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很明显,是余院长特别安排过的,虽说是三人间,但是只有白援朝一个人住。
这会儿功夫,病房里就剩下楚南了,白援朝这才忍不住开口问道:“楚南,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医生都宣布我死刑了,居然都能治好?”
“白局,那是您想太多,什么灵丹妙药有这么神奇?要是有这个药,那还要医院医生干嘛?
我觉着吧,就是那个陈主任他误判了,要说他们也是挺不容易的,一天接手那么多病人,估计是累魔怔了。”楚南嘻嘻哈哈的说道。
白援朝神色凝重的看了楚南一眼,他又不傻,心里有自己的判断。
虽说疑惑,不过楚南遮遮掩掩的,那就肯定有他的难处。
自己再问下去,那就是真的没脑子了。
“之前我们还是大意了,我遇到的这个杀手,心理素质,行动能力和伪装能力都很强,说实话,我能预判到杀手动机,全靠运气,我没有发现他的任何破绽。
这家伙一击不中就立马撤退了,并且对周边环境了如指掌,这说明他们已经做过了十足的准备工作。
经过这次经历,我觉着我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保护工作,很幼稚。
楚南呐,我觉着,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先避开一下吧。
抓住他们很重要,前提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白援朝面色凝重的说道。
楚南点点头,不得不承认,他也判断失误了。
他原本认为,以咱们国家的治安工作,国际上的那些杀手进不来,国内也没有那种实力太离谱的职业杀手。
白援朝的遭遇,让他有点后怕。
“我知道,白局,不过危险也是机遇,这家伙出手了,那我就有信心找到他。
我会注意我妈,孙姐他们的安全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把他们给除掉。
要不然,我们能躲一时,不能躲一辈子吧?”
白援朝有些急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不是,没有王屠夫就得吃带毛猪啊?你是不是觉着,没有你,我们就办不了事儿了?
就算我们不行,那不是还有国安的同志吗?总能把他们找出来的,要对我们自己同志的做事能力有信心。
老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身手好,你有信心对付他们,但是你有信心,同时保护好孙静雅他们和你妈妈吗?
今天这个事情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真出了事儿,到时候可没有后悔药吃的。”
楚南点点头,他确实认可白援朝的说法。
“嗯,一会儿我回去安排一下,我有个小姨在京城,我把我妈送到她那儿去。
那些杀手就算是再猖狂,他们也不敢在京城乱来。
孙姐他们,白局,您给他们安排出差吧,去省会就行。
那些家伙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在林川,那离我越远就越安全。”
“你不走?”白援朝瞪大了眼睛。
就在这时候,楚南的手机突然响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孙静雅打来的。
电话刚接通,孙静雅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队里出事儿了,有人,有人用外卖送来了一个子弹。”
“炸弹?”楚南瞪大了眼睛,脑袋嗡的一声。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些家伙居然这么丧心病狂。
“有没有伤亡?”楚南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一鸣和指导员受伤了,指导员,指导员伤势很重,可能,可能,可能不行了。”孙静雅说话带着哭腔。
“救护车去了吗?”
“应该,应该马上就来了。”
“别着急,指导员没事的。吴子韵,黄俊,周哲他们都在吗?你们几个聚在一起,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一会儿就过去。”
“那些家伙,用了炸弹?”楚南挂断电话之后,白援朝这才不敢相信的试探着问。
“是。”楚南点点头,“指导员和黄一鸣受伤了,指导员的伤势很重。
我得回一趟队里,我得回去一趟。”
“你赶紧去,小心点儿。通知一下局里的同志,所有人都必须穿上防弹衣。
我一会儿就跟省里联系,让静雅他们过去交流学习。”白援朝急切的说道。
在回市局的路上,楚南连接网络之心,把市局爆炸案的所有相关监控,全部调取了出来。
还好,这次让他发现了一些线索。
装有炸弹的盒子,快递小哥是在健康路一个巷子口取的。
委托人把盒子交给快递小哥之后,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就离开了。
这家伙戴着头盔,口罩,眼镜,很明显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长相。
十几分钟之后,嫌疑人骑车拐进了六米胡同。
这个胡同四通八达,连接着城郊和市区,总共有十三个出口,辖区居民起码有两万人。
进到这里,再想要追查到嫌疑人的有效信息,那就相当于大海捞针了。
但是这家伙很明显小看了楚南的能力。
楚南同时调取巷子里和周围的三十多个监控,同时观看,逐一排查每一个经过监控的人。
林川市第一医院,急救室门口。
楚南,程涛,张正,市局大大小小的领导全都聚集在这里。
门口也就百十平的空间,乌泱泱的挤了百十号人。
不少人知趣的站到了楼梯间里。
虽然有这么多人,但是这会儿却安静的可怕,一股浓浓的压抑感,让每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都挤在这儿干啥?不用工作了么?家里不用照应了么?该回去的赶紧回去!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天塌了咱们都得顶着!”张正大声呵斥一句。
过了十几分钟,人群满满散去。
程涛走到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面前,认认真真的敬了个礼。
女人双眼通红的看着程涛,浑身都在颤抖着。
“程局,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能送老高最后一程。
他一直跟我说,能跟您和楚队长做搭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他还说,说,说他最幸运的是有你们这些同事家人。
做警察么,难免会有流血牺牲,老高很多次和我这么说,做了半辈子的警察家属,我有这个觉悟,我没事。
老高说,局里一些同志被一些很危险的人盯上了,程局,您得想办法保护他们,特别是那些孩子,他们危险意识比较低。”高向阳的老婆声音嘶哑的说道。