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图是八月二十八号,按照聊天记录来看,宛茜茜是八月二十九号去上的门。
按照尸检报告来看,宛茜茜的死亡时间是九月三号到四号。
这中间有起码五天对不上。
难不成,宛茜茜是先被人控制了,折磨了几天才被杀害的?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大。
那种有钱人,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没必要搞这种风险太大的操作。
当然了,很多罪犯思想不正常,脑子里头跟常人想的不一样,所以说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孙姐,去通知陈队他们一声,重点排查八月三十号和三十一号的监控,这两天路过抛尸地的私家车,车主挨个儿查。”楚南突然开口说道。
孙静雅有些疑惑的看着楚南,“不是,楚大,宛茜茜的大致死亡时间,不是九月三号到四号么?
为什么要查八月的监控?”
“尸体的腐烂速度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如果说把尸体冷藏的话,那就会减缓尸体的腐烂速度。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根本就没办法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去判断宛茜茜的真实死亡时间。
当然了,我这只是个推测,你跟陈队说一声,这个活儿找几个专人负责,前期的工作照常推行。”楚南特意嘱咐。
说完之后,楚南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孙姐,张哥呢?忙什么呢?”
“张哥?离职了啊,你不知道?不是你签的字么?”孙静雅一脸吃惊的看着楚南,“他本来早就要走了的,你不是之前参加省会集训么,他说怕咱们人手不足,等你回来再走。
昨天上午办的离职,今天就没来了。他说不想打扰大家,等他那边安顿下来之后,请咱们吃饭。”
楚南愣愣的看着孙静雅,突然觉着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人就是这样,都是感情动物。
楚南穿越之后,最先接触的就是孙静雅,吴子韵,张斌他们几个,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是亲人。
有人来,就有人走,这本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张斌突然离开,楚南还真的是有点难受。
楚南明白张斌的想法,他对警察这个职业是真的喜欢。
自己舍不得他,他更舍不得警队。
离别那种氛围会让人很难受。
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不打扰别人,不给自己留太多念想,挺好。
“这家伙,走的倒是挺潇洒。”楚南有些凄凉的笑笑。
“张哥走的时候,眼通红,要不是我们在那儿,估计他肯定得大哭一场。
张哥那么好的人,他一个辅警,本来可以混日子的,但是他却一直都很拼。
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抢着干,办事儿还特别踏实。张哥走了,真的是咱们重案大队的损失。”一旁的吴子韵满脸的惋惜。
“热爱不能当饭吃,很多时候,理想还是要给现实让路。”楚南也有些感慨。
“不过张哥说,他不想放弃,他工作的时候,有时间还是会备考的。我相信张哥,只要他能坚持,早晚还会回来的。”孙静雅很肯定的说。
“肯定的,张哥做事儿有始有终。”楚南点点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楚南刚回头,就看着张正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
他直接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叼着烟狠狠的抽了两口。
楚南和孙静雅面面相觑,张正这种状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张支,出什么事儿了?”楚南试探着问道。
“我们跟北山的侦查员失去联系了。”张正声音沉闷的说道。
“北山?”楚南有些疑惑的看着张正,“北山煤矿?咋回事儿?|”
北山矿区位于林川市的最北边儿,是林川市唯一的煤矿区。
前期勘探的时候,勘探企业认为这地方的煤矿,品质一般,藏量一般,而且矿区比较分散,没有大规模发掘的价值。
所以说,在前期,并没有对这里进行专业的开发。
当地为了提振经济,把一些矿口承包给了一些私人煤老板。
后面发现,北山矿区的煤炭储量高出预估的十倍不止。
等到一些有实力的能源企业想要插手的时候,已经晚了。
北山矿区的那些煤老板联合起来,狮子大开口,以远高于市价数倍的保价,让那些想要染指北山矿区的能源企业,一个个无功而返。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后面当地的一些煤矿主通过各种手段,互相争夺,侵吞。
慢慢的,北山矿区原本上百个矿口,全部被合并,后面成立了北山矿业。
这是二三十年前的事儿了。
北山矿业慢慢发展,现在已经成了林川的一个巨无霸。
不仅拥有煤炭生意,还涉足了房产,文娱。
也就是酒店,会所,足浴店,ktv,酒吧,洗浴中心。
这种巨无霸企业,不仅是对当地的经济影响很大,更重要的牵一发动全身,扯出萝卜带出泥。
所以市局虽然掌握着一些北山矿区违法的证据,但是一直没有进行进一步的行动。
“之前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是北山煤矿非法囚禁流浪人员和智力有问题的人,接到举报之后,我们联合了当地的煤矿管理局,派出所,工商局,对北山煤矿区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检查摸排工作。
检查的过程中,没有发现举报的问题存在。不过,白局担心有人走漏了风声,所以就安排刑侦支队派出一个侦查员过去进行便衣侦查。
侦查员在前期侦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问题,但是这些问题能牵扯出来的,只有一些小鱼小虾。
白局认为,前期的侦查工作还只停留在表面,北山矿区的问题需要深挖,就让侦查员长期潜伏下去。
侦查员潜伏了一个多月,没有太大收获,就在我们准备收手的时候,他突然就失去联系了。
我们有理由怀疑,侦查员的失联和北山矿区的问题存在联系,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咱们不知道侦查员是已经遭遇不测了,还是被控制了。
所以我们不敢贸然行动,万一打草惊蛇,侦查员肯定是第一个受害的。”张正眉头紧锁的说道。
“侦查员是以什么名义打进北山矿区的?我们能不能以家属的名义,去北山矿区找他?”楚南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