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为咱们林川市做了好事儿啊,对了,我听说黄总是四海集团安总的前妻?你见过四海集团的安总么?”
楚南这个问题,又让魏明明警觉起来。
“对,安杰以前确实是我姨夫,不过那家伙不地道,我姨嫁给他的时候,他是一穷二白,后面有钱了,就喜新厌旧了。
在外头找小三儿,还跟秘书搞的不清不楚,我姨也看得开,就跟他和平离婚了。
安杰我见过几次,那人太傲,我跟他聊不来,没说过几句话。”
“安俊是孙军杀的,这事儿你知道吧?”楚南继续试探。
魏明明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的说道:“安俊是孙军杀的?就是坐余雷车,出车祸死了的那个家伙?卧槽,这也太巧了吧?
你们把我带这儿来,就是因为这个事儿吧?卧槽,我真不知道这个事儿,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啊!”
“安俊跟你也算是亲戚关系,作为安俊的嫂子,黄兰香不应该不知道这个事儿吧?她没告诉你?”楚南盯着魏明明问道。
“她告诉我这事儿干啥啊,不是说了么,都离婚多少年了。而且,我对这个事儿我也不感兴趣啊,说实话,安俊死不死的,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压根儿就不熟。
这两天,因为车祸的事儿,我忙的焦头烂额的。
我得跟交警那边对接,还得慰问余雷的媳妇儿和爹妈,跟他们讨论余雷的后事儿。
虽说这个事儿是意外,保险公司会给赔偿,但是我们公司有我们公司的规矩,余雷属于工作期间出的事儿,我们多多少少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还有那什么,安全教育会,我们公司两千多号人呢,这每年大大小小的事故,它都避免不了。
特别是像这种严重的事故,必须要给我们敲响一个警钟,趁着这个机会,让我们手底下那些司机认识到安全的重要性。”魏明明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你也觉着这事儿特别巧合?你说说,如果说咱们现在换换位置,你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楚南一脸微笑着问道。
魏明明摇摇头,“不信,但是楚队长,这个事儿它就是太巧了,我跟孙军无冤无仇的,我害他干啥?
再说了,余雷他也死了,余雷要是想害孙军,他会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么?这不是疯了么这是。”
“那如果说余雷不知道自己要死呢?”
“余雷不知道自己要死?那他还敢开车往泥头车上面撞么?”
“有道理。”楚南微笑着点点头,突然开口问道:“魏明明,你是哪年的?”
“94年。”魏明明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咱俩年纪差不多大啊,估计你比我稍微大几个月,你结婚了么?”
“结了,我结婚早,我儿子现在都上幼儿园了。”
“魏哥,还得是你,我现在对象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孩子都上学了。
哎哟,照这么算,你四十岁就有可能当爷爷了。”
“哈哈哈哈哈。”魏明明忍不住大笑起来,“那还真有可能,就看我家那小子争不争气了。
他要是有那狗命能考上个好大学,那说不准。
要是跟我一样,上学比喝药还难,那估计高中都上不完就得退学了。
这要是早早的退学,那结婚肯定就早了,二十岁结婚也有可能。”
“魏哥,不管怎么说,你这也算是人生赢家了。现在这年头儿,不知道多少人连媳妇儿都娶不上呢。”楚南很认真的说道。
这话说的魏明明心里那叫一个舒服,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不过还是故作矜持的笑着说道:“呵呵呵,凑合过,凑合过。
天底下娶不上媳妇儿的再多,跟楚队长你没关系,像楚队长你这样的,那就是优质男,小姑娘那都是巴巴往上贴的。”
聊的是挺开心的,不过魏明明觉着不对劲儿。
这家伙折磨了自己一天一夜,怎么这会儿聊起来了?
这套路他有点儿看不懂了。
楚南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又给魏明明点上一支烟,“行了魏哥,你可别开我玩笑了。
哎哟,扯远了扯远了,咱们聊聊正事儿。
魏哥,你觉着那谁,徐志强这人怎么样?”
“我又不认识他,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样。”魏明明有些勉强的笑着说。
楚南笑呵呵的说道:“魏哥,你别紧张,咱们就是聊聊,你就以林川市普通市民的身份,谈谈你的看法。”
“还行吧,听说挺讲义气的。又是修路,又是盖养老院,又是资助贫困学生,也算是干了不少好事儿。”魏明明有些敷衍的说。
楚南点点头,“对,徐志强确确实实是为咱们林川市做了不少好事儿,这个不能否认,但是我听说,徐志强的发家史,不是太见得了光啊。”
魏明明淡淡的笑笑,“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是真是假谁都不知道。
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我就想多挣点儿钱,多攒点儿钱,让我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徐志强人怎么样,干了什么事儿,这些事儿我不操心,也轮不到我操心。
我就是一俗人,谁让我挣钱,谁让我过好日子,我就觉着谁是好人。”
“不是不是,魏哥,你别激动啊,咱们就是闲聊几句。”
“我没激动,我激动了么?我就是说说心里话。”魏明明看似平静的说道。
“北山煤矿和丹桂会所的事儿,你听说过没?”楚南突然话锋一转。
魏明明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楚南。
这家伙说话真的是没谱,跟特么打游击一样,东开一枪西打一炮。
聊的人晕头转向。
“听说过。”魏明明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这俩案子我都参与了。
这个丹桂会所和西山煤矿的老板,都挺厉害。
特别是这个北山煤矿,经营了几十年,那叫一个黑白通吃,手底下小弟上百,在北山那片儿,简直就是土皇帝。
但是呢,我们一个月时间不到,就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从上到下抓了一二百人。
两个死刑,七个无期,光是二十年以上的,都有三十多个。
期中有一多半儿,都才二三十岁,哎,都是大好年纪,下半辈子就这么没了。
期中有一些,刚结婚,孩子还不会叫爸爸呢,估计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老婆还年轻,不可能说等他们二十年吧?
就算是有那种重情重义的愿意等,二十年之后孩子都成家立业了,人就算是出来,那也没法适应社会了,你说说能干啥?
判刑之后,一个个哭天喊地的,说自己多后悔多后悔。
可问题是,这个世上有后悔药吃么?都是成年人了,你就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对不对?”
魏明明干巴巴的吞了口口水,脸上露出一抹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