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不大的房间,里头还摆着一张床,剩下不到十个平方的空档,就摆了两张破破烂烂的木凳子。
翟志伟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武哥,咋回事儿啊这是?不是说肯定都死了么?咋还漏了一个?”一个黑黑瘦瘦,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一脸着急的说道。
“这可咋整?她可是看到咱们脸了,她要是醒过来,那咱们可全完了!”另外一个男人满脸的慌乱。
“都踏马闭嘴吧!人死没死我不知道么?我踏马捅了那么多刀,人都踏马捅烂了,她就是鬼也捅死了,咋可能活着?
志伟,你踏马的行不行啊?那傻叉吹个牛批你就信了?吹牛皮谁不会?还特么他亲戚是警察呢。
我说我爹是警察局局长,你信不信?
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把你吓成这样!就你这胆子,还想发财?你特么还是老老实实卖你的西瓜!”黄武骂骂咧咧的说道。
翟志伟怒气冲冲的说道:“艹!你踏马闭嘴吧你!当时说好了只要钱不要命,你踏马进去就杀人!要不是你,这事儿能闹成这样吗?
你踏马现在在这儿说风凉话?艹尼玛,搞成现在这样,都是你狗日的功劳!
你还有理在这儿说我?艹!当初就不应该信你的鬼话!”
黄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杀气腾腾的盯着翟志伟。
“行了行了,伟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咱们得想想办法,那女人要是真没死,咱们可全得吃枪子儿!
要我说,咱们现在赶紧跑吧!趁着那女人还没醒!
我认识一兄弟,在面北做生意,听说他一年能挣几百万呢!
我可以联系一下他,估计能偷渡过去。”络腮胡子开口说道。
“去面北干啥?噶腰子去?那边的人你特么能信?
跑得了一时,跑得了一世么?国内警察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踏马的,就跟疯狗一样,只要被他们盯上了,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那个女人必须死!她活着,咱们就得吃枪子儿!”
翟志伟杀气腾腾的说道。
另外一个男人一脸担心的说道:“伟哥说的有道理,但是那女的现在在医院呢,咱们总不能跑到医院杀人吧?”
“医院咋了?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在医院更容易下手!
黄武,这事儿是你的责任,那女人就该你处理!”翟志伟冷冷的说道。
黄武眼神冰冷的盯着翟志伟,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去。
“哎,黄武,你干啥去?”络腮胡子着急的喊了一声。
翟志伟眉头紧皱的盯着黄武的背影,冷冷的说道:“别搭理他,你们都准备准备。
他要是收拾不了那个女人,咱们就只能跑了。
这家伙就特么是条疯狗,他活着,咱们迟早会栽在他手上!
咱们跑之前,必须要把他解决了。”
林川市第一医院,问诊台。
孙静雅穿着一身护士装,有些紧张的站在那里。
黄俊坐在急诊大厅的休息区,直勾勾的盯着大门。
楚南和张正坐在监控室里,盯着十几台显示屏。
“楚南,你觉着那些人会来么?那些人可不是职业杀手,医院人这么多,他们敢在这儿下手么?”张正一脸担心的问道。
楚南淡淡的笑笑,“张组,您真把我当神仙了?我哪儿知道他们会不会来,就是试试而已。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咱们现在只是怀疑他们,根本就没证据。
总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监控上头吧?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市里那些监控是什么德行。”
张正动了动嘴巴,欲言又止。
医院后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脚步匆匆的从路对面的商店出来,手上拿着两瓶矿泉水。
她正准备过马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脚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夫,你是大夫吧?帮帮忙,我老婆突然昏迷了。”男人一把抓住女医生的胳膊,一脸慌乱的说道。
“人在哪儿呢?”女医生毫不犹豫的问道。
“在那边,车上呢。她突然昏倒了,我不敢乱动。”男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巷子说道。
“带我去看看。”女医生说完,朝着巷子一路狂奔。
进到巷子里,女医生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巷子中间的一辆面包车。
“是这辆车吧?”女医生问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这辆车。”男人使劲儿点点头。
女医生脚步匆匆的来到面包车旁边,伸头往里头看了一眼。
让她疑惑的是,车里并没有人。
“上去!”女医生还没回过头,男人冰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女医生浑身颤抖的回头看了一眼,一把锋利的西餐刀正顶着自己的腰窝。
“大哥,大哥,你要钱是不是?我把我的钱都给你,我把我的钱都给你。”女医生带着哭腔说道。
“别特么废话!上车!要不然我弄死你!”男人声音冰冷的说道。
女人颤抖着上了车。
如果有熟人在身边,很容易就能听出来,这声音就是黄武。
只能说还是普通人的防范意识太薄弱了。
这年头,谁没事儿的时候会戴着口罩?
其次,车子停在医院对面的巷子里,还需要跑出去求助?
直接开到医院不是更靠谱么?
只要是稍微冷静的分析一下,这个事情就很容易避免的。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又能有几个人能冷静的分析呢?
归根到底,就是普通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单薄了,这也就给了一些犯罪分子可乘之机。
“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个平安小区来的女人?被人捅了十几刀?”黄武压低了声音问道。
女医生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个,这个应该是急诊科的事儿,我是妇产科的,我不知道。”
“你是妇产科的?”黄武愣了愣神,“妇产科,妇产科不也是医生么?你们医院的事儿你不知道?”
这也不怪黄武,本身小学就没毕业,二十啷当岁就坐牢了,在里头带了一二十年。
他那时候,生病了顶多也就是去找一下村子里的赤脚医生。
监狱里也就只有一个医疗室。
再加上他厌恶一切和文字有关的东西,不看书不看报纸,所以,对于医院的构架,他是真的不懂。
他就以为,医院里所有的医生都在一块儿上班,大家相互之间都认识。
女医生一脸慌乱的摇摇头,“我们科室和急诊科不在一栋楼,离的很远,我几个月都去不了一趟急诊科,他们的事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黄武被这话整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