无法抵御我大漠的锋芒。”
“这片肥沃的土地,本该归我所有。”
“杀!”
城楼上的箭矢倾泻,不过,漠北士卒持盾在前,将多数箭矢抵挡下来,并未造成太大的死伤。
“今夜,便是我大漠儿郎的狂欢宴!”
“早就听闻,中原的女子皮肤娇嫩,性子温婉,哈哈哈,今夜本将要找十个!”
“将军,待我们拿下长偃城,就算是找一百个也不成问题。”
“哈哈哈!”
正在一众漠北的将领哄笑之余,宛如地动山摇的声响从大军的一侧响起,为首的蛮将当即面色一凝,目光眺望,失声道:“骑兵?”
“大禹的骑兵?”
“杀啊!”
伴随着喊杀声响起,牛皋和张宪率一万背嵬军从漠北大军的侧翼杀出,冲锋之势已然展开,在城门前的一片阔地上,重骑兵一旦发起冲锋,将势不可挡。
“又是那支该死的骑兵!”
“快,让将士们上马!”
“啊!”
没等一众漠北士卒来的及反应,一万铁骑已经闯入攻城的阵型,长戟横扫,骑枪穿刺,宛如出海的蛟龙,裹挟着吞吐天下之势。
在这片战场上,他们便是当之无愧的主宰。
“挡我者,死!”
牛皋手持双锏,胯下千里良驹,一马当先,每一次挥舞都夹杂着厚重之势,砸在漠北士卒的身躯之上,血液横流。
“拦住他们,莫要惊慌,只要挡住他们的冲锋之势,便是这支骑兵的覆灭之时。”
“将军,挡不住啊!”
“将士们手中的弯刀连他们的甲胄都破不了,箭矢也难以对他们造成伤害。”
“这群骑兵就像是乌龟一样,打不动啊!”
几位漠北校尉哭丧着脸,心中升起一抹深深地无力感。
看看他们麾下的儿郎们穿的什么,拿得什么?
披甲配弯刀,胯下战马光秃秃的,甚至有的连个马鞍都没有。WWw.GóΠъ.oяG
反观大禹的骑兵,从头武装到脚,铁甲覆面,臂铠护身,就连胯下的马崽子都披着一层厚厚的铁衣,手中的大戟长枪更是锋锐无比。
怎么打?
“鸣金收兵!”
……
禹王城。
皇宫。
御书房中,禹皇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宛如千年未起波澜的古井一般,深邃宁静,魏英乖巧的伫立在一旁,像是受了惊的鹌鹑,一动不动。
“陛下!”
一位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走到御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轻声道:“雍王殿下的大军入城了,陷阵营的将士将漠北的士卒堵在了北城,百姓们并无死伤!”
“呼!”
禹皇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神色也是舒缓了许多,微微摆了摆手,轻声道:“老二现在何处,城内的危机可解?”
“报……”
小太监尚未开口,只见一位禁军士卒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拱手道:“陛下,雍王殿下麾下大军接管了宫城,说是……动荡之时,以防不测!”
“嗯?”
禹皇先是眉头微蹙,随后逐渐舒缓,微微颔首道:“不错,这个时候,确实要提防不轨之徒,老二做得是对的。”
“踏!”
“踏!”
正当小太监正准备继续开口时,只听一道嘈杂的脚步声逐渐逼近,随之,一队身披甲胄的士卒大步走到殿前,停留列阵。
紧随之,两道魁梧的身影步入殿内,先是环视一圈,随后目光落在了禹皇身上,面色肃穆的行了个大礼:“陛下,末将奉雍王殿下之命,贴身保护陛下安危!”
禹皇望着殿前森然的铁甲,刚刚缓和的面色瞬间再次阴沉下去,鼻子不断的哼着气,平息心中的怒火,强压着语气看向典韦,恨不得要将其吃了一般:“老二那逆子,现在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